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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宁采儿站在旁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极为羞愤,不知道应该走还是应该留,她想去安抚一下许梦云又想要帮着欧阳绝,可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尴尬,无论帮着那一边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欧阳绝的手掌上已经爆出了青筋,可是夏婉茹的力气并不小,看到自己儿子这么对自己的时候,她由心底产生了一种愤怒,她的儿子居然为了宁采儿和自己动手这样的行为简直是不可以原谅。

不过许梦云面对这种状况却不慌不忙,她用力把自己的手从夏婉茹的手里抽了出来,直接褪下了手腕上的手镯,只不过在她摘下来的时候故意在茶几上轻轻的碰了一下,那个被欧阳夫人视为传家宝的玉镯子一下子被敲碎了,这个声音让所有的争吵都戛然而止。

因为尽管许梦云的动作十分轻微,但是大家还是看得出她是故意的,尤其是夏婉茹她整个人都在那里呆住了,这么多年她送别人东西一向都是趾高气昂,还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把东西直接弄坏了。

这让夏婉茹觉得十分下不了台,可这场戏她必须唱完,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许梦云,可还要装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

“哎呀,梦云,你的手没事吧!”

夏婉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像一个慈祥的长辈,她的本意是拉拢许梦云,想让凌天和宁采儿下不了台,但是却发现此刻无法收场的居然是她自己,因为她看到许梦云居然拿出了支票簿。

“梦云,这镯子虽然是欧阳家家传的宝贝,但我已经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东西,以后你和阿绝好好的过日子,家里的东西都是你们的。”

夏婉茹看到许梦云要写支票的时候急忙阻止了,一个玉镯子而已欧阳家损失得起,如果收了许梦云的钱,那这个欧阳家的大宅岂不是成了卖场了。

“除了我先生之后我不习惯别人碰到我的手,不过欧阳夫人的这个镯子虽然是A货,但算不上精品,而且是十年之内的物件,看来欧阳夫人是糊涂了,居然把这种东西当成是传家宝。”

许梦云的眼中不见一丝波澜,好像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争吵都和她无关,她一边品鉴一边在支票上写下了数字,上面写得是六十万,她把这张支票给了欧阳夫人同时还补上了一句。

“按照成色估价,市场价在四十五万左右,加上我冒失道歉的费用,一共六十万,欧阳夫人这个数字没问题吧?”

许梦云表面上是在询问,但实际上却赤裸裸的打了夏婉茹一个耳光,一个几十万的镯子居然被夏婉茹说成是传家宝,摆明了是这个女人在撒谎,而且这个谎言还撒的很不高明。

“都说了不用钱,大家都是一家人。”

夏婉茹被许梦云和凌天的话噎得够呛,传家的玉镯她当然有很多,不过许梦云毕竟不是欧阳家的媳妇,她绝对不能把那些价值千万的老物件拿出来。

但是许梦云打碎的这一件也是价值几十万的好东西,可在这位许家小姐的眼里,几十万的玉镯不过是个路边货,根本就入不了她的法眼。

“钱还是要给的,不过我也觉得这个镯子成色不好,欧阳夫人,下次再买东西我帮你介绍一个熟人吧,保证都是真东西,这样的货色在我们那只能放在街边小店骗骗游客。”

凌天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的气,现在有机会揶揄这个欧阳夫人几句当然不会放过,他拿起那块玉镯的碎片看了看,许梦云对玉器的判断很准确,这个玉镯的确是缅甸玉,成色对普通人家还过得去,但是对于欧阳家这种大家庭来说,未免太差了一些。

而且欧阳夫人还是作为传家之宝拿出来,难道真觉得他们真觉得许家的人什么都没见过吗,还是她在那个海岛上待的太久居然连这些东西都觉得是好的?

欧阳夫人被凌天的话弄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的胸口不停的起伏着,但是又有很多话说不出来,欧阳家可是做珠宝生意的,但是凌天却说她的穿戴都是路边摊的货色,摆明把他们都给骂了。

“大家还是去吃饭吧。”欧阳绝赶紧把许梦云手里的支票接过来同时让大家离开这片战场,他知道许家有钱,这种玉镯摔上几百个也没关系,但他还是为母亲刚才的行为跟许梦云到了歉。“我母亲毕竟是糊涂了,还请你和凌先生见谅。”

“阿绝,我平时怎么教你的,食不言寝不语多大了还记不住。”

夏婉茹不敢说凌天和许梦云的不是,只能将邪火都发泄到自己儿子的身上,但是今天这口气她咽不下,尤其是看到许梦云和凌天坐在对面一副恩恩爱爱的模样,她更是握紧了手里的汤匙,因为她嫉妒,发了疯般的嫉妒。

许梦云就像过去的她一样,有能力有家世有背景,可许梦云不过是晚生了几十年就能够继承公司,而她却要在欧阳孤的背后谋划这么多年才有这一天,她恨这样不公平的机遇,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报复。

她似乎是安静了下来不紧不慢的喝着碗里的汤让欧阳绝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宁采儿也坐在了桌子旁边,可是她连菜都不敢夹只能端着碗在那里不停的吃饭,因为她觉得这桌上静的可怕一点都不像是一场家宴。

“梦云,你多喝点汤。”夏婉茹突然开口了,她让一个女仆把一碗人参鸡汤放在了许梦云的面前不紧不慢的告诉她,“流过产的女人可要好好的补一补,想想也真是可惜,你和阿绝的孩子要是生下来,估计已经过了百日了。”

欧阳夫人的神智看起来非常正常,但是她说得话却非常不正常,尤其是欧阳绝恨不得立刻用东西堵住自己母亲的嘴,他和许梦云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哪里能弄一个孩子出来。

“母亲,这种话你怎么能随便乱说,我和梦云什么事都没有!”

欧阳绝知道这次的事情闹大了,凌天就算有再好的修养也不能容忍这种事情,更何况他的修养并不怎么好,前段时间他都能跟许梦云动手,这一次的事情恐怕更加严重,所以他只能跟桌上的人不停的解释,这件事真的没有发生过,都是他的母亲老糊涂了才说出这样的话。

“阿绝,母亲知道你不想说是怕母亲担心,其实你和梦云都还年轻,以后再生就是了。”

夏婉茹说得一本正经,她现在的目标是唯恐天下不乱,她今天的目的就是要拆散许梦云和凌天,先让许家内部乱起来,然后再试图吞到许家的财产,就算许梦云最后不肯嫁给欧阳绝,她也要在天傲与许氏的合作中浇上一盆浑水,只要许氏集团自顾不暇,他们自然可以取得所有合作项目的主动权。

而且她早就了解到凌天是一个极为敏感的人,遇上这种事绝对不会平平静静的过去,说不定许家今天晚上就会发生一起凶杀案件,那么到时候这场战斗可就越来越好玩了。

就在大家神色紧张的时候凌天却突然喷出了一口气,不过他是笑喷的,因为在他看来这个欧阳夫人的演技实在是太过拙劣,也只有欧阳绝肯相信她是真的生病了。

“失礼了欧阳夫人,不过这件事实在太好笑了,我一时忍不住,而且我太太是不是有了我最清楚,她和欧阳只是政治联姻,为的是双方公司的利益,就算她当时真的有了,孩子也是我的,所以你这次真的是表错情了。”

凌天举起了手里的杯子特地将他和许梦云在一起的时间往前推了一段,彻底堵住了这个欧阳夫人的嘴,如果欧阳家有兴趣帮被人养孩子的话,可以收养几个孤儿,他自己的孩子他能养得起。

“是啊,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欧阳绝闻到了越来越浓的烟火味,所以他举起了手里的酒杯打算提早结束这场宴会,夏婉茹今天的病实在是犯得厉害,连他都要扛不住了,更何况是在座的其他人,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什么都没办法谈,只求凌天和许梦云不要怪罪就好了。

“没关系,我知道欧阳夫人的身体不好,这是一间医院的电话,里面的人都是专业医生,我觉得欧阳夫人会变成这样很可能是太久没有见过欧阳先生了,这张电话上的号码正合适,可以让欧阳夫人和欧阳老先生一起住在那里。”

凌天话里话外都在骂这个夏婉茹是神经病,他虽然对许梦云有着无比的信任,但实在接受不了一个疯婆子这么诋毁自己的老婆,恨不得一会儿就开车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没病,为什么要去医院,我只要我的孙子,我只想见到我的孙子!”

夏婉茹看到凌天和许梦云居然一点面子都没给她,心里的怒火不停的往上扑,她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出师不利,他们的眼神里完全没有对待一个病人宽容,反而是一种揭穿了一个骗子的敏锐感,这种感觉让她极为不爽,可又不得不把这段戏演下去,她绝对不能离开欧阳家就算是暂时的也不行。

“母亲,您先回房间休息一下吧,放心吧,我不会送您去医院的。”

欧阳绝当然不能立刻把欧阳夫人送走,但也不能让她再出现在许梦云的面前,这哪里是庆功宴根本就是一场栽赃陷害的噩梦。他不能把许梦云放在那样的境遇之中,所以只能暂且委屈一下自己的母亲。

夏婉茹也觉得自己今天拿不到胜算,之前她对凌天进行过调查,知道他的脾气暴躁绝对不允许身边的女人出现一丝一毫的背叛,这次流产这么大的事却没有引起他的一丝怀疑,这让夏婉茹觉得很不正常,她一直以为这是一颗重磅的炸弹,只要抛出来他和许梦云之间就会有一场激战,可没想到这颗炸弹好像没什么效果,反而被凌天嘲笑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