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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她绝对不能任由它发生,所以她要把宁采儿留在自己的身边,时时刻刻的盯着她,免得她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逍遥快活。

“母亲,采儿的家境虽然一般,但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我想要跟她结婚。”欧阳绝本来没想这么早就说出自己和宁采儿的关系,但既然夏婉茹看出来了他也不想隐瞒,兴许母亲觉得这次宁采儿的表现不错愿意接受她也说不定。

“儿子,你知道豪门之间为什么要联姻吗?”

夏婉茹并没有表现出对这么亲事的过度赞成,也没有表现出明确的反对,她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一向看中豪门中的规则,如果突然做出巨大的转变反而会让欧阳绝起意,所以她要装作站在中立的样子,给这件事留下一个可以商量的余地。

“当然知道,豪门联姻是为了提高自己家族的地位,让自己在商战之中取得更大的优势。”

这个道理欧阳绝从小就明白,所以回答起来几乎不需要思索,他知道母亲要用豪门间的规则来劝他停止这种看似疯狂的想法,所以他要对这件事进行反证,那就是如今世界上没有真正的豪门。

不管是什么样的家族也会在这场斗争的旋涡中随时崩塌,就像白氏集团,它瓦解的速度几乎快到无法让人相信。而许氏集团和凌天的产业也险些因为那场爆炸案而变成一片废墟。

“母亲,幸好我没有跟她们两个结婚,否则的话我和天傲集团现在最多只剩下半条命了。”

欧阳绝用一种调侃的方式安慰着自己的母亲,这两大家族都是名副其实的豪门,也是父母为他选定的好姻缘,可是结果并不尽如人意。天傲集团现在还能够独善其身,多亏了他当初解除了婚约,不然的话联姻的家族一损俱损,他们现在哪有这么清静的日子可以过。

“白家和许家的事情我听你父亲提过,的确是很可惜,可是阿绝你也应该明白,天傲集团最近几年出的事情并不好,我们根本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在这个旋涡中独善其身,抓住机会结盟让自己的根基更加稳固比什么都重要,这样你以后也可以轻松一些。”

夏宛茹的声音很软,让欧阳绝无法像对欧阳孤那样大声吼叫,而且夏婉茹并没有否定宁采儿是一个好女孩,她和欧阳孤一样可以允许她做小夫人,陪着欧阳绝共度余生,这样他们既不用牺牲自己的利益,也不用棒打鸳鸯。

“儿子,母亲知道天下的女人没有人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可她既然想要跟你在一起,就应该明白豪门中人的无奈,我们需要一些东西来粉饰太平,这是我们生存在豪门中的伪装和盔甲,更何况做正房夫人并不一定是好事,就像我,还不是一样要忍受你父亲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夏婉茹说到自己的时候满脸都是哀伤之色,欧阳绝知道父亲的风流是母亲身上永远抹不去的伤痛,所以每次面对这样的话题他都说不出话来。

不过这一次他却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告诉自己的母亲他绝对不会像父亲那样三心二意,他会忠于自己的情感,一生一世只守候着同一个女人。

“谁在热恋的时候都想自己会一生一世和面前的那个人在一起,可时间长了感情也就慢慢的淡了,而且豪门的生活可不是只买买东西享受一下那么简单,这么大的压力你的那个采儿能不能承受得了?”

夏婉茹给了自己儿子一个特赦,宁采儿并不是不可以嫁入豪门,但既然要嫁进来就要守这里的规矩,她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将来离婚,然后让自己的孩子过单亲家庭的生活。

“母亲,您的意思是同意我们的婚事了?”欧阳绝听到夏婉茹居然肯松口一下子抱住了她,果然最疼爱自己的还是母亲,如果换做父亲的话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我不是同意,只会先观察看看,她可以没有豪门的家境,但必须有能够在豪门中立稳脚跟的质素,我可不想以后欧阳家的孩子会被别人嘲笑,说他们有个小门小户出身的母亲,儿子,豪门出身的血统有多重要,这一点你应该最清楚。”

夏婉茹无比了解自己的儿子,打压越大反抗就越大,给他们一个轻松的环境反倒会让他们失去那种彼此携手共同对抗的感觉,也最容易让他们之间的感情出现缝隙,毕竟没有人这一辈子只会爱上一个人。

“我知道了,母亲,您放心吧,采儿有着很多豪门小姐都没有的魄力和自信,她一定不会让欧阳家的后代被别人瞧不起的。”

欧阳绝听到自己的母亲已经不是在讨论他的婚事,而是在讨论欧阳家后代的问题,立刻觉得这件事有了很大的希望,他当然知道在豪门中嫡出和庶出的不同,所以他才绝对不能让自己和宁采儿的孩子承受庶出的身份。

现在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为自己和宁采儿的婚事做争取,他当然不会放弃,他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夏婉茹的卧室,安排好她留在这里居住的一切事务,之前他的打算只是夏婉茹偶尔来看看,现在变成常住所要准备的东西自然很多。

欧阳家的人都没敢耽误,纷纷在大宅中迅速走动着,连老吴都回到了自己的车子里,将需要外出买东西的佣人带出去,这样的忙碌反而衬得宁采儿更加多余。

所以看到欧阳绝闲下来之后她立刻跟他请辞,她不能确定欧阳夫人的病还真是假,但至少她还可以躲开是非,不跟这个女人接触。

“欧阳,我还是先回去了,免得欧阳夫人问起我的事情,情绪再次变得激动。”

宁采儿说完这句话后就想离开,她今天已经受到了太多的羞辱实在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再待下去,可是她的手腕却被欧阳绝抓住了,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紧张反而呈现出一种非常温和的笑容,好像欧阳夫人的病情有了极大的好转,如果是那样的话宁采儿就更要走了。

“采儿,母亲答应给我们一次机会,她说如果你能适应豪门的生活,即使没有豪门的背景也允许我们结婚,我们终于盼到这一天了是不是?”

欧阳绝觉得这件事是他们关系被得到认可的一大步,他那个固执于豪门规矩的母亲居然点了头,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所以他轻轻的抱着宁采儿不断的亲吻着,将这件事的功劳都归在她的身上,一定是她的乖巧让母亲改变的主意,否则的话他们现在一定又是一顿争执,他本来准备了一大堆的说词要劝服自己的母亲给他们一次机会,没想到现在完全都用不着了。

他看了一眼母亲的卧室,确定她听不到这里的声音之后他一下子把宁采儿抱了起来,直接回到了他在这栋老宅中的卧室。

欧阳绝自从独立门户之后便很少回来住了,所以欧阳孤没动过这里的东西,这间卧室还保持着十几年的原貌,四处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尤其是他那些运动得来的锦旗和奖杯更是堆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这些青春记忆的东西他并没有带到他的新家去,因为他想让自己记住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强壮的男人,不应该在这些不能产生实际价值的东西上浪费掉他的精力,但这里毕竟代表了他的一段过去,在那段青春洋溢的日子里他过了不少快乐的时光。

他早就想带宁采儿到这里来了,只是因为欧阳孤之前一直住在这里,连他都不愿意回来,所以才没有提及过这件事。

“怎么样,我的房间不错吧,是不是和你印象中的不太一样,你看这是我在中学时得到的奖杯,以后等咱们有了孩子,我可以教他打曲棍球。”

欧阳绝不断展示着房间中的东西,希望能引起宁采儿的兴趣,平时他说到未来生活的时候宁采儿总是会和他配合,不断畅想着他们的将来,两个人总是在这种说说笑笑中就聊了一个晚上,可是现在的宁采儿却没什么反应。

她只是抱着自己的双臂站在那里,眼睛一直看向窗外,欧阳绝的房间正对着整个大宅的门口,她觉得那里才是她应该去的地方。

“采儿,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还不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还是碰到了凌天的人?”

欧阳绝现在觉得唯一有可能和他作对的人就是凌天,所以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他的身上,宁采儿不由的觉得这个欧阳夫人还真是好命,居然可以让凌天这个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当了她的替死鬼。

不管她做了什么事情都可以推给凌天,最要命的是欧阳绝也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凌天的特殊身份,他自然而然的把一切都归结到他的身上,看上去似乎还合情合理。

“凌先生什么都没做过,我们根本就没碰上他的人。”宁采儿立刻为凌天证明了清白,他是许梦云的丈夫,是帮过他们很多的人,她不能让欧阳绝一直误会他。

“不是就好,我是担心……”欧阳绝本来想说出许梦云的事情,但一想到她对自己的信任,他便把那些话都咽了下去,许家一向重视声誉她一定不想让别人知道她遭遇到了家暴,而宁采儿又是好打抱不平,恐怕听说了这件事之后会立刻冲出去替许梦云撑腰。

所以他只能站在那里不说话,不过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宁采儿的双臂希望她能放松下来,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她有很强的戒备心,仿佛是这一趟出去之后就被人洗了脑。

“你母亲允许我们结婚,这件事是她亲口跟你说的吗?”

宁采儿简直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回来的这一路上她都在忍受着欧阳夫人的训斥,她明确的告诉她这辈子休想嫁进欧阳家,就算是生了孩子都不能在欧阳家有一个正式的身份,甚至连庶出都算不上,只能是一个没有名份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