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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儿,你先别着急,我现在就赶过来。”

欧阳绝接到宁采儿的电话后,立刻带着天傲的几名律师赶到了警局,试图保释宁安诚出来,他在听说宁安诚涉及到如此大案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有问题,这个世上对宁采儿恨之入骨的人只有白莜雅,而这种斩尽杀绝的处理方式,也符合这位白小姐的一贯作风。

只是欧阳绝这段时间只注意保护宁采儿,却没想到白莜雅连她的家人也没放过,这的确是他的疏忽,现在欧阳孤已经出院了,他也安排好了记者会的时间,准备明天就公开他们解除婚约的事情,宁安诚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幕后操控的人是谁简直摆在了台面上。

“欧阳先生,我们知道几千万对于天傲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这种级别的诈骗案不是还了钱就没事的。”

警察看到欧阳绝带来的律师团队也很头疼,他们愿意出超过这次涉案总值的金额来做保释金,如果宁安诚逃走,这些钱也足够赔偿所有人的损失,而且欧阳绝愿意作为宁安诚的品格证人,保证他在案子审结之前不会离开这个城市。

这种情况下的确可以让宁安诚保释,只是这件事上面一早来了电话,说这是大案必须要重视,让他们不能让宁安诚离开。

“当然是大案,不过我也知道是谁特别交代了这件事,要不要我现在打电话给你们署长,问问他有没有新的指示。”

欧阳绝的话似乎有所暗示,他不止愿意出与涉案金额相等的保释金保释宁安诚出去,还愿意对所有的受害者先行赔付,不管这件案子最后能够追回的金额是多少,大家都可以拿到全部的赔偿。

“我们有钱拿就可以了,这个案子我们不告了。”

在警局等结果的人听说可以把钱拿回来,立刻转变了口风,只要能够拿回本金,他们不在乎宁安诚是否坐牢,这个消息传播的很快,没多久上百名受害者就集中在了警局的门口,他们一致要求让宁安诚保释,还说他们本来就是亲戚朋友,这件事本来也没有必要闹上法庭这么严重。

面对如此的强压,警察只能暂时同意让宁安诚离开警局,改为监视居住,没有他们的同意宁安诚不得离开自己的家,但是案件依然定性为诈骗,并且以诈骗罪进行起诉。

“爸,你别着急,把整件事慢慢的说清楚。”宁采儿带宁安诚回了自己的家,只不过在警局待了半天,宁安诚就变得无精打采,整个人苍老了很多,还好欧阳绝及时把他保释出来,不然的话以她父亲的刚烈性格,恐怕等不到开审他就会出事的。

“采儿,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后来也没收到过那些利息,因为没办法和亲戚朋友交代才找你借钱,可没想到那些人居然是骗子,还说我是主谋,现在我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宁安诚哭得老泪纵横,他告诉宁采儿,自己在最初的时候把所有的身份证明都交给了那些人,还签了好几张委托协议,但是那些人告诉他这些东西是为了帮他开设理财账户,他并不知道是去开什么公司。

“爸,这件事我们会想办法的,你没做过,法官一定会还你清白的。”宁采儿看到天傲的律师再朝自己使眼色,她立刻安慰了宁安诚两句,带着所有的律师到外面开会,他们的判断结果和宁采儿的判断一样,就是不乐观。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宁安诚不利,尤其是那些诈骗来的资金都在他的账户上,这一点几乎是致命的,不过律师也觉得这次的案件和以往的诈骗案不同,那就是这些人在乎的并不是钱。

“如果按照这些合同把利息也给受害人,是不是就不存在虚构事实,而是真的存在这样一种理财产品?”

欧阳绝看了一眼那些合同,这些投资的利息是月息百分之二十,现在事发没有很长时间,就算全部按照这些利息赔偿,也不过是两千万左右。

“的确是可以,不过总裁,两千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其实现在还有时间,我们还能想些其他的办法。”

律师听到欧阳绝的提议之后不由的咽了一口口水,如果没有虚构事实,足额支付利息自然不能算是诈骗。

但两千万的现金对于任何的企业都不是小事,更何况这笔钱是要从欧阳绝自己的账户中划拨出来,用这么多钱来救一个人代价未免太大了。

“没关系,就这么做,明天你通知那些人去领钱,另外警方那边交代一下,应该就可以销案了。”

在欧阳绝看来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更何况比起价值百亿的天傲集团,这两千万不算是一笔大的费用,更何况有那个基金的支持,现在天傲内部的资金运转良好,不需要他用自己的私人账户补仓。

“你不能这么做。”欧阳绝以为自己解决了全部的问题,但是宁采儿却在一旁站了起来,她知道现在自己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到宁安诚以后的命运,但她更知道清白对他们这个家庭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这件事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我父亲不能被人这么冤枉,我不想他一辈子都带着这个污点。”

宁采儿选了一条异常艰难的路,选择让宁安诚面对法庭,就是说他们要从这个完整的证据链中找出破绽,并且这个破绽还要足够大,才能说服法官判宁安诚无罪。

这一点几位律师都爱莫能助,他们必须告诉欧阳绝和宁采儿现在情况的严重性,这些证据很难被推翻,而按照现在的证据去打官司,胜算不到百分之一,风险实在是太高了。

一旦败诉宁安诚获得的刑期至少是十年。如果让他们从自己的专业上判断,现在他们会说服当事人认罪,然后向法官求情。

“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不能让我父亲一辈子都带着这个耻辱活着。”

宁采儿捂住了自己的脸失声痛哭,眼前的一切都让她感到绝望,她后悔自己没有多关心一下父母,如果当初她就看过这些投资的资料,了解那些人的办事流程,现在她的父亲根本就不会面临如此的灾祸。

欧阳绝知道她宁采儿的情绪需要宣泄,所以他把自己的肩膀靠了过去,他想让宁采儿明白,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会在她身边随时可以让她依靠。

“采儿,别灰心,我们还有很多事情可以查,我们可以查询这个账户的支取情况,还有公司的注册情况,再完美的犯罪也不可能什么线索都没有。”

欧阳绝轻声安慰着宁采儿,但是在商界沉浮多年的他,却明白这件事并不容易做,他看过宁安诚签署的那些委托书,这些委托书可以做任何事情,包括开设公司和向银行贷款,甚至是变卖他手上的资产,这种情况下,不管那些人做了什么都不能算是违规操作。

如果别的人出事,欧阳绝会觉得他太过大意,连最基本的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但是现在出事的是宁采儿的父亲,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要找到证据。

“采儿,你先回家安慰一下伯父,这边的事情交给我,怎么说我在商界也比你有面子,一些别人找不到的证据,我都能找到。”

欧阳绝先把宁采儿送了回去,实际是有其他的事情要找律师商议,他知道清白对于宁安诚来说很重要,但是在这么不利的情况下,他必须做两手准备,万一官司败诉他也不能让宁安诚坐牢,不然的话他会对宁采儿愧疚一辈子,因为他很清楚这件事的最终目的,其实都是冲着他来的。

“这段时间你们尽可能去找证据,另外那些受骗的投资者一定要好好的安抚,争取让他们撤诉,不过这件事没必要告诉采儿,你们自己处理就好。”

欧阳绝在宁采儿离开之后重新对这件事做了部署,虽然表面上看这是宁安诚自己碰到的诈骗案,但是没有一个诈骗犯会把诈骗得来的钱全部放在别人的户口里,并且没有动用一分。

欧阳绝已经让律师统计了那些受骗者所签署的合同金额,发现账户中的钱居然与合同的金额相等,也就是说那些支付给被骗者初期的利息都是垫付的。如果他们有几百万的资金垫付利息,那他们根本不用诈骗,这一点可以明显看出在这场闹剧的背后有财团支持。

而在目前的这个阶段会陷害宁采儿家人的有钱人,欧阳绝只能想到一个,就是白莜雅。

因为欧阳绝已经通知了各方的媒体记者召开记者见面会,准备在会上宣布他和白莜雅退婚的事情,以那个女人的人脉,想掌握这场记者见面会的时间并不困难,所以她一定猜到了自己打算干什么,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手。

如果欧阳绝没猜错的话过不了多久,白莜雅就会来找他,他知道如果自己妥协,这个女人就会食髓知味,以后事事都会找宁采儿家里的麻烦,借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这第一次他就不能让她得逞。

欧阳绝按下了手机中的一个号码,他准备好好的跟白莜雅赌一次,既然她无视自己的警告,继续伤害宁采儿,那么他也要在这个商圈放下一枚重磅炸弹,让这个大小姐知道,什么是害人害己。

“绝少爷,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电话那端的人听到欧阳绝的吩咐后,不免一阵哆嗦,他一向对欧阳绝惟命是从,但是他这次要求的实在不是一件小事,一旦消息散播出去就是覆水难收,所以他不由的又问了一遍,以防这位大少爷日后后悔了会拿他开刀。

“就按照我说的做,这个消息可是独家新闻,你应该知道,如果你不愿意做的话有多少人抢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