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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不停敲击着面前的桌子,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会不会宁采儿并没有他看到的这么容易上当,实际上她是和欧阳绝联手演了一出戏,让他有理由和白莜雅退婚。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他这次岂不是帮了倒忙。

不过再知道欧阳绝打算和白莜雅退婚的时候,他的心里居然不由的有了一种小小的窃喜,虽然一直以来他都在帮白莜雅完成心愿,可实际上他是最希望这桩婚事能够告吹的人,现在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代表他开始有机会了。

欧阳绝把白莜雅赶走之后,他就一直守在宁采儿的旁边,他知道她不会这么乖乖的答应退婚,只是这件事他心意已决,不管她答不答应,他都会单方面向媒体公布,至于老头子那里,他安抚几句就没事了。

毕竟现在天傲集团是欧阳绝做主,加上他是家中的独子,欧阳孤就算是不满意他的做法,也无法更换掉他的位置。

欧阳绝在房间中一直待到快天亮的时候,宁采儿才发出了一声微微的轻哼,她觉得自己头疼不止,整个身体好像是陷入到了一个巨大的泥沼之中,不管她怎么用力都挣扎不上来。包围她的恐惧让她拼命的想要撕喊。可是那个声音却始终凝结在她的喉咙之中,无法从她的身体中脱离。

欧阳绝看到宁采儿终于有了反应,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这只手像是伸进沼泽中的藤蔓,把宁采儿的意识慢慢的拉了回来。

宁采儿努力的睁开自己的眼睛,但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她的眼睛无法立刻聚焦,所以她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更无法判断自己在什么地方,眼前陌生的场景让她一阵惊慌,她生怕自己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再次对不起韩雨祁。

“你终于醒了!”

欧阳绝在宁采儿的身边喊了一声,他摸了摸宁采儿的头发,匆匆忙忙的想去叫医生,但是宁采儿却一下子把他拦住了,她抓着他的手,在床上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里是欧阳绝的地方,她不安的吸了两口长气,因为她不知道欧阳绝是在什么情况下把她带回来的。

宁采儿的记忆只停留在那个让她充满了屈辱的房间里,之后的事情她便什么都记不清了,她摸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她的礼服早就已经脱掉了,现在穿在她身上的是一件棉质的睡衣。

可是昨晚她是怎么换的衣服,宁采儿现在必须弄清楚一件事,就是她到底有没有失身,如果是的话,她会觉得自己更加对不起韩雨祁,她已经不清白了,根本没有资格跟他继续在一起。

“我怎么会在这,你从什么地方把我带回来的?”宁采儿费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想要下床去找自己的手机,她失踪了一个晚上,说不定韩雨祁找过她。

可是当宁采儿打开手机的时候却有些失落,上面没有一个未接电话,韩雨祁昨天晚上并没有找过她,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并没有感应到她处在一片危险之中。

不过这也是一件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他现在已经为了投资资金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怎么可能还有心思顾及到宁采儿,可惜她没能帮上他的忙,昨天晚上她根本没来得及说项目的事情就被人灌醉了,这种情况下他们绝对不可能答应继续投资。

宁采儿抱着自己的双膝把头埋在了里面,好像这样就可以做一只鸵鸟,听不见也看不见外界发生的事情,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觉得安全。

“在那些咸猪手乱来之前,我已经把他们都打得趴在地上了,所以昨天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问题,你的衣服也是回到别墅后女佣帮你换的。”

欧阳绝看到宁采儿慌乱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昨天的情况的确是十分危急,不过好在都已经过去了。他昨天已经命人给她好好的洗了一个热水澡,现在她的身上不会沾有那几个咸猪手的任何痕迹。

“谢谢你。”

宁采儿听到欧阳绝的话后镇定了很多,现在她满脑子想得都是韩雨祁的事情,欧阳绝居然为了她和这些人翻脸,她感谢他救了自己,可又不免担心起韩雨祁,没有了这些投资商的资金他该怎么办,难道现在她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倾家荡产吗?

宁采儿看着欧阳绝好几次都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请他帮韩雨祁的忙,她觉得即使要让欧阳绝出手,她也应该事先跟韩雨祁商量一下,毕竟这是一件大事,稍微走错一步,随时都有可能毁了他的前途。

“你能不能告诉我,昨天你为什么会去那种地方,是不是白莜雅逼你的?”

欧阳绝看到宁采儿的脸颊上已经流下了一行眼泪,觉得她一定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所以他想尽快的了解真相,为她报仇。不管对方是白家什么人,就算是白老爷子亲自出手也保不住他们。

“不是,是我求白小姐帮我请那些人出来的,你不要怪她,白小姐真的是个大好人。”

宁采儿赶紧替白莜雅解释,甚至有些担心她的安危,昨天晚上她突然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平安的回到了家里,那些人既然对她动手动脚,说不定在大醉之下也会对白莜雅不利。她居然拿起手机想要拨打白莜雅的电话,看看她是不是平安无事。

“她是好人?你求她帮你?”

欧阳绝觉得宁采儿现在一定是宿醉未醒,他把她的手机直接拿了过来,不让她再干蠢事,昨天晚上这里可是风云骤变,如果她现在打电话给白莜雅,那个女人一定会觉得她在炫耀,会对她更加变本加厉。

“是真的,上次白小姐让我帮她的忙,继续汇报你的行踪我都没答应,但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一次她居然尽心竭力的帮我,现在这个世上真的很少有这样以德报怨的人了,你要好好的珍惜。”

宁采儿一向知恩图报,所以她讲了很多白莜雅的好处,希望欧阳绝能对她稍稍改观,不要因为她是富家小姐就觉得她一定是在仗势欺人,只要他肯放下成见,静下心来跟白莜雅相处,便会发现她的身上有诸多闪光之处,绝对是外面的那些女人所不能比的。

“你见那些人为了什么?”

欧阳绝完全跳过了宁采儿为白莜雅说好话的部分,而是直接抓住了事情的重心,就算是宁采儿真的求白莜雅为她安排了这次聚会,那也一定是那个女人花言巧语,精心为她设下的圈套。

否则的话宁采儿根本不需要绕过他,求白莜雅帮忙,毕竟她十分清楚,自己才是掌握资源最多的人,她饶过最强悍的后盾,而让一个交情并不深的女人帮忙,这件事根本就说不通。

“我就是想多找几个客户。”宁采儿不能说出自己的真正目的,只能找借口搪塞欧阳绝,她知道他不相信,所以她打算把这件事敷衍过去,“我渴得厉害,你给我倒点水吧。”

宁采儿指了指自己干裂的嘴唇,想让欧阳绝暂时离开这间屋子,她想借这个机会给白莜雅打个电话,看看她有没有事,同时也问问韩雨祁现在的状况,看看除了这几位投资人之外,还有没有别人能够帮到他的忙。

如果这件事情还有转机,即使是龙潭虎穴宁采儿也愿意为他再试一次,否则的话她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

可是欧阳绝根本就没打算把手机还给宁采儿,他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杯温水递到宁采儿的嘴边,这里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算是有临时需要的东西,只要一个电话楼下的仆人也会送过来,他根本就不需要出去。

“可是我想换件衣服,昨天出了很多汗,这件衣服不舒服。”

宁采儿把杯子拿到嘴边,只是淡淡的抿了一口,看起来并不是很渴,她这种迫不及待要把欧阳绝请出去的做法,让欧阳绝更加不放心。

欧阳绝觉得自己必须让宁采儿认清现实,尽管这个现实可能很残酷,但是他必须让她明白,白莜雅绝对不是一个好人,只有这样她才能避免受到第二次的伤害。

所以欧阳绝决定挑破昨晚那几只咸猪手和白莜雅的关系,不管昨天晚上白莜雅是以什么样的理由哄骗宁采儿过去的,其实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想让那些人占宁采儿的便宜。

“白小姐不会是故意的。”

不管欧阳绝说了什么,宁采儿始终坚信白莜雅是无辜的,即使那些人真的是白家的亲戚,也只是一个巧合罢了,而且那些亲戚不是好人,不代表白莜雅也参与到其中。而且她相信韩雨祁的判断,既然他会选择接受白莜雅提供的项目,那就证明他也相信她的人品。

欧阳绝看到宁采儿这副顽固不化的样子,简直觉得白莜雅给宁采儿吃了迷药,才会让她变成了她的死忠粉,这让他比昨晚更加的愤怒,恨不得立刻就跟媒体宣布他和白莜雅解除婚约,只要这件事既成事实就没有人再能阻拦他。

欧阳绝拿起电话,想要立刻召开新闻记者会,这是他给宁采儿的承诺和决心,可是这个电话还没有拨通,门口就发出了一声断喝。

“放肆!”

欧阳绝卧室的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爷子,他穿着长长的马褂,手里拄着一根拐杖,满头的白发丝毫不乱,看上去精神抖擞,精神状态完全不像是那么大年纪的人,他就是欧阳绝的父亲,天傲集团的董事长欧阳孤。

他像猎鹰一样的眼睛在房间中环视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宁采儿的身上,她穿着睡衣坐在欧阳绝的床上,明摆着是有问题。

“爸,你怎么上这来了?”欧阳绝明知故问,这个老爷子平时是不会到他这里来的,就算是逢年过节,也是他去老爷子住的大宅吃饭请安,现在他这么怒气冲冲的来这里,一定是白莜雅告的状,不过这样更好,免得他还要去大宅通知他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