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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看见我跟他打招呼,立马就乐了,忙不停蹄地回应我,面上还带着几分不同寻常的笑。

“哎,好好,小姑娘叫叶希是吧?叶希你好。”

边说话边伸出那种肥腻的手,想要与我握手,但我不想。

一秒、两秒、三秒……

李先生的手在空中停滞了几秒钟,莫名钻出来的尴尬让他脸上的笑容僵住。

站在我身边的唐妈咪见到事态有异,立马在我的腰间狠狠地掐了一下,两颗眼珠子盯着我不停地转动着使眼色,要我去握手。

我最终还是满载着万分不愿伸出了手,干笑了两声,想要抽回手却发现纹丝不动。

又抽了两下还是没办法抽出来,面对上了贼眉鼠眼的一张脸时,才发现这个李先生面上春风荡漾,见状,我的心猛然漏了一拍。

坏了!

我尽量放平了语气:“李先生,请放开我。”

“哎,希希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你看好不容易才碰到了一起不是?当然要好好的玩玩儿了,我今天可是让人准备了不少的小“玩意儿”呢。”

我顿时有种被毒蛇一圈一圈地,从双腿缠住的感觉,背后已经析出了一层层的冷汗。

我无法想象要服侍这样的客人的画面,与其让我每日每夜都要服侍不同年龄阶段、不同的男人,还不如服侍顾辰渊一个人来的好受。

服侍顾辰渊。

这样的念头,仅仅在一秒之间,就在我的脑海之中生根蒂固。

大厅之中人不少,似乎是被这个李先生给包了下来。中央摆了人体茶几。

人体茶几是‘皇城’之中特有的,是其他的夜店都没有的东西。

人体水果宴。

眼前,衣衫褴褛的女人众多,人体茶几之上已经摆了许多水果。

我被李先生强拉到了茶几边的全沙发之上坐下,我僵着身体移动一下,他挤的更紧。

一直咸猪手更是不安分的揽在我的背上,不停的抚摸。鸡皮疙瘩起了一地,若是看得见大概已经堆到了膝盖。

不!忍住!一定要忍住!

我咬着牙,拼命地忍住那份前所未有的恶心感,硬着头皮僵笑:“李先生,您可不可以放开我一下?我想去趟卫生间。”

“哎,希希啊,其实你不用这样!你看你挣钱也不容易,我们出来玩的也愿意花钱。这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你说……嗯?”

李先生的表情荡漾无比,说到了后面时,手已经摸上了我的大腿,我的身体猛然一怔,拳头下意识地被握紧。

“希希,今晚可要玩好啊!”李先生的手不断地在往我的大腿内侧游走,我微微移了移身体,他贴的更近。

“不……不!请放开我!”我猛然站起了身。

李先生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我,他也跟着我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另一只手伸出来就要扯去我的外衣。

“小人儿,来跟大爷玩人体水果宴会好了。我要你用胸前的沟喂我,我还可以用香蕉让你爽到尖叫呢!”

听他说话间,我看了看周围衣衫褴褛的女人,一颗悬在空中的心就这么沉了下去。一沉再沉。

只听见“咝!”地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我的上衣就被撕去了一半。

不!我不要!我不要就这样被人玩弄!

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我一把抓住了李先生的手腕,将身体一曲,脚底一滑,人就来到了他的背后。

接着就听见了李先生鬼哭狼嚎的声音:

“哎哟!痛痛痛痛!我的手!我的手啊!”

“咯!!”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李先生杀猪般的吼叫声瞬间冲破了天际。

“啊!!!”

紧接着,唐妈咪尖锐刺耳的声音就将陷入了狠戾之中的我给唤醒:

“叶希!叶希!你…你你你…你……”

“你反了不成!”她拼凑了好半天,才将一句话给说完整。

我放开了李先生,他人已经痛的直在地上打滚。我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勉强强让他的关节脱臼。

很久以前还在街头流浪的时候,逛过不少图书馆,由于经常打架斗殴,经常受伤,也在图书馆中看过不少医书。现在看来,那些知识用处还是很多。

见我反抗的太过厉害,唐妈咪已经气的怒发冲冠,气到了那种快被气昏过去的地步。

李先生疼的在地上滚了好几大圈,终是狰狞地怒吼:

“来人!给我砸啊!狠狠地砸!”

一群黑衣手下收到了命令,二话不说就开始砸场子。

顿时,呼救声,尖叫声,阻止声……不分先后地响起,整个大厅陷入了疯狂之中。

风生水起,鸡飞狗跳。

最有看点的还是唐妈咪,她惊慌地阻止着黑衣人们,每摔碎一个精致的小东西,或者昂贵的装饰品,她肉疼的表情就会加剧,一脸狰狞被挤压得格外难堪。

唐妈咪又是哭又是喊地阻止众人,忙不停蹄。

整个大厅都陷入了混乱之中。

我格外冷静地站在原地,像是观赏一部戏剧一般。

等到大厅被砸的差不多了,不远处才有两抹熟悉的身影往大厅中央赶来。

一个是林思思,另一个则是秋玉。

一个奔向唐妈咪,一个则跑到了李先生旁边焦急万分地嘘寒问暖。

林思思边安抚着唐妈咪,边阻止那些黑衣人。

她撕心裂肺地娇呼,泪水更是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住手!大家都停下,快停下!不要砸了不要砸了!”连一旁的唐妈咪都一脸诧异地看着她。

周围的人意外地停下了手,下一秒却被秋玉给喊了过去。

“还愣在原地做什么!赶紧地带干爹去医院啊!”喊完了以后,她又恢复了焦急无措的神色。

“干爹,你怎么样了?疼不疼啊?你别吓阿玉啊!”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带着李先生离开了‘皇城’,衣衫褴褛的同行们又从各个地方钻了出来,大厅之中一片狼藉。

就像是刚被炸平的世界。

一场闹剧落幕,唐妈咪悲愤交加,林思思在旁边安慰。

“唐妈咪,你不要难过也别生气了,这些损失全部由我来承担就好了。”

林思思的面带微笑地说完了一句话以后,笑容微微僵住。

“何况……”林思思欲言又止。

许是林思思说可以赔偿,唐妈咪对她的态度立马就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思思,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出来,有什么难事妈咪替你出头。”

“何况……”林思思看了我一眼,我的心瞬间就冷了大半截。

下一句话真的将我推向了万丈深渊。

“何况……希希她才当‘二茬’没多久,也不是有意惹怒了客人的。唐妈咪你不要怪罪她才是。”

‘二茬’,在这里是三陪的另一种说法。

林思思看上去格外真诚地在替我求情,但眼底却看不到任何一丝情谊。实际上也是在变相地提醒着唐妈咪。

我的世界里,除了像林思思这样图谋不轨的人以外,就只剩下了一种隔岸观火、冷眼旁观的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