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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的人大多都喜欢喝酒,是因为喝了酒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我们习惯了在别人面前扮演一个没那多感情的角色,在不同的面前扮演不同的角色。

    而只有喝了酒,我们才有勇气在所有人面前扮演真正的自己,扮演那个别人没见过的自己。

    所以这世界上有两种最可怜,一种是很难喝醉的人,因为当所有人都喝醉了的时候,你还没有喝醉,当所有人都借着酒意吐露心扉,放纵自己的时候,只有你尚存理智,只有你压抑自己,没办法放肆的哭,大声的笑。

    一种是找不到自己的人,喝醉了之后没有悲欢,没有故事,不知道为什么哭,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甚至连想说的话都没有。

    人生难得几回醉,何不在能醉的时候一醉方休?

    人生本就该醉生梦死,最好永远都分不清醉与醒,永远都不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谁,该扮演谁。

    没人能永远藏住自己,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真正的感情,哪怕没有酒,也会醉。

    ……

    当陈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日光透过小窗照到了陈亓面前的酒桌上,酒桌已经被收拾干净了,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脂粉香气,那是青楼女子特有的一种气味。

    陈亓抬起身,身上的衣服便滑落下来,那是昨夜女子为他披上的,那淡淡的香气就是从衣物上传来的,带着一点温柔,一点体贴,陈亓把衣服拾了起来,仔细的嗅了嗅,陈亓这一刻突然有点陶醉。

    他想到了昨夜那女子窈窕的身段,如水的眼眸,他有点嫉妒,嫉妒那女子爱着的男人,如果要是有一个人像这样爱自己就好了。

    假如有一个人像她这般爱他,他一定不会辜负她的爱,他会对她好,舍不得看到她的眼泪,只想看到她的笑。

    ……

    今天是一个晴朗的日子,妓院的女人们扑了粉,倚在窗边望着天空,年老一些的女人为了生意就跑到大街上,穿着薄薄的衣衫露出自己的身子,冲着路过的男人挥舞手里的丝巾,咯咯的娇笑。

    在妓院的一旁,在那个矮矮的小屋里,鱼幼薇正照顾着自己的母亲,她的母亲因为每天都要做很多的活,身体越来越差了,尤其是度过了寒冬,母亲的身体却好像没从寒冬走出来。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鱼幼薇用力拧干了一条麻布,塌在了母亲额头,用手托起母亲的半个身子,把刚熬好的药递在母亲嘴边,她还不停的用嘴温柔的吹着。

    “哒”一颗汗珠落在了药汤里,狭窄的屋子生起了火,让鱼幼薇的额头布满了细细的汗珠。

    这是她能熬的最后一包药了,本来家里还有父亲的书箱,母亲的几件零散首饰,而现在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方桌,一把椅子,还有一个煎药的火炉。

    家里实在没东西可以卖了,她的手里握着那把坠着枫叶的扇子,她犹豫了很久要不要把扇子卖了换药,她又看了看狭小又空荡的房间,咬了咬牙,抹干了额头的汗珠,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转身要走出屋门。

    “幼薇,不要再去买药了。”一个微弱而颤抖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声音真的很小,鱼幼薇却立刻凑了上去,贴在了母亲的身边,微笑着,用一种竭力表现出来的喜悦说“娘,你不要担心,我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

    她的母亲努力的想坐起来,似乎是用力的尝试,却最终没有起身。

    她睁开了眼,缓缓的拉住鱼幼薇有些瘦弱的手掌“娘对不起你,娘想和你好好的活,想看着你嫁人,嫁个好人家,为娘真的想再坚持两年,就两年,你就……”

    鱼幼薇噙着泪,偏过了头,用衣角沾干眼角的泪,又用手轻轻捂住了母亲的嘴,她不想让母亲再说下去,从母亲不能再干活开始,她试着去做母亲之前的活,可是她干的很慢,甚至没办法赚到足够的钱为母亲买药。

    她不想让母亲看到自己哭,因为母亲很爱哭,每次哭完她就会咳很久,所以她尽力的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难过,每次和母亲说话,或者喂药的时候,她都让自己笑起来,她害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母亲。

    可是母亲总会说一些让她忍不住泪水的话,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是她已经没什么能够失去的东西了,母亲是她最亲近的人,最可信赖的依靠。

    窗外的阳光已经那么灿烂,却好像照不进这间小屋,这屋子只有炉子冒着一点残烟,袅袅升起,萦绕着整间屋子,让空荡的房间看起来有些异样的充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