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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极为宠溺的摸着小玖笙的头发。

    “巧云姐姐,摸头会长不高哦~”小玖笙嘟着小嘴,男儿的自尊心反抗到。

    这个小姐姐才收回了手,却还故作悲哀的说道:“玖笙长大了,果然开始讨厌姐姐了呢。”这眼眉低垂、令人生怜的样子,对不通人事的小玖笙来说真是手足无措。

    “那,那玖笙不长大了!姐姐,你就摸吧。”小玖笙说道,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而少女身旁的言顾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吱了少女一声。

    “差不多就得了,也不看看场合,你以为今天是来玩的吗。”

    少女不死心的摸两下了小玖笙的头,悄悄咪咪的对小玖笙说道:“你爸爸真无趣,对吧。走!姐姐带你去玩。”

    小玖笙高兴的拍了拍手,笑着说道:“好耶!”

    身旁的言顾又敲了小玖笙的额头一记板栗,哭笑不得的对少女说道:“今天不行,老爷子就宝贝他呢。”

    少女点了点头,对言顾敷衍道:“好好好,真是不知道姐姐看上你哪一点。”

    言顾没有理会她,低下身子帮小玖笙揉了揉额头,亲切的说道:“还疼吗?”

    小玖笙嘟着嘴不理他,委屈的看着两只小手。

    言顾笑了笑,将小玖笙的额头靠在自己额头上:“今天是爷爷大寿,不要哭丧着脸,只要你乖乖听话。明天啊,爸爸就带你去玩,好吗?”

    小玖笙伸出了小手,就拉着少女的手。无言的看着言顾,目光是童真般的征求。

    蹲下身子的言顾好笑的抬头,看着这个少女:“玖笙要是成了娘娘腔,你可要负责。”

    少女遮住了唇齿,微微一笑。

    而小玖笙也流露出了无邪的笑容,拉着少女的手兴奋的前后荡了荡。

    “你个好色的小鬼头,还和你爸爸谈条件呢。”少女逗趣的对小玖笙说道,那白嫩无暇的手拉着这个小男孩,像是补充小玖笙缺憾的母爱。

    “走吧。”言顾站起身来,拉住了小玖笙的另一只手。对于这个孩子,作为父亲的言顾只能好坏参半,给予这个男孩严厉的家教是为他着想,却也真是时常狠不下心对他残忍;给予他温柔,是言顾对他缺失的母爱最大的补偿。

    如果时间可以定格,那该有多好啊!那个画面虽然泛黄了,却在言玖笙的记忆深处被唤醒。

    对他而言,那时候没有坏天气,有一个活泼开朗的姐姐和一个正直温柔的父亲。言玖笙的嘴角,也终于有了微微的幅度,现在的家族让他感到了绝望,这也是时隔多年,在这个家族中他又一次展露那种无邪而不虚伪的微笑。

    我睁开了眼睛,看着那个背影,眼神模糊了一下。

    “以前,我们在餐桌上见过,对吧。”我干哑的喉咙,尽可能平静的说道。

    他好像错愕了一下,却坦荡的说道。

    “对啊,就是那次宴会的时候。”双手自然的摆动,目光四处游离。他的动作在我眼中要么是过度的自然、要么是他开始紧张了。

    我没有点破,也随之看着周围。脚步已经绕过花里胡哨的兰园,也就快要到那里了。

    他见我不再说话,心中好像没了底气,就算是找不到话题,也只能硬着头皮的说道:“哥,你信任我吗?”

    而尽管是一句这样的话,我心中却依旧忍不住认真对待。我心中对于信任,从来是谨慎小心。

    这么多年过去,对于家族的人,我只能是保持着“逢人见面三分笑,未可全抛一片心”的标准。但我不愿和他说起这些,如果他已经忘却了痛恨的味道,又何必让他回忆起来呢。

    对于宁欢,我可以有一片赤诚,是因为我们更像天涯沦落人。

    我对她最初的防备,已经被她的认可包围着,就这样被打破;可是,对我这个同族的兄弟:言振泽,我却更像是手足无措。对于这样的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他

    只能像无所谓的说道:“你恨我吗?”

    这是很蠢的反问,可就是我一直以来对他猜忌的核心。而他想要回头,却又自己止住了。

    “恨,恨过。”尽管没有回头,可我却感受到他言语中的犹豫。

    得到了他的回答,我像是释怀了一般。这才是最真实的,我接着说道:“那你就应该恨下去,不是吗?”

    他终于回头了,眼神中只有认真的颜色:“不!我做不到。”

    聆听着他坚决的回答,对我而言,他是兄弟还是仇人之子,都已经不是很重要了。我没有对他的恨意,只是有很多的疑问,我想问他为什么不继续恨我,却要在我离开的时候,坚持要求我留下。

    他在门前的时候说过我们是一家人,可视我为一家人的原因,我想知道。看着他身后没有走进的门,我迈步向前,那里面没有灯光璀璨,就连一点人的气味都没有,它就已经被抹去了。

    任由风吹雨打,任由被家族遗忘。

    “你来过吗?”我企图岔开话题。没有问他说出那句话原因,寻根问底不是我的本性,想要知道的真相,强迫出来的,我自己也分不清真假。

    他不甘心的说道:“哥,我一定要说。”

    “我恨过你,可我放下了。那是因为我没有办法对我宽恕过的人下手,这是你的痛楚我也知道,可我就是想要再靠近你一点,却不能得到你的信任。”

    听到这里,我颤抖了。那个对他宽恕的人,是我的父亲。

    十一年前,我在几个月的时间中逆天般的成长,能力者的媒介「执器意识」随之完善,也足以凝聚出执器。第一副执器是什么,它已经毁了。

    「执器意识」被父亲破坏了,再也凝聚不出执器的我,成为了废物。

    言振泽被他宽恕,命运不再是孤身一人,而是有了选择。

    我真是找罪受,明明什么都知道,可却更信任猜疑:“你说,刀锋刺入他心脏的时候,他怕吗?”

    他痛苦的说道:“兄长!”

    这像是对我的乞求,乞求我的信任。而我却决绝的躲避,不伦是这个人还是这个家族。

    我看着眼前建筑,终究已经物是人非了:“不要叫我,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