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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回答他的疑问,继续问道:“米雪还有一个孩子的,是不是?”

这一回,正阳连惊讶都来不及了!他回道:

“嗯。是的。”

过去与现实的事情,交织在了一起,看不见的时候,我的思维异常的清晰而敏捷。

我闭着眼睛,努力地将自己的思绪整理得有条有理!

“那个孩子就是你们单位的领导林胖子的儿子,是不是?”

正阳简直已经出离惊讶了,没有回答我,我感觉他反倒是看着我,似乎要让我给他一个答案!

我给他解释着说:“正阳,我知道你觉得很奇怪!可是,我那天出门办事,在咖啡馆里等人的时候,无意中碰巧看见米雪和林胖子了,我听见他们说起那个孩子了!”

他似乎有些了然地点了点头,说道:

“唉!我也是前几天才刚刚知道这件事情的!知道原来这个孩子就是林家的那个儿子!那孩子,我原来还一直以为是林总的老婆自己生的呢!”

我告诉他,那天在咖啡馆里听到的事情,说:

“他们的孩子刚一出生就夭折了!所以,才拿米雪的孩子来顶替的!”

“是啊!”

正阳回答道。

“雪儿那个时候精神有问题,被他们送进了精神病医院,关了起来!出来以后,虽然恢复了,可是,却不记得那个孩子的事情了!”

“我跟豫京寻找康儿的治疗方案的时候,才找到了她原来还有过一个孩子的事情!”

“可是,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那个孩子的消息!直到前几天孩子升学体检的时候,豫京找到了那孩子的基因,匹配成功,我们才将这整件事情都弄清楚了!”

我有点担心地问她道:

“那个林胖子不同意让他的孩子救你的儿子,是么?”

“是啊!”正阳无可奈何地说道:

“这简直就等于是与虎谋皮!这个林总,哦,对了,林胖子,这些年跟我是笑里藏刀的虚伪周旋,我们一直不对盘,这一次又在我的手里吃了个哑巴亏!看见康儿生病了,我怕他会捂着嘴偷笑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伸出援助之手呢!”

我有些为他担心地问道:“那怎么办呢?”

“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看样子,正阳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米雪不是已经怀有身孕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恩!看来你都知道了!”

“那,这个孩子也是你的吗?”我有些吃醋、有些嫉妒,又有些难过,既希望他说是又希望他说不是!

“小雅!”

他紧紧地抱了抱我,只是低沉而难过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最紧张,最想要知道的答案,他没有回答,或者说是,难以说出口!可是,我却知道了肯定的答案!

我与他之间,有些事,是勿需言语就能够传达的!

这,大约就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了吧!

正阳抱着我,停顿了很久,他才说:

“小雅!这是一个错误!为了挽救第一个错误,于是,就有了第二个错误!可是,我却不知道这个错误应该去责怪谁?米雪,雪儿,是个很可怜的人!”

“我不希望,我实在不希望看见你们俩人之间,再发生什么冲突!”

“正阳,你放心!我知道的!”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我心里却有些不确定,

难道说,我跟米雪之间,以前曾经有过很不愉快的经历吗?

然而我却没有再问了!

依我以前那火爆的性格,我想,至少我应该跟她打过一架吧?

我记得前段时间,曾经看见过米雪一次,我好心要跟她打招呼的,可是,她见了我,却像是看见了鬼一样,转头就跑掉了!

当时我还纳闷了半天呢,现在想想,大概是跟她打过架,我将她给打害怕了吧?!

我紧紧地闭口不提,怕万一我真的打过她,而正阳却不知道的话,我岂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我换了个话题问道:“那,正阳,你有没有想过跟米雪的家人求助呢?也许,她还有血缘关系很近的兄弟姐妹呢?”

“我曾经到她的老家去找过的!可是……”

正阳说的很艰难,

“米雪的偏执和疯狂,是有家族遗传性的!她的父亲已经不在了!她的妈妈和一个哥哥,都在精神病医院里面!豫京说这样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冒险!不然恐怕会适得其反的!”

我们都沉默了!

夜已经很深了,正阳跟我挤在一个小小的病床上,我们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清晨,我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正阳已经不在身边了。

我习惯性地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

谭豫京说过,我这是间歇性的失明,注意调养、心里的郁结一旦得到了缓解,就会好的!

即便是为了自己的眼睛,我也应该让自己保持积极向上,健康乐观的情绪的!

于是,我努力地安慰着自己,让自己的心情,尽量变得开朗一点!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面还是那样的忧愁、郁结和苦闷呢?为什么我还有着那样多的阴影和疑惑呢???

既然,这个孩子的事情,谭豫京原本就是跟我说过的,而且,那一盘录影带又是我自己看见的,为什么我还会得了那样的一场大病呢?

究竟是什么样狰狞的过往,如同一只不肯离去的猛兽一般,盘踞在我的心里呢?

似乎是一场一梦千年的感觉,一下子就将我好几年的记忆,都遗失掉了!

难道说,仅仅是因为这样的一场误会吗?

我望着天花板。

睁开眼睛,我的眼前,是白花花的一片;我闭上眼睛,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我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我大睁着两眼,想着,我未来的世界,难道将会是这样的一片漆黑吗?

原来,我曾经看到的黑,其实并不是黑;

看不见的黑暗,才是真的黑;

我以为的白,其实也并不是白……

人们说的天空蓝,究竟是什么样的颜色,原本以为我很清楚的,现在,却成了一片模糊了……

“咚咚咚”,门外的敲门声,将我的思绪来了回来。

我说:“请进!”

进来的是谭豫京!

不知道他是特地来看我的呢,还是到了清晨例行巡检的时候了?

你问了问我的情况,又问我饿不饿?要吃什么东西吗?

知道在着医院里,他是一个大忙人,求医问药来找他的人,每天都排着长龙办的队伍!

不好麻烦他,我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

他也不在坚持。

他临走的时候,我说:“豫京,昨天我发病之前,吐了好久,你有没有给我查一下,我是不是怀孕了?”

我感觉都谭豫京似乎很是吃惊,他停顿了半晌,才说:

“小雅,你曾经流产过一个孩子的,你还记得吗?”

“孩子?”

我蓦然间想起了春节时,我们去小南海的时候,我在寺庙里面看见过的那一盏我点上的长明灯!

上面没名没姓的,仅仅是写着一个日期!

于是问道:“是我跟正阳的孩子吗?”

问完了,才惊觉自己这个问题问的不合逻辑的有些可笑了!

不是正阳的,难道会是别的什么人的吗?

谭豫京没有回答我,那就应该是的吧,除了正阳,难道我还会跟别的什么人有过什么瓜葛吗?

甚至会有一个孩子的吗?

虽然是这样想的,可是,我的心里,却有着一丝隐隐的不确定!

“这么说,这个流产掉的孩子,会对我将来生孩子有什么影响吗?”

“应该会有吧,这个不太好说!……毕竟,我又不是妇产科的医生!”谭豫京开始还说的模棱两可的,有点像是一个规避医疗责任的医生,可是,后面的半句话,却说的理直气壮的,倒像是在撒赖了!

一向沉着稳重、温文尔雅的谭豫京,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呢?

我还没有来得及再问他几句,他就很快的走掉了!

唉!

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正在我独自一个人自怨自艾地伤春悲秋的时候,我的伤感了还没有维持到十分钟,我的电话铃却响了!

正阳早上去上班的时候,贴心地将我的手机放在我一伸手,就能够得着的地方了,我顺着震动的方向,摸到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