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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事重重地回去了。

万万想不到司楠的背后原来有一段这样曲折的故事。说不定,连她的名字都是假的吧?!

一直觉得她过的不幸福,以为是那个黑铁塔一样的汉子配不上她。也许是她被迫和他过日子的,原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我走到半路上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是张婷打来。

她把声音压的低低的,神秘兮兮地说:“姐姐,那个米雪来了!”

我愣了一下,淡淡地说:“好的,我知道了。等她做完要走的时候,你给我打个电话!”

我不想让米雪看见我,也绝对不要让她知道这个店是我开的。

但是,我要知道她的状况。

如果她就在我们的身边,默默地隐藏了这么长的时间,必定对我们的状况了如指掌。我几乎可以断定赵正阳必定是知道的,却始终保持沉默从不提及。不晓得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她又在蕴酿着什么样的阴谋?

我将车停在远远的街道边上,自己找了家离我的店不远的小饭馆,进去坐下来慢慢地等她出来,我要知道她目前住的地方在哪里。

据我自已的判断,她应该就住在这附近。因为她在这附近出现过两次,而且都是走着路,穿着寻常的家居服。

和司楠聊天了一个下午,正好已经饥肠辘辘的了,我叫了两个小菜,细嚼慢咽地边吃边等着张婷的电话。

从这个小饭馆斜斜望过去,可以看见我的店子清新典型的门面。

说实话,不是万不得已我一般是从来不会进这种小饭馆的,到处油腻腻的,环境又差,主要是做的菜难吃极了。

也不知道是我太挑剔的缘故,还是这几年赵正阳做菜的水平提高了,。腻腻的菜实在是难以下咽,虽然很饿,却也吃了没几口,我就放下了筷子。

等人的时间过得是最慢的,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我觉得自己这样傻等实在是没意思。

就在我等的不耐烦要放弃的时候,张婷的电话打了过来,我一边接起电话,一边向我的店门口望去。玻璃的大门被智能的机器人推开了,走出来一个人,正是米雪。

我赶紧结完帐,走了出去,远远地跟在她的后面。

我跟着米雪,从远处看过去,她现在似乎不像从前那般妖艳乍眼了,更像是一个家庭主妇!

我看着她走路到这条街道的尽头,向右手拐弯,走到下一个路口,再向左手拐,熟练地拐过几个弯之后,在一个小小的夜市,似乎买一点什么吃的,这才拐上了大马路。

穿过马路,她走进了一个环境优雅的小区。

这个小区,看起来这么面熟?

我想了半天,原来是正阳的父亲退休之前曾经居住过的。这是他们单位的一个家属区。

我心里隐隐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个地方是他们单位的一个拆迁的旧楼地址。我和正阳结婚之前,他似乎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听他说过,这个地方要拆迁重建,原来的六层小楼要改建成高层的住宅。

自从改建以后,我们住到了别处,公公婆婆住到了郊区自己修建的房子里,这个地方我几乎已经遗忘了。

正阳的工作单作和他爸爸是一个系统的,那个时候,米雪也是这个单位的员工,按道理应该也会享受福利购房的条件的。一直觉得她一个单身女子,也没有钱不会在这种高档社区买房子给自己住。所以,我居然忽略了她其实是可以参加福利性分房的。

天色将暮,正是下班的时间。因为怕会遇见熟人,我站在小区外面的梧桐树的阴影里,没有再往前走。

我的心里充满了疑感,却找不到可以问问的人,但是既然知道她住的地方就好办了。

米雪,你躲在暗处这么久,不动声地蜇伏在我们的身边,必定有所图谋。

这一次,我也要以牙还牙。

我默默地记下了地址,然后走路回到我的美容店。

过了几天,我将自己的车送去保养了,然后借了同事的车子用两天。

正是双休日,我一早我买了点食品和饮料放在车上,将车开到那个小区对面梧桐树下的停车位上。我下车坐在车的后座上,宁株待兔地蹲点。

我倒是要看看这个米雪在搞什么鬼。贴着黑膜的车窗玻璃阻隔了外面的人看向车内的视线。车子是借来的,没有人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像一只等在暗处的猫,静静地等着老鼠出离。

夏季的天,亮的很早,小区里陆陆续续有人穿着短衣短裤出来晨练。跑步的,打太极拳的,扭东北大秧歌的,还有跳广场舞的大妈一堆一堆的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见一些小保姆带着孩子在院子里的儿童乐园里面玩耍。好像有两个小明犮为了争抢玩具打起了架,大人们赶紧将他们拉开……

我不知道这些孩子里面是否有米雪的孩子。她的孩子,现在算起来大概也有两岁了吧!

时间过得真快,居然都这么久了。

小区里开始有人推着流动摊点的小车来卖早餐,里面的住户也陆陆续续地有人出来买吃的东西。但是,我还是没有看见米雪的影子。

我耐心地等待着,只要她是住在这里的,就一定会出现的。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执着地守候,即使等到了她、看见了她,我又能怎么样呢?

也许是因为好奇,也许只不过是想要看一看那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这么做,大概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假如不是因为知道还有一个孩子,大约我也不会这么无聊到浪费自己这么宝贵的双休日傻傻地到这里来蹲点等候。

大约又过去了一个多钟头,,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女子,抱着一个孩子下楼了。看见这个人的第一时间,我就确定她是米雪。

终于等到了,总算是没有白白浪费我的时间,我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我远远地看见她抱着孩子,但是,却不能走到跟前去看看。

我趴在车窗上,隔着玻璃窗,看见她将孩子抱到了小区的儿童游乐园里,她将他放到摇摇椅上,蹲下身子,趴在孩子的旁边,轻轻地说着什么。过一会儿,又换了一种玩具。

她似乎在鼓励那孩子和别的小朋友一起去玩,孩子却始终缩在她的怀里,不肯出来。

这个时间,正是夏季早上最美好的时段,阳光温热,太阳不烈。

儿童乐园里面的孩子很多,蹦蹦跳跳地跑来跑去,可是米雪的那个孩子看起来好像有点弱,很粘她,一步也不肯离开他妈妈的身边。

别的小孩子的家长,只是将孩子放进游乐场,自己就远远地在一边看着。而米雪,似乎生怕她的孩子受欺负,或是害怕别的孩子碰到他,始终都不曾离开孩子的身边。

别的小孩子都穿着这个季节应该穿的短袖背心,跑的满头大汗,可是,那个孩子却还穿着长袖的衣服和裤子。

玩了大约半个小时,米雪就将孩子抱起来,走了回去。

那个孩子远远地看不清样貌,但是,似乎身体很弱的样子,因为无论走到哪里去玩,米雪都是抱着他过去的。

我没有养过孩子,所以并没有经验,不知道两岁左右的孩子,是不是都是那个样子的。又或者,是米雪对孩子的溺爱?

我记得那个时候,米雪昏倒以后住院,医生曾经说过她的孩子也许会有后遗症的话,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后遗症呢?

远远看起来倒是一个四肢健全的孩子,只是,不大活泼,不怎么走动,走到哪里去玩都是米雪抱过去的。也没有看见和儿童游乐园的其他孩子一起玩。

我又在原地等了一个小时左右,想看看她是不是还会出来,都会去什么地方?谁和她住在一起……

可是,再也没有看见米雪或者那个孩子再出来。

夏季的太阳逐渐升起来了,车子即使停在树的阴影底下,车里面也已经开始热起来了。

火红的太阳照的人们开始往凉快的地方躲,想着米雪应该是不会再带着孩子出来了。

我回到驾驶位上,开车回到了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