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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方才真是太子殿下么?奴婢都没好好看看,答应,快跟奴婢说说,太子殿下长得如何?”

欧阳洛然笑着看看一脸八卦的寒烟,点了点头:“不错,太子殿下很是英俊呢!”

在亭子里暖着手,几人小坐了会儿,欧阳洛然就带着三人,慢慢往冷幽阁的方向走去。

路上,寒烟手指着一座,覆盖了皑皑白雪的宫殿,雀跃问道:“这是什么店?”

欧阳洛然顺着寒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宫殿魏然矗立着,门上方的牌匾上,正写着三个大字:月影阁。

见到这几个字,笼月连忙拉住了寒烟,神色异常地看着寒烟,说:“不要大声吵闹。月影阁,是那个,因为冒犯皇后娘娘,而被赐死的贤妃的寝殿,她死后,谦妃娘娘把月影阁作为礼佛的场所,也是为了净化贤妃娘娘的灵魂,超度她,里面供奉的都是佛像,不可不敬。”

说罢,笼月朝着月影阁拜了一拜,道:“佛祖保佑,笼月入宫中一年有余,不求大富大贵,只求父母安康,冷幽阁上下平安。若佛祖有灵,望佛祖成全。”

寒烟见笼月虔诚地遥拜月影阁,也学笼月,双手合十,拜了几拜,说:“寒烟此生,不求别的,只求佛祖保佑答应,能够平安喜乐,冷幽阁所有人安康快乐,为此,寒烟愿减寿十年。”

听寒烟这样说,欧阳洛然忙捂住寒烟的嘴,看她清澈明亮的眼睛,叹了口气,说:“寒烟,莫胡闹,若是你不信,便罢了,若是你信,则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样的话,以后可万万不要说了。”

欧阳洛然又扭头看了一眼清雨、笼月,继续说道:“在这宫里,我最亲近的,也只有你们。万万记住,一定要保全自己,不得有闪失,往后,不论是锦绣荣华,还是平淡如水,总要携手走过的,若是你们有三长两短,我可如何是好?往后,再也不要说这样的话了,我不许。”

不等几人回答,也没有给笼月说话的机会。她要说的话,欧阳洛然都明白。只是,在这暗无天日的深宫里,她们几个,已经是欧阳洛然的亲人了,只有相互依靠。

对于清雨、笼月和寒烟她们三个,欧阳洛然早就当做,自己的亲姐妹对待了。欧阳洛然也想着,哪天要是有机会,等她们年龄到了,就把她们放出宫去,风光嫁出去,过普通平凡、而非提心吊胆的日子。

这后宫,太过无情,她们在宫里,欧阳洛然也只是,多了两个忠心的丫头,但却让她们一生为奴。

所以,欧阳洛然见不得她们几个,说这样的话,也害怕,万一灵验的话……

继续往前走,不过多会儿,就回到了冷幽阁,欧阳洛然解了披风,和兰山几个,坐在火炉边,摆弄着刚刚折来的梅花,将一些已经杂乱的叶子剪掉一些。

清雨找了个白瓷圆底描着水墨丹青的瓶子,又装了些清水在里头,欧阳洛然亲自,将一枝枝理好的梅花放了进去。将几枝梅花摆弄好看,才放在了桌子上。

而寒烟则是将收集的雪水,收集起来,放在了废置的厨房里。这小妮子,来来回回地收集了许多次,才凑了一小瓮,密封好了,又不放心,头一次细心地想到个法子,在瓮外面,套了个稍大些的瓮。

这才让白羽在院子当中,挖了一大大的坑,将套瓮整个放了下去,要好好看护,等到来年夏日,再从里头取出来,要给欧阳洛然泡茶,让兰山入冬就为欧阳洛然酿造,梅花醉,让她到时候,还能感觉到冬日的凉爽呢。

清雨见欧阳洛然摆弄梅花,就沏了茶,端过来,说是有个小太监来传话,下个月就是小公主诞辰,让答应切莫忘记日子,定要去赴宴。

欧阳洛然垂头想着,这孩子,需要点什么呢?送些衣裳收拾的,先不说栖凤阁不知有多少,再者,若是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就适得其反了,若是送吃食,则更不妥当,可若是欧阳洛然送名贵的珍宝,又实在拿不出来,这下,倒着实进退两难了。

笼月见欧阳洛然神色烦躁,便出言安慰道:“答应,左右时间尚早,还有时间想,您莫着急。”

笼月这话,说得极是,现在就开始不放过自己做什么,左右这日子,总是要过得。

第二日,雪停了。民间有句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还是有几分道理的。雪停了后,天气变得愈发寒冷了,欧阳洛然越发疲软,躺在床上,都不想起来了。

而欧阳洛然不知,就在那日,与楚逭凌子梅林相遇后,楚逭凌刚从栖凤阁出来,就返回亭子,见炉子上的茶还煨着,却早已不见了欧阳洛然的身影,不由怅然,私下里,悄悄打探了她的消息。

而栖凤阁,东方凌看着一抱在自己手里,就很不老实的小豆子,在薄夕流珠看不见的时候,恶狠狠地掐了一把,让你哭,这下,好好地哭吧!

楚呈虽然知晓这只是东方凌的皮囊,但每每见到东方凌抱着小豆子,他就很欣慰,即使,他明明知晓,眼前这人,不过是个冒牌货。

“东方,你且休息吧,前几日刚昏迷,现在,可再别出什么事才好啊。”

楚呈温柔地走到东方凌身边,轻轻接过一双圆溜溜地大眼睛,一直看向楚呈的小豆子,眉眼温柔:“含蕴,今日可有乖乖听话?”

若是含蕴会说话,定当是说:“没错儿,父皇!”

冷幽阁的小院子里,积雪已经被白羽和风明,拿了铲子,清理到了墙角。兰山则又去捡柴火。只是院子里,被雪水覆盖过的地方,依然湿乎乎的,看的欧阳洛然都不愿意迈步。

而宫后宫大大小小的院子里,宫女拿粗盐洒了,免得结冰以后滑到人。

冬日里的早晨,即使有阳光,也有些清冷,虽然一束束照耀的阳光,照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