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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妃嫔凑在一处,左右不过是闲话家常,聊天内容无怪乎衣服首饰、吃穿用度罢了,东方凌素来疲于应对这种场面,在座的有都是人精,不多会儿,栖凤阁簇拥的莺莺燕燕也就走光了。

等楚呈疲惫的祭天回宫,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了,两人相对吃了午饭,楚呈受不住,又去睡了一觉,东方凌昨夜一夜未眠,此时照料完小豆子,也躺在了楚呈身边,沉沉睡去。新年好似那夜燃放的烟火似的,只有短短的一瞬间,那些部分高低贵贱的欢声笑语就那么烟消云散了。

转眼,又到了元宵,元宵节,亦称为上元节,小年。在这天上皓月高悬的夜晚,人们要点起彩灯万盏,以示庆贺。出赏月、燃灯放焰、喜猜灯谜、共吃元宵,合家团聚、同庆佳节,其乐融融。

据东方凌这些日子看史书所知,东临传统的元宵节始于两千多年前。元宵节是新年的第一个月圆之夜,是祭月、赏月的日子,也象征著春天的到来,这是传统新春定义的最后一天。

相传,文帝为庆祝周勃于正月十五勘平诸吕之乱,每逢此夜,必出宫游玩,与民同乐,楚呈也早就约了东方凌,这日晚上,约好和东方凌一同去看灯会,猜灯谜,两人还有比试,谁若猜的多,可是可以答应对方任意一个要求的!

“每当正月,万国来朝,留至十五日于端门外建国门内,绵亘八里,列戏为戏场”,在民间,参加歌舞者足达数万,从昏达旦,至晦而罢。吃元宵、赏花灯、猜灯谜是几项重要的元宵节民间习俗。

一大早,薄夕就喜气洋洋地端了几碗元宵过来。东方凌见一碗四个白白嫩嫩的元宵,只觉得可爱非常,当即食指大动,坐下轻轻舀动手中的银勺,坚硬的质地触到软软的元宵,几乎像是受不住力一般,黑如墨的芝麻漏出来,顿时浓香四溢。

此刻,栖凤阁里很是安静,东方凌满足地咬着元宵,冬寒尚未退去,殿外树木枝条上积着厚厚的残雪,东方凌竟然可以听到树枝断裂的轻微声响。

清冷的雪光透过抽纱窗帘照射到栖凤阁中,是一种极淡的青色,像是上好钧窑瓷薄薄的釉色,又像是十七八的月色,氤氲了一层淡淡的诗意。

东方凌吃完元宵,只觉得腹中暖暖的,信步走出后门,只见院子里清明的雪光微寒,落下一地十五六的月色似的雪白痕迹,虽是冷寂的色彩,反倒映得敞亮。

“相传汉武帝时宫中有一位宫女,名叫‘元宵’长年幽于宫中,思念父母,终日以泪洗面。”大臣东方朔决心帮助她,于是对汉武帝谎称,火神奉玉帝之命于正月十五火烧长安,要逃过动难,唯一的办法是让“元宵姑娘”在正月十五这天作很多火神爱吃的汤圆,并由全体臣民张灯供奉,武帝准凑,“元宵”姑娘终于见到家人,此后,便形成了元宵节。”

幻灵一向聪明活泼,突然有感而发,轻笑出声。

东方凌从未听过这样的言论,不免觉得新奇好笑,当即轻笑出声:“原来元宵倒是位姑娘,也真是大开眼界了。”

说着,东方凌轻敲幻灵的头,笑了:“你这丫头,倒是个鬼精灵,从哪里看的这些精巧的故事?”

幻灵只笑:“娘娘又说我,不过是奴婢小的时候,家中母亲讲与我听得罢了,哪里是道听途说!”

薄夕也是笑着,几个女子清脆的笑声,一时间充斥着栖凤阁后院,到颇有几分万物复苏的温暖味道。

幻灵见东方凌喜欢听这些,不免来了精神,又说道:“民间挂花灯则有一美丽的传说,古时一猎人射死了一只神鹅,,玉帝闻讯大怒要为神鹅报仇,要于正月十五焚人间,一位善良的仙女偷下凡间向人们报告了这一消息。人们决定在正月十五前后家家户户挂红灯,放烟火,待天兵要下凡时,见火光一片。以为火早就烧起来了,便不再下界,直接向玉帝交差,人间得免一难,此后,每至此日,家家户户都挂花灯。”

东方凌只听得啧啧称奇,不禁抚掌,想着这辛劳的劳动人民脑洞也真是不小,这些稀奇古怪的故事都能想到,也当真是佩服、佩服啊!

薄夕此时也笑语盈盈地开口:“奴婢倒是知晓送花灯的缘由,送花灯就是送孩儿灯。即在元宵节前,娘家送花灯给新嫁女儿家,或一般亲友送给新婚不育之家,以求添丁吉兆,因为“灯”与“丁”谐音。表示希望女儿婚后吉星高照、早生麟子;如女儿怀孕,则除大宫灯外,还要送一两对小灯笼,祝愿女儿孕期平安。”

东方凌连连点头,想到了小豆子刚巧快两月了,不免笑了:“若是本宫晚些生小豆子,不知可否有人也给本宫送花灯呢。”

语毕,东方凌却是淡淡的伤感,自己早已经是无亲无故了,哪里有人给自己送花灯呢?轻轻叹了口气,东方凌不免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幻灵见状,忙又开口再说,妙语连珠:“娘娘可是不知道呢,元宵啊,最早叫“浮元子”后称“元宵”,生意人还美其名曰“元宝”。以白糖、玫瑰、芝麻、豆沙、黄桂、核桃仁、果仁、枣泥等为馅,用糯米粉包成圆形,可荤可素,风味各异。可汤煮、油炸、蒸食,有团圆美满之意。奴婢听闻,最新奇的,是陕西的汤圆,不是包的,而是在糯米粉中‘滚’成的,或煮司或油炸,热热火火,团团圆圆。”

东方凌觉得新奇,也不免自己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只是,心里淡淡的忧伤,却怎么也都没有办法轻易派遣出去。

薄夕见东方凌兴致缺缺,此时仍然寒冷,又怕东方凌受冷,忙扶着东方凌的手,进了屋子里。

此时,小豆子刚醒,在奶娘怀里可劲儿吃奶呢,吧唧吧唧的声音在栖凤阁尤为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