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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及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颈上带着一条项链、衬得皮肤白如雪,如天仙下凡般,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一条天蓝手链随意的躺在腕上,更衬得肌肤白嫩有光泽。目光中纯洁似水,偶尔带着一些忧郁,给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觉。红红的小嘴微微噘起,给人一种清秀的感觉。

水晶帘动,女子莲步轻轻一动,长袖一甩,有隐隐的暗香从袖中弥漫开来,煞是醉人。

沐雨本不是好色之人,只是不知为何,却久久看着女子,移不开目光。

女子更是巧笑嫣然,对着沐雨不停地抛媚眼。

一时间沐雨只觉得头昏脑涨,禁不住松开绷紧的脸,回了个僵硬地笑。

女子突然走上前,顺势坐在沐雨怀里,柔若无骨的手在沐雨胸前不安分地乱动。

马翔付等人眼观鼻鼻观心,只当看不见,心里却是没有丝毫的松懈。

正在众人都看似十分开怀的时候,女子娇笑着依偎在沐雨怀里,却是从袖中拔出一把短剑,“噗嗤”一声,刺进了沐雨心房。

沐雨的笑凝固在脸上,来不及叫喊一声,就要直直倒在桌子上,可看似娇小的女子却生生抱住沐雨,看起来和平常无异。

楚呈一直观察着动向,见女子微不可查地朝自己微微点头,楚呈突然抚掌大笑,众人不知所以然的时候,一直言笑晏晏的歌姬、舞姬等纷纷从袖中或者其他地方,抽出短剑或匕首,冲向沐雨部下。

王城隆大惊失色,慌忙看向沐雨,却见到沐雨脸已经僵硬,倒在了桌子上,大势已去。

不等歌姬、舞姬动手,王城隆仰天长叹一声:“天不容我啊!天不容我!”说罢抽出插在沐雨胸口的短剑,自刎而死。

东方凌心知是楚呈的安排,看也不看一眼,只是苦笑着低头饮酒,鲜血如雪般从空中飘洒,异样妖冶的红,摄人心魄。衬托之下,东方凌更显得无比淡然,只是唇角的讥讽,深深刺痛了楚呈的眼。

正在楚呈一方都已经松了口气的时候,已经倒在地上的马翔付,突然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冲向距离他最近的东方凌,满脸是狠厉决绝。

楚呈慌忙运轻功飞过去,堪堪挡在剑前,马翔付见楚呈挡住了,更是兴奋,一张脸已经完全扭曲了,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刺向楚呈,东方凌大惊失色,想拉开楚呈,可楚呈只是反背着手护住东方凌,把让东方凌走出保护范围一步。

“楚呈!不!”东方凌眼见着剑越来越近,失声惊叫,“不!”

楚呈却是笑了,坦然地闭上眼,却没有等到料想中的刺痛,随即睁开眼,却见马翔付已经死不瞑目地横躺在地上,一双洁白无瑕的靴子赫然立着,与周遭一切,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抬眼向上看去,赫然是上官清颜。

“你无碍吧。”上官清颜却是看也不看楚呈,兀自看着神情紧张的东方凌。

东方凌不禁失声笑出来:“你来了,我怎会有事?”

上官清颜闻言,牵起了嘴角:“欠了这么多,可有想清当怎么还?”

上官清颜原本是轻佻地语气,并未当真,只是,东方凌却是神情严肃:“无以为报,只是,若有需要,我东方凌这条命,都是你的。”

大殿里还在厮杀,胆小一点宫女太监的叫喊声不绝于耳,只是东方凌这句话,不管是对于楚呈,还是对于上官清颜,都是掷地有声。

上官清颜有一瞬间的愣怔,下一秒又是恢复如常:“平白无事,我要你的命,有何用?一条小命而已,你好好珍惜,也算是不负我了。”

东方凌不语,只是抿唇看着上官清颜,目光灼灼。

忠亲王沐雨逼宫一事,总算是告一段落,楚呈为安抚受惊的众人,特意下令可在行宫暂行休息数日,择日启程回宫,而自己已经快马加鞭,回到了宫里,毕竟,剩下一大堆烂摊子,还指望他来收拾。

既然皆大欢喜,东方凌也乐得在行宫多住几天,左右宫里太过烦闷,倒不如这行宫,就算是看看绿水青山,也是好的。

这一日,东方凌正在湖心亭子里喂鱼,鱼儿在水里纷争着,东方凌见惯了,颇觉得百无聊赖,不免把目光看向薄夕。

薄夕有些不解,脸却微微泛红,不由笑道:“娘娘怎么这样看着奴婢?”

东方凌散尽手中鱼食,似笑非笑道:“薄夕你如今也有二十三岁了,还有两年便可出宫了,可见你似乎一直未提及没有做出宫的准备。本宫猜测你可有心上人,怎么孩子啊耽搁?”

薄夕连忙跪下道:“如果奴婢嫁人,娘娘身边便没有得力的人伺候了。”

东方凌轻轻叹气:“自从皇上把你送来,着实是得了你不少力,只是这宫中,本宫却好似看得通透的,得力不得力不过是多了份劳心劳神的事儿。”

东方凌一顿,轻笑一声,语带戏谑,只看着薄夕笑道:“可这婚姻却是一辈子的事,本宫希望早日让你安定下来,也好过一人无依无靠的。”

“娘娘便是奴婢的依靠。奴婢愿意一辈子追随娘娘,生死与共。”

“傻丫头,生死都出来了。可本宫无缘享受到的寻常生活,只希望你不必如本宫一般,此生耗在这儿,度日如年。”东方凌无不感慨,嘘了口气。

薄夕看着东方凌的眼里,隐然有泪光泛滥,却是一再叩首:“娘娘,薄夕并无心上人,况且,这世间男子,真正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又有几个?平白的,让人徒增伤心罢了。”

薄夕眼里,有哀切,只是看着东方凌,目光恳切:“奴婢愿意誓死追随娘娘,还请娘娘不要赶奴婢走。”

东方凌忙扶起薄夕,含嗔带怒:“谁要赶你走?罢了罢了,你若是执意留在本宫身边,便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