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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了小石子往水面中央扔去,溅起一圈又一圈涟漪,月色照耀下,只觉得波光粼粼,霎时动人。

青碧见东方凌难得露出孩童般的样子,一时也是玩心大起,帮东方凌捡着小石子,自己也兴致勃勃地扔着,两人玩得不亦乐乎,不觉又是一阵薄薄的汗。

两人一前一后地扔着小石子,早已忘了在水下四下逃散的金鱼,而是打起了水漂。

东方凌犹记得很小的时候,看着电视上那些在乡间成长而无忧无虑的少年,站在清澈见底的小溪旁比谁打的水漂多有好看,当时她在孤儿院,看一帮被锁在高高的院墙后面的孩子打闹,满心地羡慕。

正在东方凌思绪飘远间,忽听一片石块又远又准得在湖面上飘动了几下,打碎了一圈又一圈涟漪。东方凌惊讶地看着青碧:“青碧,原来你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未料青碧也是一脸震惊:“娘娘。奴婢还以为方才是你……”

说着,两人同时向后看去,竟是满脸含笑的景荣。

东方凌一时有些愣怔,没想到景荣竟是跟踪她。青碧先反应过来,退到一边。景荣笑意不减,直直的看着东方凌,向前有走了几步。

东方凌猛地闻到景荣身上有醺然冷幽的酒香扑鼻而来,甜香阵阵,是东方凌方才喝的桃花酿,只是景荣喝得定时比东方凌多多了,一股馨香馥郁。只是其中夹杂着一股男子的气息,兜头兜脸席卷而来,东方凌心下一冷就往后退去。

只是身后是不足半身高的雕花石柱,东方凌突地往后,就往冰冷的湖水中倒下去。东方凌心里一骇,闭着眼,死死捂住肚子,生怕腹中孩儿受伤。

耳里除了忽忽的风声,只有青碧惊惶的叫喊:“娘娘!”

眼见东方凌整个人都要掉进湖里,忽地身子一旋已被景荣抱住上了岸,景荣的左臂十分有力,东方凌没有感受到冰冷的水,只觉得心下一阵放松。

好不容易站定在踏实的地面上,东方凌还没回过神来,只听景荣笑嘻嘻得:“娘娘怀有身孕,竟然这样身轻如燕。”

东方凌一惊之下恼羞成怒,见景荣的手还放在自己腰间,东方凌双手使劲一推,景荣往后一个趔趄,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娘娘未免太不近情理了些,景荣好心救娘娘,娘娘反倒是恩将仇报了!”

青碧见景荣出言不逊,慌忙挡在东方凌身前,呵斥道:“大胆!怎敢对皇后娘娘这般无礼?不要命了不成!”

景荣的眸光暗了暗,作势就要大青碧,只是顾虑到东方凌,到底没有真的下手:“一介贱婢,下次再敢出言不逊,饶是皇后娘娘也救不了你。”

青碧只觉得有一条小蛇缠绕在心房,勒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景荣的眼神骇人,东方凌确实不怕的,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抬眼见他身上穿了一件宽松的泼墨流水云纹白色绉纱袍,如瀑布的长发只束了一半,还有一半在肩头懒懒的散着,眼神虽然凌厉,神情却是倏忽慵倦闲适下来。

东方凌只觉得没趣,遂转身不再看他。

景荣却是打量了东方凌好几眼,见她一袭素腰的妖艳紫细纱衬底的席地长裙,裙角的边上用银色的闪线层层叠叠的绣上了九朵曼陀罗花,在一片紫色中显得格外注目,裙领由两条银色织锦细带交叉挂颈的样子。外衬一条较宽的云纹银白长绸带环绕在莹白的臂间,精巧动人的锁骨不偏不倚的露了出来。

如丝绸般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身后,用由紫白水晶珠穿起的珠链轻轻环绕着如墨般的青丝。两缕艳紫色的秀发独留在外。几片像小拇指大小薄如蝉翼的淡紫小片斜贴在了左眼的下方,闪动着隐隐光华,身旁配以香囊,内装以麝香四溢,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眉不画而横翠,唇不点而含丹。肤如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加之东方凌全然不似是宴席上虚假地笑,含嗔带怒的样子,自然又是生动了几分,打量了许久,见东方凌转身,景荣的目光驻留在东方凌腰间,嘴角浮起痞痞的笑。

“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听环佩之铿锵。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满。菱叶萦波荷飐风,荷花深处小船通。逢郎欲语低头笑,碧玉搔头落水中。蛾眉颦笑兮,将言而未语,莲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羡彼。”

“卖弄风骚。”东方凌没有回头,倚着栏杆,看月光笼罩着这些琼楼玉宇,不远处觥筹交错的声音更增添了几分奢华。

景荣也不在意,走到东方凌左手边,顺着东方凌的目光看着这偌大的湖面:“景荣夸奖皇后娘娘美若天仙,倒是有错了?”

东方凌不欲理会景荣,只是想着巫刹的事,不免有些好奇。但是总归没把青碧收作心腹,东方凌断然不会当着青碧的面贸然问景荣。再者,这种事,要让景荣先开口,东方凌才算是占了上风。

“娘娘这脚踝看起来倒是十分白嫩,景荣禁不住想摸摸看,试试手感呢。”景荣双目灼灼,青碧听得却除了一声冷汗。自古女子裸足最是矜贵,只有在洞房花烛夜时,才能让自己的夫君瞧见。如今东方凌的脚踝竟被这人看了去,且这人出言不逊,青碧只觉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东方凌一低头,见方才自己慌乱中扯起的衣裙没有放好,白嫩的肌肤果然路在外面。东方凌一时没有记起古代这些禁忌,起先倒是不以为然,指导瞥见青碧一张俏脸憋得通红,东方凌方才反应过来,道:“阁下还请自重,古人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扰,不知公子可是不曾被教导过。”

景荣也不恼,兀自抚掌笑道:“娘娘这一双细白的脚踝着实是惊为天人,在下看了一眼难以忘记其形容,只是深深记在心里,这第二眼、第三眼,可是娘娘露给在下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