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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呈自然点头称是,陈幅员隔着一根红线,缕着胡子闭上眼仔细地感受着着东方凌的脉象。

看着陈幅员紧皱着的眉,楚呈的心一提,生怕这个老头儿又告诉什么楚呈让他不愿意听的消息。

陈幅员细细探知了很久,才放松下来,有了笑意。

解开红线,陈幅员朝楚呈拜了一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出城意识没有反应过来,这个老头,方才不是皱眉头来着,怎么这会儿又道喜了。

倒是东方凌,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陈太医,你不会是说,我……本宫怀孕了吧?”

陈幅员极其肯定的点了点头:“娘娘所言极是!恭喜娘娘再添一名皇子。”

楚呈乐了,满脸都是惊喜:“赏!”

陈幅员得了赏,却不是那么在意,只是找栖凤阁的管事姑姑好好说说这几天东方凌吃食的忌口之类。不想,看了一圈,也没发现薄夕的身影,不免问道:“不知栖凤阁中的掌事姑姑现下在何处,老臣也好与她说说最近怎么调理娘娘的身子,忌口什么的。”

听陈幅员提到薄夕,东方凌才想起薄夕和景荣,不知二人现在如何。

楚呈沉浸在东方凌再次怀孕的惊喜里,也不顾及陈幅员在场,怜爱地亲了亲东方凌嘴角,又是心疼又是开心。

“薄夕呢?”东方凌不免有些担心,薄夕他们该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楚呈见东方凌脸色并不像平日里那么粉嫩,透露出出病态的苍白,轻轻弹了下东方凌的脑门:“你呀,管好自己。一个下人,这么担心做什么。怀孕了还乱跑,还好没出事,要不然,你和肚子里的小家伙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东方凌也不知道自己的肚子什么时候又孕育了一个小生命,也是一脸柔情,有些愧疚地对着肚子说:“辛苦你了,小不点,没受惊吧!”

楚呈忍俊不禁,心情从大急到大喜真的就是一瞬间的事。现在,拥着东方凌在怀中,楚呈只觉得攥住了莫大的幸福。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东方凌出宫了,在他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

饶是一把年纪,见惯了风雨、人生百态的陈幅员,看着楚呈和东方凌腻歪,也老脸一红,实在是不忍直视。趁楚呈不注意,蹑手蹑脚地走了。回到太医聚集的宫中时,写了好几页纸的注意事项和忌口,让小太监送来栖凤阁。

楚呈见东方凌平安回来,虽说受了伤,好在不是很要紧,当即就让人备好热水,准备好好清洗一下。

东方凌夸张地嗅了嗅鼻子,做了个嫌弃的表情:“噫噫噫,堂堂东临国皇帝,竟然臭的像小乞丐似的,说出去,保准让人家笑掉大牙了!”

楚呈没好气地白了东方凌一眼:“还不是你,害的我这么担心,吃也吃不好,谁也睡不好的。竟然还嫌弃我臭!哪里臭了?”楚呈眉头紧促,真的就低下头仔细闻了闻自己的衣袍,其实并没有什么味道啊……

楚呈嘀咕了句:“也没有什么味道呀!”

东方凌却是抿唇笑了:“我逗你呢,一点都不臭。”心里却是极其心疼眼前这个衣衫不整的皇帝,柔肠百转。

东方凌的伤口不能进水,楚呈沐浴后,就亲自用温热的湿帕子,一点点给东方凌擦拭身体,看到东方凌背后的绷带,楚呈免不了心疼不已。竟是低头深深地吻了吻东方凌伤口旁边的肌肤,湿热的气息喷洒在东方凌腰间,东方凌只觉得呼吸都变得重了,难耐的扭了扭身子,嗔怪道:“楚呈,停下,痒死了。”

楚呈也是很久没有和东方凌欢好了,这一下颇有些一发不可收拾,顾及到东方凌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东方凌的伤口,再大的欲望,楚呈也要深深忍住啊。

喘了口粗气,楚呈又去洗了个澡,只是这一次是冷水澡。东方凌羞得满脸通红,把头蒙进了锦被里,心里是甜滋滋的,像吃了颗蜜枣,暖暖的。

楚呈洗了冷水澡回来,冷静了不少,搂着东方凌,只觉得心里安定了不少。他的小精灵啊。一次次地给他惊喜,真是感谢上苍眷顾。

东方凌有身孕,又累了一天,很快就沉沉睡去了。楚呈却就着透过窗棂的皎洁月光,看着东方凌安心且祥和的睡颜,看了很久,直到月上柳梢斜,才满足地闭上眼。

第二日清早,大臣们不经放下心来,他们的皇上终于不是前两天暴躁的样子了,终于恢复了常态啊!虽说常态也是冷着脸,但是笼罩在楚呈周身浓厚的戾气明显消散了。

而东方凌再次怀孕的消息,也早已通过几百张嘴传遍了整个儿后宫。

井婕妤是第一个踏上栖凤阁宫门的妃嫔,亲手捧着个样式不俗的锦盒,一脸真心的笑容。

“姐姐,多日不见,竟是给皇上添了个皇子,不知道是小皇子还是小公主啊!”井婕妤盈盈一拜在东方凌的示意下起身,嘴上说着,手上也没停,把锦盒打开,是枚样式十分独特的银锁。

“妹妹知道姐姐素来不喜欢金色,总觉得俗气,因而特意把贴身带了几年的银锁给姐姐带来。这枚银锁是当年没灭的母亲找人开过光的,希望小皇子或者小公主福上加福,平平安安,长命百岁!”这番话说得极其恳切,东方凌也十分满意这把银锁,样式本就不俗,更重要的是,包含着井婕妤的一片心意,东方凌当即很郑重地让人好好收了起来:“本宫就替肚中的孩儿谢谢妹妹了,妹妹真是有心了。”

井婕妤见目的达到了,笑意更深了,只是眸子深处,是对东方凌深深的羡慕嫉妒,更深的,是嫉恨。

“姐姐多注意休息,妹妹心意也送到了,这便走了,不妨碍姐姐了。”井婕妤当即就笑着行了礼,施施然地走了,只是转过身时,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手上,死死拧住帕子。

因爱生恨,说得怕就是这种吧,因为喜欢而明知不管怎样都得不到,所以去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