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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最后的,却最让人惊艳,比女子都美上三分,只是俊美却不妖娆,眼神清冷,脚步轻盈稳健。

店小二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脸,简直说不出话来,知道吴言走到店小二身边,习惯性地弹了弹小二的额头,店小二才恍然大悟,小声说了句:“没想到无胸哥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换了身衣服竟然如此出众。”

吴言走到门口,听到小二说这句话,当下折回来,给了店小二一个爆栗:“再叫我这个诨号,小心揍你!”说罢瞪了小二一眼,跑了跟上东方凌的脚步。

小二舞者脑袋,哀怨地看着吴言远去的背影,心里呐喊着“我也要去!”无奈,还有一堆活计没做呢。

有的食客见小二似乎与其中一位公子相熟,当下来了兴趣;“小二,小二,来来来,快给咱们讲讲!这些公子都是谁啊?怎么这么俊美,个个儿神仙似得,尤其是那个小娘子,实在是水灵呐,把我的魂儿都勾走了!”

“唉唉唉!要我说,走在最后面那个公子,可是比女子还美,嘿嘿嘿,要是可以压在身下……”

众人听着这番露骨的话,当下意味深长地一起笑了。店小二告诉食客,其中一位是望湖楼的大厨,大家怎么都不信,只是亲眼随见刚刚两人的亲密,又不似是作假,半信半疑地喝酒吃菜,只是无一不想着刚刚见到的几人,实在是美的很呐。

天还亮着,人流如织,不管是什么时候,很多店里,比如望湖楼,总是人满为患。在街上晃荡着,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京都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东方凌行走着,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脸庞,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

京都的景观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微风拂面,行走在人流间,东方凌眼望着、体味着这京都的繁华喧嚣,心头没来由地一喜,又是一叹:京都,是四个国家中有名的都城。然而,这座名城又无数次成为兵家必争之地、两军对垒的战场,宏伟的宫殿,繁华的市区,几度化为丘墟,又几度繁盛,循环往复。

如今这大街及诸坊巷,大小铺席,连门俱是,无空虚之屋,只是不知,是几多年,才恢复了一座城的生机和朝气。

眼望着血红的残阳,东方凌忽然觉得少了些什么,心里有些空。

而薄夕兴奋地看着,丝毫不不介意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此外尚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业,应有尽有,大的商店门首还扎“彩楼欢门”,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座轿子的大家眷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交通运载工具:有轿子、骆驼、牛马车、人力车,有太平车、平头车,形形色色,样样俱全。绘色绘形地展现在薄夕眼前。

二三只呆头呆脑的麻雀,忍不住在街道旁神思恍惚的古树间打盹。残云如席,卷起这城里城外的烟尘喧哗,澹澹洛水洗浣过吴带当风的笔触,薄夕看着那半倚妓馆门口脸上带着娇媚微笑的丰腴少女,尚未褪去酒意的娇颜上,风尘气息十分严重。薄夕叹了口气,有些心疼,不忍再看。

往前再走些,西城门向乡野延伸的一条官道上,车马粼粼,行人如织。文人士子缓缓而行,许多奇装异服、肤色黝黑的胡人,卷发蓝眼的波斯人,牵着骆驼、戴着白头巾阿拉伯人客商,也出现在络绎不绝的人流中,一起裹夹着秋风向城中驿站走去。

一路无话,众人都很少像这样在京都的街头游荡,不禁放慢脚步,仔细观察着这座城和这些城中人。

渐渐的,人少了,天色暗了些,夕阳,欲坠,最后一息温暖的霞,湮灭在了街头巷尾。阳光的消失,接踵而来的,是夜,是夜晚的疯狂,是夜晚的的高潮。而有的人,在许多已经冷清的街道上,顶着吹过的阵阵风儿,风呼呼作响,和着这京都夜深的孤寂,一起拥抱,一起哭泣。

“还去澄湖吗?”见走得远了。田野黑下来,景荣打破了沉静。

薄夕一脸期待,看着东方凌。东方凌缓缓点头,景荣随即叫了辆马车。车轮咕噜噜转动,马蹄哒哒,慢慢地,周围有是一阵高过一阵的热闹声。热闹的街道上灯火通明,车水马龙。

原来不管是什么时候,在夜幕的笼罩下,都有游人,晃荡。

不大一会儿,就到了画舫边。景荣特意选了一条游人不是很多但不那么喧哗又不至于太寂静的画舫。

有婢女笑语盈盈地在前面领路,把东方凌一行人带到了二层。景荣财大气粗,自然包下了整个二层楼,能听见楼下是不是的欢声笑语,但又不至于太吵。东方凌很满意,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一天走了不少路,东方凌自然是累了。

只听楼下,有歌姬弹奏着淡雅宜人的古琴,檀香轻扬,琴声袅袅在厅中回荡着。

若是薄夕向下看,会见到一众酿酒者或跪坐在胡凳上,或干脆直接趺坐在地板上,手中端着华丽的酒盏,闭目聆听着清心的琴声。东临人人好风雅,不论是大小官员还是商人权贵都概莫能外。不过,这幅风雅之态是不是装出来的,就没人知晓了。

此时,另一辆画舫跟了上来,与东方凌所乘竟是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