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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凌看小顺子一副呆样,抿着唇走向了紫辰阁。

一路上,东方凌心不在焉得看着后宫万物一片繁荣的景象,心里头却是淡淡的焦虑。

到了紫宸阁,东方凌敛了神色,恭恭敬敬行了大礼:“臣妾给母后请安,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端了杯清明前碧螺春饮着,袅袅的轻烟下,太后精心妆扮的脸有些不真实,只是小指的护甲尖利,平添几分凌厉。

“快坐下吧,武家送来的碧螺春不错,你尝尝。”

东方凌含笑起身:“谢母后。”

“可曾用膳?哀家命御厨做了蟹黄汤包,小巧精致。”太后放下描金绘牡丹金盏杯,和蔼慈祥的模样。

东方凌知道太后这是怪她用了膳,不曾早来,面上仍笑着,只应好,心下想着左右也闲来无事,有的是时间耗,面上更是云淡风轻。

宫女们把一碟蟹黄汤包端了上来,东方凌就真除了护甲,净了手,低头慢里斯条地品味。

太后先是笑盈盈的看着,看起来倒是一片慈祥,可等东方凌等久了,实在是坐不住,眸子一紧,却还是按捺住怒意,状似无意地说起选秀之事。

“哀家想着,这次选秀,你身为皇后,理应亲自操持,可哀家心疼你掌管后宫大小事务已是焦头烂额,不若重选个人,也好不让你受累。”

东方凌没有作声,想着以不变应万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既然选秀一定要办,是不是她来主持,有什么干系,落得个清闲。

只是,太后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怪她没有管好这后宫喽?东方凌心下暗笑,却不表露,看着仍是温顺贤良的样子。

太后见东方凌没有回答,也并不恼怒,自顾自继续说道:“到了呈儿这一脉,儿孙就单薄了,你们膝下也只有凌儿,寻常百姓家也比皇家子嗣兴旺,哀家这做皇祖母的,也甚觉无趣。更何况,先帝也托梦给我,怪我没能兴旺后宫。”

说罢,太后长长叹了口气,单手揉了揉太阳穴,似是头疼。

东方凌依然默不作声,只是走上前,伸出芊芊玉手,仔细的给太后捏肩。

太后拍了拍东方凌手背,颇有些倦意:“哀家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只是皇室繁荣比儿女情长更重要。你身为皇后,更应当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好给天下人作表率。我乏了,你先退下,好好想想吧。”

东方凌仍不回话,还是恭敬地行礼,待小太监扶走了太后进了内殿,才起身回宫。

楚呈已经下了朝,见东方凌款款走进来,颇有些紧张:“东方。她可曾欺负了你去?”

东方凌好笑地看着楚呈,摇了摇头,握着他的手坐下了。

“她是太后,我是她名义上的儿媳妇。怎么会蠢到公然欺负我?”东方凌伸手要倒杯茉莉香片,楚呈依然拎起青花素胚茶壶,斟了一杯放在东方凌面前。

东方凌不禁笑得更深,继续说道:“只不过去紫辰阁多吃了两个包子,这会儿有些撑了。”

楚呈顺势把东方凌抱坐在自己腿上,细细揉着东方凌的肚子。

东方凌依偎在楚呈怀里,眼角眉梢都是醉人的风韵。

这时候,东宫中的楚逭凌练了两个时辰的武,汗如雨下,刚巧薄夕派人送来冰镇酸梅汤,大口大口喝起来。

看着碧色苍葱的偌大练武场,楚逭凌的思绪却是回到了怡春楼的小柴屋。

他想起玉儿一脸刚强,柳儿柔柔弱弱地抽泣,想着不知自己走后,两人有无被唐妈妈欺凌,不禁觉得烦闷。

楚逭凌不禁觉得烦闷,沐浴过后,换了身翠竹绸缎青衫,摇着折扇,踱步走到了宫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走到这里。只是,既然透过宫门看见了紫禁城外来往的百姓,他迈不开步子了。有一股强烈的愿望呼唤他。

当下,楚逭凌收了折扇,疾步往栖凤阁走,甚至用上了师傅刚教会没多久的轻功,不过一会,就到了。

楚逭凌急急进门,没有来得及等守卫通报。

“母后,父皇!”楚逭凌还没进门,声音已经传到了相拥的两人耳朵里。东方凌立即推开楚呈不规矩的手,挣开楚呈的怀抱,迎到宫门。

楚逭凌一进门看尽两人都在,不禁笑了,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红着脸低下头。东方凌见楚逭凌来得及,脸上沁出细细的汗,赶紧取了块帕子,亲自给楚逭凌擦拭。

“薄夕,端碗冰镇百花果茶。”东方凌边心疼地给楚逭凌擦汗,边细心得吩咐薄夕。

楚逭凌感受到东方凌满满的爱意,心中充满了柔情。

“凌儿,你慌慌张张过来,可是有什么急事?”东方凌拉着楚逭凌坐下,柔声笑问。

“母后,我……我想要出宫。”楚逭凌在楚呈的注视下,嗫嚅出声。

东方凌松了口气,喝了口冰镇百香果茶,笑了:“竟是想要出宫了,好呀,想你父皇要一块令牌即可。”

楚呈却是记起那日楚逭凌失踪,暗卫之后去查探,还未有消息传回来,心下有些疑惑。

“凌儿,那日你被谁掳走的?对方可是知道你的身份,才抓的你?”

楚逭凌不知如何回答,眼神游移,思衬了半晌,抬起头正色道:“父皇,当日我被掳走,发现了一处地方,似是有极大势力的人开设的,儿臣想去调查清楚,一并给父皇一个交代。”

说着,楚逭凌却是跪下了:“请父皇成全。”

东方凌本就不喜人跪,看见自己亲生儿子想出宫门,做些大事,竟还要跪拜自己的父亲,脸色不禁愠怒起来。

楚呈见东方凌不悦,赶忙亲自扶起楚逭凌:“下次不必行此大礼,我是你父皇,有事直说。”

楚逭凌听楚呈没有用“朕”一字,不禁乐得眉开眼笑。楚呈见自家儿子竟然如此之组,忍不住喟叹。

“这令牌从经往后由你掌管。只是你一定记住,注意安全,多加小心。”楚呈一本正经,从腰间解下一直挂着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