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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呈受伤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后宫,各宫的妃嫔们,纷纷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赶到栖凤阁门口。乍一看,让人恍惚间觉得误入王母娘娘的花园,各花都成了精,变作人形呢。

东方凌一点开门迎客的意思也没有,小太监来来回回通报了好多遍妃子名讳,就是没人让众位娘娘们进去。

众妃之首的董贵妃不禁恼怒,当时就变了脸色:“怎么,姐妹们担心皇上,想看看圣体可否贵安,皇后姐姐竟是连栖凤阁的门都不让进吗?”

回应她的只有侍卫冷冰冰的脸。

众人见无望看到楚呈,日头又毒辣,又都熙熙攘攘地走了。

栖凤阁门前又恢复了清净,东方凌侧躺在贵妃椅上,涂着大红丹蔻的手,灵巧地剥着荔枝,晶莹剔透的果肉从红彤彤的壳里滚落出来,掉在水晶盘上,极为诱人。

“这么多小老婆来看你,真是艳福不浅啊!”东方凌不免有些吃味,哀怨地看了楚呈一眼。

楚呈顿时觉得很有压力,尴尬的玩笑了声,转移了话题:“老婆是什么?妻子吗?”

东方凌白了楚呈一眼:“小老婆就是小妾,老婆嘛,自然是正房了,比如我。”说着,东方凌不忘捏了块荔枝塞到楚呈嘴巴里。单手放在楚呈削瘦的下巴处。

楚呈不解,疑惑地看着东方凌,用眼神示意:“你在做什么?”

东方凌嗤笑:“楚呈,你吃荔枝不吐核吗?”

楚呈这才反应过来,没有一丝被东方凌嘲笑的不愉,笑意染上眉梢:“你知道么,我小的时候,母妃也是这般。有一次,我高烧不退,一直卧病在床,偏生又想吃葡萄,母妃就一颗颗剥了皮,放到我嘴里。吃完之后,她手心都是我吐得葡萄籽。”

东方凌没有回答,只是单手抱住楚呈的头,在他脸侧轻轻落下一个吻,如蜻蜓点水一般。楚呈心里头似是吃了蜜一样甜,一手支撑着身子,一手环住东方凌的腰,来了一个绵长的舌吻。

直到东方凌喘不过气,楚呈才松手,刚一放松,楚呈却是轻哼了一声,东方凌赶紧检查了伤口,不禁拍了一下楚呈的翘臀:“你呀,当心些,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是成了么?”楚呈一脸得逞的笑,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东方凌再厚的脸皮都该羞了,通红着脸,别过头。

一时间,两人觉得天地间只剩下彼此,忘记了所有,尽情享受着独处时的欢愉。

楚呈恢复了大半,就立刻着手求雨大典事宜。

典礼当天,,楚呈和东方凌一早就换好宫装,乘坐缂丝鎏金彩顶马车到距离皇宫几十里的天坛。

两个时辰繁复的祭天礼节,楚呈的伤口又裂开了,顶着火辣辣的太阳,楚呈咬着牙坚持,不让东方凌看出异样。好在楚呈今日所穿是黑红色,看不出血迹,否则一众大臣止不定乱成什么样呢,又会有多少风言风语传出,楚呈简直不敢想象。

好不容易仪式结束,东方凌经精疲力尽地瘫倒在马车上。想到楚呈身上负伤,伤口不能受热,而刚刚楚呈已经在烈日下晒了那么久,东方凌作势就要脱了楚呈衣服。

楚呈连忙拉住她的手,摇摇头:“到宫中再看吧。”

东方凌顾及此时耳目众多,无奈同意了。

一回到寝宫,东方凌就小心翼翼地脱掉了楚呈的宫装,看到楚呈纯白的中衣已经被血染透,心疼不已,薄夕见况赶紧打了盆水,备好帕子精创药等。

等楚呈换了衣服,上了药,东方凌才顾得上自己。脱掉了厚重的宫装,换了件织锦祥云暗纹素袍,拔了繁重的各式钗簪,插了一支暖玉木兰银簪,东方凌素雅不失端庄,又显慵懒,实在是楚楚动人。楚呈不禁感叹东方凌美艳不可方物,庆幸自己得到了珍宝,真想一直抱在怀里,守在家里,不让人轻易看了去啊。

第二日一早,楚呈时隔多日才开始了早朝。压了许多公务,大臣们纷纷谏言,也无一例外都是有关此次旱灾。然而,臣子们都只说各地灾情如何如何,却无一人有解决之道,让楚呈很是气恼。

“够了!朕知晓,此次旱灾各地损失惨重,天下苍生民不聊生,尔等可有良方,渡过这场天灾?”众人见楚呈龙颜大怒,都缩着脑袋,不作声了。

就在朝堂之上发一片静谧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回禀皇上,自从封凌妃为后以来,我东临国天灾人祸不断。东临国历史上少见的严重旱灾,圣上竟又在祈雨前一日受伤,实在是令人胆寒啊!恳请陛下,废后!臣相信,如若皇上废后,我东临定会国泰民安啊!”

是御史第一个站了出来,他话音未落,群臣就跟着跪倒了一片:”臣等恳请陛下废后!臣等恳请陛下废后……”

楚呈眯起眼睛,双手在背后紧握成一团,俯视着双腿跪地的一众朝臣,目光在与柳韵沆瀣一气的几个人身上徘徊,众人没有吩咐自然不敢抬头,更妄论起身。皇家不怒自威的威仪,就已足够让天下人畏惧,更不必说楚呈此刻滔天的怒火,只等一个发泄口。

“谁给你们的狗胆?朕的家事,你们都要过问。那东临这江山,岂不是也要夺了去?”楚呈厉声疾色。众人只跪趴着,直呼”臣等惶恐,陛下息怒。”胆小一点的抖的跟筛糠似的。

楚呈一个掌风,重重扫过去,两尊四方青铜樽就从楼梯上滚落了下去:”你们朕记住,朕的女人,容不得你们置喙!谁若再说半个不字,当心项上人头不保!”

小太监眼疾手快,挡住了滚落下来的青铜方樽,才没让为首的两位大人受伤。大臣们更是胆寒,无人敢作声。

“从今往后,尔等再敢干涉后宫之事,一律赐死罪,绝不姑息!”楚呈站起身,挥袖离开,小太监赶紧扯着嗓子喊:”退朝。”

一干人不死心,又心有余悸,却也只能站起来,拍了拍膝盖,摇着头悻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