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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先生别急,我这两件信物您大可一看,如若是假的,我立即向您赔罪。”东方玲说得淡然,说话间,已从随身包中掏出了随忆给她的令牌和簪子“若是真的,古先生不妨听我讲讲我的故事。”

古瑜颤抖着接过东方玲手上的两样东西,细细端详。

良久之后,古瑜才喃喃道:“怎么……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东方玲面上微微一笑,心下却叹了口气:“随忆,你千算万算,都没算出来我会遇到古瑜吧?这下可麻烦了。”

“古先生不要激动伤了身子.”东方玲上前为古瑜轻轻抚背。”可否借一步说话,让我为古先生解惑?”

古瑜看了一眼东方玲,点了点头,道:“昭儿,你先出去。”

难得月昭这性子方才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听了古瑜的话,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可见月昭不仅把古瑜当师父,更是把她当作母亲来对待。

“多谢。”东方玲对着古瑜和月昭道了声谢,才开始把自己的事一一道来。

东方玲把前面东方凌的那一部分省略了,将她回去之后,遇到随忆,再次来这的事情微微编了下,也就全部告诉古瑜了。

古瑜听后,久久不能平息,东方玲也没有说话,她本来就没想过要把桐霜堂一直做下去,最多两三年后,她自然是要把桐霜堂交给别人的。

也许是注定,她遇到了月昭,桐霜堂的接手人,也有了下落,免得她满世界还得找个继承人了。

“这两个你拿着,就当留个纪念吧。”古瑜似乎也是接受了这个事实,起身去拿了个匣子来交给东方玲。东方玲打开看了看,是正版的信物,便也不推搡,笑着收下了。

两人做到这一步,才把月昭给又叫了过来。

月昭进来后看到两人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的样子,也松了口气,她尊敬她的师父,也非常佩服东方玲的管理方式,这两个人发生冲突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要选谁才好。

古瑜把大致情况和月昭说了下,看月昭的样子,东方玲才开口把一直想问的问了出来。

“古先生,您是桐门堂主,那霜门堂主在哪?”东方玲斗胆问了句,桐霜堂是在古瑜这一代没落的,也许只有他们的过去,才可以找出没落原因。

古瑜被谈及这个,眸色微微暗淡了些许,不是很想谈论这件事的样子。

“抱歉。”东方玲见她这副样子,也不敢再多问,只道了句歉。

“罢了,都过去了,告诉你也无妨。”古瑜的笑总有一种看破红尘的释然。

古瑜把十年前发生的事尽数说了,东方玲整理了一下,也大致知道当年发生什么事了。

当年,因为桐霜堂的情报太多,在江湖中树敌自然也就多。那年霜门堂主叫米育,和古瑜是一对伴侣。

而那年,桐霜堂被江湖上臭名昭著的一个组织盯上了桐霜堂,米育和古瑜被追杀,逃到了这山中。米育为了救古瑜,中了毒,进山后不久就仙逝了,古瑜则一个人活到现在。

“当初看到昭儿时,我就觉得她特别可爱,她又与我和阿育的孩子年纪相仿,一时动了私心,便抱了回来。”古瑜淡淡地说道。”后来我又回了一次桐霜堂,查了昭儿的身份后,便彻底隐居在此。”

“师父你……你知道我的身世?”月昭似乎对自己的身世很忌讳,有些结巴的问道。

“北典国国相之女,白月昭。”古瑜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一般,却让月昭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果然……果然……”月昭似是知道些什么,踉跄几步往后退去。

“月昭,你知道了?”东方玲看着月昭,忙起身问道。

北典国是东邻国的邻国,国相之女在东临国遗失,而今却在山野长大,这若被传播出去,极有引起两国大战的可能,为了楚呈,东方玲绝不允许这类事情发生!

“我……我真的是白抚的女儿,”月昭忽然捂住脸,缓缓蹲下身子。”很久以前就有人……跟我说过……我是北典国人……是国相……白抚的女儿。”

月昭断断续续的一番讲述,可算让东方玲明白怎么回事了。

当年古瑜下山时,恰逢北典国与东临国交好,北典国把仅有十多岁的国相之女白月昭送到东临国来,而东临国则把一位郡主送去了北典国。

但那时的白月昭还小,不懂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东临国皇宫极其无聊,便偷跑了出去,待先帝发现时,白月昭已不知去了哪里。

而跑出去的白月昭则是在野外迷了路,恰被准备回桐霜堂的古瑜看到,古瑜不知晓她的身份,还沉浸于丧父失子的痛苦之中,见着白月昭可怜,便带回了山里。

回山之后的白月昭因为水土不服,大病了一场,什么事都给忘了,古瑜只听得她在梦中自称月昭,便也给她取名叫月昭了。

“那你想不想回国去?”东方玲听后,问道。

月昭摇了摇头,只说当初她走丢时,北典国也并未多大动干戈,现在十多年过去,白月昭早就死了,还会去做甚?东方玲为她的洒脱震惊,但因是她自己的选择,也没有多说。

有机会还是和楚呈说一下吧。东方玲思酌着,既然月昭这事她已经插手了,便也不会就这样不了了之。

东方玲和月昭在古瑜这住了一晚,次日一大早就又赶回桐霜堂了。

一路走来,东方玲没少听百姓谈论桐霜堂的事,都说桐霜堂十余年来没有堂主,而今这突然冒出一个新堂主,竟有如此手段,短短两月有余,便已人尽皆知。

月昭一路也没少打趣东方玲,这两月来,东方玲和桐霜堂可算是声名鹊起,人人皆知。

东方玲虽是有了笑意,但却知桐霜堂的情况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乐观。

桐霜堂过去十年的空缺还没有补上,根基极其不稳,现在的桐霜堂,只要任何一点势力打压,就会分崩离析,所以东方玲现在还不能放松,只做到现在……还不够!

东方玲和月昭一路赶回了桐霜堂,霜檀和桐忧早早就在门口等她们。

回到桐霜堂之后,东方玲先是检查了桐霜堂的日常运行后,把霜檀和桐忧给叫了进来。

东方玲在桐霜堂的内院另开了个会议室,以防隔墙有耳,现在的桐霜堂根基不稳,各方面都要小心的好。

“这是桐霜堂近两个月的收支,你们看看,有什么感觉?”东方玲收起她一贯的笑容,严肃地说道。

“入不敷出。”霜檀只扫了几眼,就说道。桐忧没有说话。

确实,桐霜堂现在虽说名声极大,但实际是在吃老底走下坡路,而且因为正在运行,支出比收入多上几倍,再这么下去,桐霜堂会因为资金原因而解散。

“你们有想过怎么解决吗?”东方玲双手交叉,淡淡说道,听不出喜怒。

桐忧和霜檀都沉默了,之前没有堂主在,他们又没有信物,撑不起来桐霜堂,关于这类事情,他们也没想过这么多。这会突然让他们说,又哪里说得来。

“罢了,你们明天一个人给我一份桐霜堂未来的计划,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东方玲皱着眉,她遇到了接手桐霜堂以来第一个严重问题————资金。

资金的问题东方玲想过很多解决办法,但……都行不通。桐霜堂和东方家不同,东方家有底子,更有威望,但桐霜堂不仅没有底子,还只有仇家,友人倒还真没有几个。这才是让东方玲最难办的地方。

次日,霜檀和桐忧皆说了自己的想法,无非就是干老本行,收集情报,收取报酬。东方玲听后,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而是开始思考各种利益。

霜檀和桐忧两个毕竟是老人,东方玲在某些方面对她们算是善待了,此时也不让她们多加劳累,只让她们下去,自己把自己锁在书房。

书房里,东方玲拿着从现代带来的笔,在宣纸上胡乱写些什么。虽然在古代待了几年,但东方玲还是不习惯用毛笔,所以这次回来,她特地带了一盒水笔两盒笔芯过来,写字时方便多了。

此时东方玲面前的宣纸上只写了几个字:“桐霜堂”“楚呈”“情报”。东方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写上楚呈两个字,而且还是混在桐霜堂和情报之间。

东方玲生怕他人看到误会,赶紧把“楚呈”两个字给涂了,但涂到一半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止了涂改的手。

是了,楚呈!桐霜阁为什么不把生意做到朝廷和后宫中去呢?江湖上对于情报的需求固然多,但危险也多,那她为什么不冒险把桐霜阁推到朝廷和后宫嫔妃里去呢?

有求必应,有问必答。若是这么打广告的话,效果一定会比现在好,而且,在朝廷上,一份正确的情报,价值可比江湖上高得多。

而且东方玲曾在楚呈身边呆过,一些人要什么情报,有什么需求,她清楚的很,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有优势的了,东方玲想了想霜檀和桐忧讲的哪些东西,脑子转的飞快,提笔就写。

过了晚饭时间,桐忧也没见东方玲出来,便想进书房看看,谁曾想敲了好几下门东方玲都没应。

“堂主?”桐忧疑惑地叫了一声,却依旧没人应,生怕东方玲出了什么事,桐忧运起气。”呵“地一声将门震开。却见东方玲正伏案夜书,听到桐忧开门的动静,才反应过来,看向桐忧。

“桐忧,你怎么来了?“东方玲写的入神,全然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问道。

“堂主,叫你怎么不应?”桐忧见着她这样,心想着她应是没有听到,哭笑不得地问道。

“你叫了我?”东方玲并没有抬头看桐忧很久,低头一边写一边问。”可能写入迷了,没听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