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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的水滴玉坠项链散发着白色温暖的光,身后传来脚步声,我收起放空发呆的表情将项链捏在了手心里。

“九王爷?”原来是九王爷,他洗漱好后换上了一身轻便的长袍,嘴角挽起笑容,还好这次小小没像青岚一样给他拿了粉红色长袍而是拿了月牙色长袍。

“你的身子好些了吗?”他指了指我的手。

我把手掌摊开朝他晃了晃:“魂力已经恢复了,你看,连个疤都没有噢!”

“那就好,这项链……”我以为他要讨过去,虽然不情愿但这毕竟是当初他给我的,将玉坠递了过去,却被他的手阻挡住,“先交由你保管吧,我一个男人带着姑娘家的东西,不大好。”

我愣了一秒,随即点点头将玉坠收回:“也好。”

房里被一股莫名的尴尬所包围,我咳了咳,拍了拍贵妃塌:“你坐过来,我帮你治疗腿伤。”

“下次吧,你今天太累了应该好好休息。”九王爷也许是顾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人传闲话,所以婉拒了。

可是我不乐意啊,我一摊手:“我的魂力恢复的很快已经没事了,就差一点点而已,我想让你的伤快点好,如果你是担心宫里人说闲话,我巫守宫的人都不好这口不爱嚼舌根。”

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九王爷也不好再说什么,况且他比我更希望自己的左腿早些好起来,他坐了过来将腿搁在贵妃榻上,我右手运力凌空画好复原咒将其缓缓推入他的左腿,复原咒的能量源源不断地送入他的伤口,果然魂力充足的时候手心就不会被灼伤了。

其实我想九王爷之所以腿瘸走路一拐一拐的,应该是还未完全康复就过早下地的缘故,伤筋动骨都要一百天呢更何况他连骨头都碎了,现代有高超的医术所以即使骨折骨裂也不用怕,古代只有木板绑腿由它自己好,而九王爷自尊心强,自然不愿像个废物一样一直躺在床上,我的这个复原咒简直可以说是万能的,将他腿里零碎的骨屑化成粉末与血肉融在一起,从而强健巩固腿骨,让他恢复正常的行走功能。

也许是不习惯这种沉默,九王爷开启了话题:“虽然说这些可能会引起不适,你刚才察看那具宫女的尸首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没有诶,你有发现什么吗?”

“你仔细回忆一下她的脖子。”

“脖子?”我回想了脑海中记下的那个画面,放大再放大,眼睛一亮,“是割痕!花朵的脖子里有割痕!”

九王爷赞许地点点头:“不错,正是割痕,我之所以会注意到是因为观察第一具腐尸的时候也看到它脖子里有割痕,开始没在意,后来看到花朵的脖子也是被割开的状态,不由地越想越觉得古怪。”

“可是……怪物的指甲很尖很锋利,一下划开皮肉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如果指甲很尖的话划开颈部后皮肉会翻出,而如果是用匕首或者刀剑的话,那么颈部就只会留下一条不易察觉的细线,尤其是在脸皮被削去四肢全无的情况下,自然也不会去注意已经血肉模糊的尸体脖子上还有道不是被爪子划开的伤口,人们只会认为是怪物干的,再说了不过就是死去一个小小的宫女,太医不会愿意为其验伤的,扔到弃尸地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原来是这样!幸好你和我一起去了,不然我还真是白跑一趟,不仅沾了一身尸臭还什么都没查到。”我激动的拍了一下九王爷的大腿,他的左腿被我一拍吼只是不满地哼了一声竟然没有疼到跳起来,他神情喜悦地看着自己的左腿,不敢相信地摸了摸敲了敲捏了捏,我见复原咒已经发挥了效果,收起了手中的魂力,“好了,恭喜你九王爷,你的腿已经治好了。”

九王爷抬首望着我,有些期待地站了起来向前跨出了第一步,刚开始也许还不习惯正常走路,但他来回走了几遍后就从拖着左腿走变成抬头挺胸收腹走,他越走越顺畅越走越大步流星,我欣喜地看着脸上挂着笑容的九王爷,忽然觉得脸上痒痒的一摸脸颊我竟然流泪了。

九王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我面前,我怕丢脸赶紧用手擦掉眼泪,却被他紧紧拥入怀中:“谢谢你,婷婷。”

心跳得极快,“咚咚咚咚”仿佛就要跳出嗓子眼,我又紧张又害怕,万一这个时候有人看到了这个情形,那我和九王爷就惨了,我用手抵着九王爷结实的胸膛轻轻推了推他,他这才回过神来放开我,慌乱的表情在他的脸上还真是极为少见啊。

“抱歉,我太高兴了所以才会……”

“嗯……我知道……”

氛围变得有些奇怪,九王爷又开口将话题转移:“尸体上除了颈部的割痕,其他的伤口都很不规则,应该是那怪物的咬痕。”

“嗯,怪物只有兽性,怎么可能会用刀剑匕首,所以我怀疑这两名宫女都是先被割颈致死以后,再扔给怪物让它处理的,我这么说是因为我觉得有一点很奇怪,那天晚上我和这个怪物对峙的时候它并没有攻击我的意思,虽然当时我对皇上说也许是怪物吃饱了所以无心恋战,但是我朝它扔石子它都没有生气地扑过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九王爷点点头:“确实,怪物只有兽性没有人性,如果被挑衅了也不攻击对方的确很奇怪。”

我在脑海里搜寻着各种奇异古怪的巫蛊知识,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九王爷你知道吗?巫师除了养蛊虫以外还会养殖蛊兽,一般的蛊兽只要给他们身体里种入蛊虫,久而久之就会变成蛊兽,高级一些的巫师会把人和普通的蛊兽用巫术结合,从而达到人形兽形互相切换的效果,这种蛊兽在兽形状态时脑子是一片空白的,不会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在没有巫师命令的情况下不会攻击人,并且心智就跟孩童一样。”

“我觉得那个怪物很有可能是蛊兽,普通的蛊兽还是高级的蛊兽我不是很确定,但是我对它扔石子它也不生气以为我在和它玩,根据这一点看来我想它应该是比较高级的蛊兽,你也说了,颈部的割痕必然是人为,身上的咬痕是兽行,我在想会不会是它的巫师主人把人杀了扔给它做奖励?”

九王爷沉默着不发一语,我连忙打哈哈:“哈哈我也是猜测,作下参考就行。”

“不,你说的有点道理,我听说上次薄荷小公主周岁宴上是以前的一位妃子搞的鬼?”

“你是指平妃吗,如果是她的话,我觉得我所有猜测的一切都非常有可能。”想到平妃那个恶毒的女人,我的语气就冷了下来,“十七年前她没能死掉,这些年一直在潜伏着伺机行动,近几年宫里出的怪事越来越多,想必她的魂力和巫术也与日俱增,竟然都有高级蛊兽了。”

我喘了口气继续说道:“那晚也许是她大意了让蛊兽跑了出去,才会被我发现那个怪物,仙禧宫宫女的尸体才会很快就被发现,第二次死掉的花朵,我想她应该并不是大意,有了第一次的教训她应该谨慎而行才对,可是仍然重蹈覆辙让人发现了花朵的尸体,要么就是蛊兽对吃人没什么兴趣了,要么就是她受伤了没法完全控制住蛊兽。”

“蛊兽不吃人似乎不太可能,花朵的双腿就被吃掉了,你说的受伤没法控制蛊兽比较有可能。”九王爷凝眉蹙目地分析着,巫蛊的世界太复杂也太邪恶,连他听了也不是怎么能接受的了,我现在很佩服纳兰婷婷,见多识广又自学那么多奇门异术,明明是个女子却时不时都要对抗怪物,实在叫我感叹。

“九王爷,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去仙禧宫拜见芳妃吗?”我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直直地看着他。

九王爷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思索了一会儿:“芳妃就是平妃?”

我真想抱着他亲一口,这个男人真是聪明,我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没错!不过我不能很确定,平妃这个人很狡猾,以前我还差点被她误导将另一个人认成她,所以我去芳妃那里只是想试探下,这一切都得悄无声息的偷偷地进行,若是她确实是,那么她知道我知道她的身份后应该就会对我采取行动了,若她不是,也不用担心真正的平妃知道我在追查他从而对我下手。”

“需要我一起随行么?”

“不用,我说了要悄无声息的进行,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女人之间来往而已。”

“如果她是平妃,那岂不是很危险。”

“我去之前都会报备宫里,要是我失踪了他们就知道去哪儿找我了,再说了我会巫术啊,我又不是软柿子还能站在那任她害我呀!”

“哎……”九王爷深叹一口气,大风将窗子吹开,黑玉琉璃眼眸里倒映着我飞舞的发丝,他走进一步伸手摸上了我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我正呆愣在他的动作里时,他一把将我搂入怀中,下巴抵着我的头顶吐出了温热的气息。

“我不喜欢这样,我似乎对你……不,这不是我,也许是你和婉婉感情好太过相似,我竟有点把你当成她了,可是你不是她,你不会是她…,你是太子妃,你是纳兰婷婷,你不是婉婉不是我的婉婉,这种感觉真奇怪,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怪异的感觉……”

我张了张嘴没出声,破晓,我就是你的婉婉啊,可是我知道即使我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的,突然浑身一松,只听见房门被打开又重重关上的声音,我看着门口九王爷离去的方向,脚下一软跌坐在贵妃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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