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伤口的疼痛提醒着我回归现实，我有点无力地问小小：“那么九王爷呢？他也以为是我害死七王爷的吗？”
“回太子妃话，主子与九王爷并无什么交集，七王爷是近两个月薨的，那段时间九王爷也是一直在养伤并不清楚事情的具体情况，今天是主子您与九王爷少有的几次见面，看九王爷的态度，奴婢想应该也和宫里人一样误会了吧。”
心下一沉，没想到这个时空里发生的事情要严重的多，简直是到了已经无法控制的地步，我现在对新的时空毫不知情，只好靠小小的讲述一点点的了解。
“小小，我觉得我现在脑子里糊涂的很，谁和谁，梦境与现实，全部都混淆了，你再给我讲具体点，我想知道我自己的情况，九王爷的情况，太子的情况。”
小小很理解地小鸡啄米式点头：“好的好的，那太子妃您先躺到床上去将药喝了，奴婢慢慢为你讲述你想知道的。”
通过小小的诉说，我了解了一些基本情况，我是纳兰婷婷，德王爷之女，从小对巫蛊之术有兴趣，并且能与神灵对话有很强的灵力，眼睛虽是冰白色但并不眼盲，听小小说我的眸子之所以是冰白色是因为我的母亲是大霜国人，与我记忆中所知的有所差别，眼盲和母亲是大霜国人这点让我有点惊讶。
“九王爷是纳兰破晓，大葵国皇帝最宠爱的第九个儿子，母亲元妃已经离世但皇上对这个儿子的宠爱丝毫未减，九王爷爱好狩猎骑马，经常和几个王爷兄弟一起出去赛马打猎，和二王爷六王爷八王爷关系好，八王爷虽是三王爷的亲生弟弟，但是却和九王爷玩的比较好，如今九王爷受了腿伤瘸了一条腿，皇上就赐婚于他给他冲冲喜。”
“只是……奴婢听说一个传言……”小小神神秘秘地低下了声音，她的八卦能力不容小觑，看来以后宫里有什么事直接问她就行了。
“什么传言？”
“奴婢听说，九王爷和九王妃原本并非传说中的那么恩爱，九王爷上次坠崖以后记忆有点乱了，他身边的小桑子有次说漏了嘴，好像是九王爷说梦到过一个女子与他情投意合多时，体型外貌身份和现在的九王妃相似，但并不是她，九王爷缺失了一段记忆，但是他跟九王妃相处下来以后觉得九王妃应该就是梦中的那位女子，也就是最近两个人才关系渐渐好了起来。”
“这个消息很有用，继续说！”
“九王爷个性张扬桀骜，我们下人不敢多加评论，下面我说说太子殿下吧，太子妃您可千万别和别人说这是我说的呀，下人在背后议论主人是犯罪的。”小小委屈地望着我博取同情，我拿她没办法立马就答应了。
“这是自然，这是咱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快说吧快说吧。”
“太子殿下是纳兰摄丸，皇后之子，次子七王爷纳兰琥珀两个月前因为巫蛊之术薨了，殿下从小就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礼的优质男子，自从七王爷去世以后性情才变得暴戾阴晴不定，立您为太子妃之后又先后纳了三位侧妃，太子对其他三位侧妃都不错该赏的赏，尤其是郑美人最为得宠，相比之下太子妃您就……”
“奴婢之前还亲眼见过太子肆意辱骂你打你，可是您都忍了下来，也不让奴婢声张，不过太子妃不用担心，您是太子明媒正娶皇上皇后都认可的儿媳，是正牌太子妃，那几个美人良娣威胁不了您的地位。”
小小见我苦笑以为我在苦恼这个，我哪是在苦恼这个呀，我是在为另一个时空的专一好太子感到惋惜，没想到在这个时空太子竟然变得嫉恶如仇荒淫无度。
“不过之前太子爷真不是这样的，以前的太子可温柔了，别说打人了，平时骂人都不怎么骂，而且奴婢还听说太子殿下之前还有过两位太子妃，可惜都早早地去世了，现在七王爷也去世了，自从受了这么多打击之后一切就都变了……哎……”
“等等！两位太子妃？”
我打断了小小，这又是一个大大的线索，在另一个时空我所知道的太子也有两位太子妃，一位是密罗嘉伦，后被太子设计害死，另一位就是我，在婚后几天知道了九王爷的死讯受不了打击投池自杀了，不知道小小口中的这两位太子妃是不是也是这么个情况。
“小小，你说的两位太子妃，第一位是不是吐蕃国的公主密罗嘉伦，因为犯了七出之条所以被废？”我认真地盯着小小问着她，心里一阵紧张。
小小睁大了双眼，眼里闪露喜悦之色：“看来主子您没有完全忘记啊，很多事您还是记得起来的啊！”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我的内心窜起了一把兴奋的火苗，我趁胜追击继续问道：“那么第二位是不是某位权贵之女，婚后不久便薨了？”
小小头点得飞快：“是的是的！那位小姐的身份奴婢不是很清楚，但是太子殿下似乎很是喜爱第二位太子妃，只可惜红颜薄命啊，啊对了，说起来郑美人得宠便是因为与那位太子妃有几分相似的缘故。”
“郑美人和那位太子妃很像吗？”我心想，像不像我只要看一眼便知道。
“奴婢见过那位郑美人确实貌美，据宫里人说去世的太子妃还要美上许多，奴婢真的没法想象那位的样貌是何等的绝色之姿，主子您的样貌已经很惊人了，奴婢难以想象还有比主子更美之人。”
“笨蛋，皇宫里最不缺的一样呢是钱，另一个样就是美。”这样是不是把自己也夸了哈哈哈，纳兰婷婷无疑是美丽的瓷娃娃，只是那种美太过安静会让人想捧在手心里呵护，而桑以沫那种美是静中带着活泼，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媚气吸引着人靠近。
照小小这么说，似乎时空并没有扭曲得太离谱，太子殿下还记得桑以沫，九王爷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但梦中记得有一个和我很像的姑娘，说明莫婉在现在这个时空也存在过，说不定现在是我被救出大葵国前往大霜国皇宫里以后发生的事，不是说大霜国的一天时间等于外面的一个月吗？
那就是说，现在的那个九王妃，确实是冒牌货！九王爷失忆只知道自己是狩猎跌下山崖的事情与这个假九王妃一定有关联，还有太子，既然是他派出的杀手，为什么会让九王爷安然回来呢？是因为失忆了没有了威胁，还是说兄弟之间的主要问题“我”已经不在所以没必要斗下去了？
我记得皇上将九王爷派遣到秋城时，九王爷已经失宠了，怎么现在又变成最宠爱的小儿子了？这两个人的情况与之前那个时空可以说得上来，可是其他人呢，青岚还有其他的宫女太监们，他们全都见过我，却没有怀疑这个假的冒牌货并不是真正的桑以沫，这点上似乎也说不通啊。
对了！脑中灵光一闪，表面确实是说不通，但是如果是有人用了巫术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并且收起了九王爷的记忆，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小小我问你，九王爷和太子关系如何？”
“以前似乎挺好的，自从九王爷受了伤后太子有去探望过，您与太子大婚九王爷没能参加后来也补送了贺礼，两人关系还算和谐。”
“但是应该没以前那么好……”
“嗯？那是自然的呀，两个人都娶妻了，自然不会像毛头小子那样话家常啦。”小小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也回以笑容，只是无法将话说出口，这两兄弟早就因为一个女人而闹得不和了，现在的友好也只是被蒙蔽的假象，等到终有一日拨开云雾真相大白之时，不知道两个人会否仇恨对方。
“对了你刚才说八王爷是三王爷的亲生弟弟是不是搞错了，八王爷并非梅妃娘娘所生，而是安贵妃所生。”我想起前面小小话语里的一些小细节，索性问问清楚。
“主子记忆又乱了，八王爷肯定是梅妃娘娘亲生的这是毋庸置疑的呀。”
“为什么这么肯定啊？”
“八王爷出生之时皇上就在门口呢，他亲耳听到的婴孩哭啼声，这还有假的话那还有什么是真的哟。”
“又不一样……”我嘀咕了一声，“那么八王爷是不是……有问题？”
小小连忙拉下我指着脑袋的手指，神情慌张：“主子啊，隔墙有耳，您可不能这么口没遮拦的啊，八王爷正常着呢，怎么可能这个……有问题嘛！”
又不一样，另一个时空里八王爷是梅妃代为养育，而其生母则是冷宫里的安修仪，后被追封为安贵妃，这个时空却把两步都省略了，难不成连安贵妃的存在也抹去了不成？
“那你记得安贵妃吗？兰贵姬呢？娆姐姐南宫娆呢？瑾贵嫔张瑾呢？”
毫无规律可循没有什么逻辑的时空，就好像随意编撰的小说，不喜欢了就擦掉重写一段，结果到最后阴不阴阳不阳的，搞出了一个怪物。
“太子妃您说的安贵妃和兰贵姬奴婢听都没听说过啊，娆小主和瑾贵嫔倒是听过，听说娆小主也是和六王爷结成一对，只可惜娆小主刚与六王爷成婚就被人杀害了，时间差不多是在上一位太子妃去世前不久。”
娆姐姐的这段倒是相符，还有个瑾贵嫔，我又问她对瑾贵嫔有什么印象：“那瑾贵嫔呢，瑾贵嫔是不是也是上一位太子妃去世前死的？”
“呸呸呸，不是噢，瑾贵嫔现在仍在世呢，主子您怎么记忆乱得一塌糊涂呀，连自己的好姐妹都忘记啦？”小小被我吓出了一头冷汗，连忙捂住了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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