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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王爷纳兰贺雪……好像在哪里有看到过的样子,噢对了想起来了,是在皇后生辰宴会上和三王爷纳兰贺明坐在一起的那位,可是三王爷和八王爷不是两兄弟吗,而且三王爷已经二十有六,三十四岁的安修仪若是他俩的生母,那八岁就生了三王爷,这怎么可能哪?!

“娘娘是否记错了?八王爷可是三王爷的弟弟,论年龄……娘娘不该有这么大的儿子啊……”

“呵呵呵……”嘈杂的金属般的刺耳的声音,笑起来像是拿两块铁片反复磨来磨去,听得我耳朵生疼,安修仪继续说道,“她们告诉我……八王爷出生后……皇上把他交给三王爷的母妃梅妃姐姐带养……所以八王爷的母妃是梅妃姐姐没错……”

安修仪说到梅妃的时候一脸苦涩,也是,自己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白白送了别人,还不知道自己这个生母的存在,这十七年来不知道她忍受了多少苦痛和心头的煎熬,顿时有点心疼她。

“娘娘你别难过,我会让你见到八王爷的。”我坚定地看着她,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谢谢你……莫婉……”

安修仪说完就转过身准备走出房间,看着她的背影有些熟悉,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片段,我之前在冷宫附近的竹林把小兔子埋在那里,后来有一次去看它的时候有个白衣女子在墙角哭泣,和安修仪的背影极为相似,现在想想应该就是她吧,也许是受了委屈出来发泄下情绪,却没料到被我看到了。胸口那颗热血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被下毒已经够惨的了,要是不幸死了也就算了,谁知没毒死却毒坏了嗓子,自己的亲生儿子没见过自己还叫其他女人母亲,我想也许就是八王爷的存在才让安修仪支撑到现在吧。

不知道是不是事情还没过风头,接下来几天都没人来打搅我,只有一个冷宫里的宫女,她一到时间就会来给我端来水盆让我洗漱,吃完了送来的午膳后,等她送来晚膳的时候再把碗筷收走,虽然她也会好奇也会偷偷看我,但她自始至终都没和我说过一句话。

到了第五天我的伤势已经好转可以下床走动了,在凳子上加了软垫,坐在桌子旁喝着茶水,这时那个宫女又来送晚膳,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她叫什么名字,她收碗筷的动作稍稍一顿,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摇了摇手,我瞬间觉得不好意思,原来那个宫女是个哑巴,向她道歉她却笑了笑摇摇头,那张平华无实的脸蛋竟觉得有几分可爱,我一直盯着她看,她被我盯得不好意思了,看向茶杯眼睛里亮了一下,干多了粗活后变得粗糙的手指头在水里沾了一下,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阿莲。

“阿莲,真好听,是你的名字吗?”

阿莲点了点头,突然外边院子里一阵风呼呼吹过,阿莲肩膀一缩捂住自己耳朵蹲在地上,一副惊恐万分的样子,我看了看外面没什么异常,今天白天也没什么风啊,突然又是一阵更大的风声,中间还夹杂着清脆的铃铛声,而且这风声和平时的不一样,夹杂着铃铛声带着点阴厉和诡异。

身边的阿莲捂着耳朵快速摇着头,嘴里发出害怕的哑叫:“啊!啊!”

我扶着腰跪在地上伸手安抚地拍了拍她,谁知她却像疯了一样把我往后一推,我的伤口还未痊愈,有着一大片淤青的伤口跌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痛得我顿时脸色发白,阿莲似乎没有意识到她推得我摔倒了,身子一个劲的往后缩,我趴在原地缓了缓,慢慢向她的方向爬过去。

“嘶,阿莲你怎么了?别害怕只是刮大风而已啊。”

“啊!啊!啊!啊!”突然屋内的烛光一下被风吹灭,阿莲的眼神变得极为恐惧,像是受到了极度惊吓,她发不出声音只能“啊啊啊”地叫着,她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的背后方向,一双害怕的瞳孔剧烈晃动着,好像在提醒我后面有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我被阿莲的动作吓到,后脊背一阵发凉,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似乎听到了轻微的清脆的铃铛声在慢慢靠近,下一秒我的后脑勺被吹了一口凉气,整个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一个条件反射刚想转过身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却发现身体僵硬动弹不得。

第一反应是鬼怪之类的脏东西,心想我并非灵异体质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东西,本身非常害怕这些东西,我心里骂着脏话,嘴巴上却在求饶:“阿弥陀佛,你们别来打扰我们,快点离开,阿弥陀佛。”

“嘘……别多管闲事……”在我昏倒之前,似乎有谁贴着我的耳朵说了这句话,声音像是被迷雾包裹着,远远近近听得很模糊,也分辨不出是男是女,只知道应该是很年轻的人。

“唔……咳咳咳!!”身下冰冷的触感把我给冻醒了,缓缓睁开双眼,吸了吸鼻子重重地咳嗽了几声,眼前水泥地上厚重的尘土被吹起,迷得我眼睛疼,望了望周围,发现自己趴在昨晚的位置竟然就这么睡了一夜,夜里受了寒冷也难怪早上鼻塞喉咙痒了。

对了!阿莲人呢?!下半身的伤口似乎好转了很多,慢慢撑起上身站了起来,也不管自己脸上的尘土,刚跨出门槛迎面走来了一个女子,我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这……这不是阿莲吗?

“莫婉姑娘你醒了呀?”普通平凡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她的嘴唇动了动,竟然吐出了几个字,这下轮到我目瞪口呆了,阿莲可是个哑巴,我面前这个“阿莲”竟然会说话!我警惕地看着她,她又笑了笑继续说,“你怎么这么惊讶的样子啊?”

“你不是阿莲,阿莲不会说话,你是谁!”看着对方笑得奇怪,我厉声喝道。

“我当然不是阿莲,你看看我是谁啊。”说完她把脸皮撕了下来,整张脸血淋淋的完全看不出模样。

“啊——!!救命!!”

我尖叫着猛地睁开了双眼,同样冰冷的触感,同样因为咳嗽而吹起的尘土,同样熟悉的不安感,只是下半身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我用力挣扎着站了起来,身体无法控制地走出了屋子。和梦里一样,阿莲端着水盆朝我的方向走来,心里的恐惧和疑虑越来越大,想要逃跑脚下却像是灌了铁水一样沉重挪不开脚步。

阿莲的脸上显露着奇怪的疑惑,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她进了屋放下水盆把我扶进屋里来,我紧张地看着她,就怕她和梦里一样把脸皮一撕,那我的心脏可受不了。

阿莲把我的手牵过去,在我手心写下几个字:“姑娘睡得可好?”

“不好,我昨晚在地上睡着了。”还好,还是那个哑巴阿莲,我摇了摇头,阿莲一脸惊讶,显然想问为什么,我继续说,“昨天的事你都忘了?”

阿莲在我手心写:“什么事?”

我稍稍愣住,又问了她一遍:“阿莲,你真的不记得了?”

阿莲有些吃惊地看着我,手里写着:“姑娘怎么知道我叫阿莲?”

“是你昨天告诉我的啊,你忘了吗阿莲?”

阿莲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便打哈哈把话题扯开了:“啊没什么,可能是我做了噩梦,还没回过神来哈哈!”

阿莲离开后,我带着笑意的脸变得严肃起来,早上的那个梦是那么的真实,难道昨晚的事也是做梦吗?昨晚每个声音每个细节都仿佛身临其境,阿莲脸上的那种恐惧我从来没在任何人脸上见过,那是一种仿佛见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东西的表情,可是刚才她似乎一点也没有印象,最奇怪的就是她的名字,她说没告诉过我,那就怪了,难道我做梦还能预知别人的姓名不成?

算了算了越想越糊涂,也许是这次受伤的原因使得我精神都没法集中,所以多噩梦了吧。口渴想喝水,拿起桌上的茶杯刚想喝发现里面有点脏脏的,脑中精光一闪,倏地望向桌面上,果然!

冷宫的住屋不比其他宫殿,房梁还很破旧一直会落灰尘,每个人的屋子都得自己打扫,要是一天不打扫就会积上一层薄灰,昨天阿莲用手指沾了茶杯里的水在桌上写的名字,被水擦除掉灰尘后的名字会在一片灰尘中格外醒目,即使经过一夜的积灰,名字部分还是会看得清,所以此刻桌面上那个被薄灰覆盖的名字提醒着我,昨晚发生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阿莲为什么要说谎呢,可是她那么恐惧的表情也不像是装出来的,还有早上问她还是否记得昨晚的事的时候,她那一脸不解和茫然是怎么也装不出的呀,不论是瞳孔或是面部表情或者是肢体语言,都没有慌张或是骗人的迹象,要不是桌上那个差点被遗漏的证据,我一定会相信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

虽然昨晚没能回过头看到那个人的真面目,我宁愿相信是人也不信什么鬼神,让我别多管闲事,为什么不让我管呢,把所有我能掌握的点汇聚在一起,我怀疑……那个人是平妃,但是若真的是平妃,她为什么要跟一个小小的冷宫宫女过不去,而且她应该察觉到我似乎坏了她不少好事,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一刀杀了我以绝后患呢?

蹊跷,真是蹊跷,正在我沉思之际,一阵熟悉而又诡异的铃铛声远远地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顿时警觉起来,头皮紧张地快要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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