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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有这回事?凉妃,淑妃说的是真是假?你不是说这宫女是新进来的吗,怎么又变成是选秀进来的秀女了?你给朕好好解释一下。”事实与说的话不符,皇上自然起疑。

凉妃的脸色有那么一瞬煞白,她努力地调整好完美的笑容,向皇上解释道:“皇上……臣妾……是这样的皇上,臣妾的侄女娆儿也是这批秀女中的一名,娆儿带着婉儿一起来拜见臣妾,臣妾就那么稍稍问了一下,婉儿说她琴棋书画抑或是舞蹈全都不在行,只有作诗勉强可以。那臣妾就想,虽然貌美,但是脑袋空空,无一门拿手的技艺是不行的。再说了,婉儿是娆儿的好姐妹,若是在殿试上出糗落选了,臣妾这个侄女啊可是要生臣妾的气的,所以臣妾自作主张,去求皇后娘娘把婉儿的名给除了去,臣妾知错了,望皇上恕罪。”

凉妃楚楚可怜地望着皇上,任何男人对着那样一双美眸都狠不下心,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宠妃。

皇上干咳了几声:“原来如此,这事朕就不追究了,既然这女子无一点技艺,那做宫女也挺合适的,爱妃做得对。”

“谢皇上。”凉妃见皇上不责怪她反而称赞她,顿时巧笑嫣然。

身后的淑妃似乎不服气,又叫嚣着:“皇上,刚刚凉妃姐姐说此宫女虽无技艺,但是只有作诗勉强可以,不如就让她作首诗送给皇后娘娘表示祝贺,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嗯,那你就作首诗吧。”皇上点点头,同意了淑妃的建议。

这个淑妃,我和她并无什么深仇大恨啊,为何要如此刁难我,直到我见她一双浓妆艳抹的眼睛对着凉妃后脑勺死命地瞪着,才明白她是恨凉妃,因我是凉妃引进的人,所以也一并仇视了。

“是,皇上。”我绞尽脑汁地想着,作什么诗好呢?平时作诗什么的都是有感而发,真的要考我我一时之间还真的想不出来。正在思索间,突然瞥见了皇后的明黄色宫装,上面用金丝绣出了一朵朵华贵的牡丹花,突然有了灵感,祝贺的诗句她听多了,要么就隐喻的赞美她?

有了,在脑海中浮现了几个相配的动作,边吟诗边配上动作:“牡丹花藏袖,坐赏盛葵秋。饮君一樽酒,岁月总长流。”

缓慢拂动着袖子,描绘出一朵牡丹的形状,两手打开,气势磅礴地看着周围所有人,假装手里拿着个酒壶,在空气中比拟出豪迈喝酒的动作,再走了个圆场,站定后半蹲下等待他们的反应,全场安静,安静地我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突然轻轻的掌声响起:“好,很有意思,还配上了动作,有趣!来人,赐酒。”是皇后娘娘的声音,话里还带着笑意,看来这一关是勉强过了。

“奴婢多谢皇后娘娘恩典。”接过香华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退回到太子身旁,吁出一口气,当起了木头人。

宴会继续进行,我瞥向九王爷那边,他也正往这边看过来,正好对上了眼,我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到把柄,当场愣在那儿,他却没多大反应,只是打量了我几眼就挪开了眼神。悬着的心突然放下,有点生疼,没反应,他的眼神里折射出不认识我的光芒,挺好的不是吗。

还以为他会像爹爹和麻生一样认出我来,那位判官哥哥说有些人的记忆会发生改变,大概九王爷就是其中一个,那就说明他现在根本不认识我,我也不用担心什么了,一高兴,似乎身体没那么滚烫了,头也不晕了,宴会快结束了,太子让我先回景藻宫打点好一切,所以我就先出了大殿。

走到一半,发觉身后不远处有脚步声,而且在渐渐地跟进,咽了口口水,深更半夜的,在这宫里走的无非就是小太监什么的,没什么好怕的,这样鼓励着自己。加快了脚步,不远处的脚步也越来越快,终于来到了身后,肩上搭上来一只手,我本生就挺怕鬼怪什么的,再加上是这么阴森的夜晚,尖叫声就从嗓子眼里窜了出来。

“啊——!不要抓我!”闭紧了双眼,两只手放在胸前作防卫状。

“以沫,是我。”听到熟悉的名字和声音,我慢慢张开了眼睛,原来是麻生。

“麻生,你怎么这样啊,干嘛在背后吓我!”一气愤话就从嘴里蹦了出来,说完我也没发觉自己说错了,直到看到麻生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就知道是你,以沫。”他非常肯定地说。

啊咧?我刚刚说了什么,我叫他麻生了?!刚刚太生气无意之间叫了他的名字,这下不认也得认了,我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无奈地说:“好吧,是我。”

他露出了笑容,正想说话却被我捂住了嘴巴。

“别叫我以沫,我在宫里叫水莫婉。麻生我知道你现在很疑惑,但是这件事不是一时之间就能解释得清楚的。我现在得马上回到景藻宫打点一切,不然会有人怀疑,明天未时一刻在这座假山见面,见了面再说。”我快速地说完这些话,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

他点了点头,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话,但是被我捂着,张开的唇碰到了我的手心,有些痒痒的,我放开了捂着他的手,看了看周围正准备走。

“以……莫婉,我很高兴能再见到你。”麻生注视着我的眼睛,亮晶晶的瞳孔闪烁着一种喜悦。

“我也是。”拍了拍他的臂膀表示很高兴再次遇到他,说完我就快速移开脚步走了,麻生大概停顿了几秒,然后也转身走了。虽说是自己穿帮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轻松很开心,我知道麻生不会出卖我的,而且今后多了一个可以分担秘密的人,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等到太子回宫,洗漱好就寝,我就偷偷溜出去煎药了,中药煎起来都要很长时间,半夜里瞌睡虫上身,掐了自己好几把才没睡着,也不知道煎了多久,实在没了耐心,也不管煎没煎好,倒了一碗,等凉了一些后捏紧了鼻子就往嘴里灌。

苦,涩,难喝至极,那股味道让我有点反胃,差点没吐出来。但是我告诉自己,良药苦口良药苦口,吃了病才会好,喝完一大半,怎样都喝不进去了,一张嘴巴像是喝了黄连,苦得说不出话。

把小炉子扔进旁边的灌木丛,跑回寝殿找糖吃,一颗莲子糖入口,芳香甜腻立刻充满口腔,多咬了几颗,这才感觉好些。这里没有时钟和手表,古代的计时器我也看不大懂,明日不用上朝,太子就不需要那么早起床了,我也可以多睡一会儿,走进房间,赶快接着睡剩下的几个小时。

清晨很快就来到了,睡了一觉似乎好多了,大概药效也起作用了吧,梳洗好后就去准备叫太子起床,用帕子浸了水拧干递给太子,春夏秋冬四姐妹也准备好了早餐,我伺候太子吃早饭的时候,春夏秋冬就在卧房里面铺被子打扫,总的来说,我的工作还是很轻松的。

一上午,太子都在书房里练字看书,吃好中饭,再看了会儿书,就开始了午睡,我趁着他午睡的时候就去了假山那边,跟麻生会合了。

“你得原原本本把事情都告诉我,这些日子你在哪,你被劫走后发生了什么,出了什么事,怎么会来到宫里,你全部都要告诉我。”麻生反手在背后,俨然一副老师的摸样。

“好好好,我都告诉你,可是你不能再告诉别人了,连爹爹也不行,知道吗?”看到他点头,我才放心把事情告诉他。

“小王爷生辰前一日我们三人去赛马,噢还有个人是我朋友,吐蕃人叫图图,后来遇上刺客,刺杀谁我不知道,反正我被抓住了,还好当时我穿着男装,那个笨蛋头头没认出来我是个女子。后来他把我扔进了河里,我被河水冲到了洧州,被义父救了起来,替我养伤调理身体,我还认识了个妹妹呢,她非常可爱,以后要是有机会一定介绍你们认识。义父是知府,正好三年选秀女的时候到了,我就自愿代替梨花进宫了,然后后来的一切你也知道了,就是这样了。”我省去了一些诡异的片段,把事情尽量简化让他听懂。

“原来是这样。”他叹了一口气,“当时王府传来消息说你遇险失踪了,桑伯伯桑伯母和我都吓坏了,大家都担心极了你的安危,这样看来,你还真是没少吃苦。”

“是啊,吃了不少苦呢……对了,你怎么会在宫中?”

“我现在是太医。”他自豪地对我说。

“太医?骗人,怎么可能。”我才不相信呢,哪有这么年轻的太医。

“真的,是桑伯伯引荐我的,太医院的院长看我医术还不错,先让我学习,有次元妃娘娘抱恙了,正好我去送东西被我碰上了,元妃娘娘治好病后,皇上亲自把我封为御医。”

“那太好了,我就知道麻生你一定行的……着说着头有点晕,而且口干舌燥。

“怎么了?”

“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吧,我休息下就没事了。”

见我扶着额头,他把了把我的脉,再探了探额头:“你在发烧。”简短有力的四个字说明了我昨晚的努力无效果,亏我熬了那么久的药。

“可是我已经喝过药了啊。”

“这药要分几次煎服,你是不是把一整包都煎掉了?还有,你哪来的药?难道?”麻生比较耿直,这嘴可正义了,我赶紧捂上。

“嘘,我是让别人偷偷拿的,不然我不吃药的话病哪会好啊。”

“你跟我来。”他让我跟着他,一直到了一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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