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雍乾见到戚流年睡熟，走进房拨通了一个电话，面色严峻，轻声吩咐着什么听不清楚，但风明白程雍乾动了他深藏的关系网。

对方很警觉，动作开始渐渐的停下，一时之间程氏又呈现出一派的繁荣富强，长时间被沮丧所笼罩着的营销部和外交部也总算是有点活力。

对方没有继续破坏他们的客户源，程氏本身就是一个受他人攀爬的橄榄枝，该忙碌的竞标，售房，建地一系列事情都忙的不亦乐乎。

戚流年跟在程雍乾的身边一手帮助他，她接手程氏也有几个月，算得上是略有经验，让戚流年跟在身边也可以学到不少东西，况且对于那幕后黑手，一日不揪出来，戚流年一夜睡不安稳。

程雍乾动用了浅浅的一部分关系网，但是对方也像是十分有经验的样子，根本查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戚流年叹了口气：“雍乾，我们这些日子应当关注一下华北那块地的竞标，要是拿下那块地我们下半年就可以万事大吉了。至于幕后的黑手，现在你一回来，他必定不敢动手，我们得麻痹他。等到他松懈的时候再一把抓住他。”

想到这些天忙得热火朝天的竞标，程雍乾点了点头，幕后黑手暂时抓不住没关系，就不怕他能躲藏一辈子。

但是竞标却是当前之际最急切的事情了。

男人沉吟片刻，对满目关切的戚流年应道：“放心，我自然是不会耽误的，竞标的事情就交给风去做吧，他应对这些大场合也有经验了，告诉他公司的人才尽管给他用，不用汇报。”

戚流年点了点头，风也受命下去布置，他明白这一次的竞标很重要，从华北那块地要出售开始就已经在准备了，不少势均力敌的敌对家都虎视眈眈，这一次不容松懈，点了公司的几个精英，风也难得展露出了他自信豪放的一面。

像是一切事情都在变好，公司的竞标分析颇得赏识，监察背后对程氏下手的事情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并且传来消息已经查出了一两个有猫腻的地方，相信就这那几条线继续勘查下去，终有一天可以真相大白。

竞标进行了一大半，程雍乾对于这件事情也十分看重，吩咐下去这件事情若是能成，负责人以及计划设计者的薪酬和假期都翻一番，只要能够尽力去做，就算是竞标不上也没有关系，照样有赏。

命令刚吩咐下去不就，风就皱着眉头敲响了门，程雍乾靠在椅子上颇为轻松地问道：“怎么了，风？难得见你这么紧张严肃的样子，发生什么事情了？”

风警惕的关上了门，小心翼翼的扫视了一周，方才开口：“程先生，竞标出问题了。”

“什么？！”程雍乾窣地站了起来，就在不久之前总负责人还告诉他事情八九能成，只坐等到时候的奖赏，转眼间竞标就出事了？

风点了点头，走到了程雍乾的面前：“是的程先生，总负责人，意外身亡了，而随身携带的笔记本U盘内关于竞标的文件都毁坏了。”

这听起来就是人为恶意谋杀，程雍乾皱着眉：“谁？没有找到附近的监控以及任何目击者吗？出事地点在哪里？”

风摇了摇头，这是意外，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显得愈发奇怪：“程先生，负责人是意外身亡，一颗百年大树前些日子被台风吹得连根拔起，摇摇欲坠，而姚女士在开车经过那一块地方的时候树就坍塌下来了，没有任何人为痕迹，只有笔记本和U盘被动过手脚，这令人生疑。”

猛地用力一拍桌面，程雍乾怒了，厉声吩咐道：“去查，势必要给我查出一个结果来，哪里有那么巧，出事之后的笔记本里面的文件就被人动了手脚，现在正处于关键时刻，总负责人出事，不就中了某些奸邪之人的下怀，风，你去担任这个任务的总负责，找一个信得过的下属去帮你把这件事情给我查清楚了。”

程雍乾忙的双目充满血丝都找不到什么时间好好休息，这让一直以来跟进监察幕后黑手但是丝毫进展都没有的戚流年感到了愧疚，她替闭着眼睛的程雍乾揉了揉太阳穴，说道：“雍乾，让我帮忙去查找原因吧，你太忙了，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让我去查，我总该可以发现什么的。”

程雍乾轻声应了，这几日戚流年都在外面跟着他所布下的监察人员所蹲守着，那几个蛛丝马迹也是她发现的，依照细心程度和奇准的第六感，让戚流年来负责查出这件事情的原因也许真的是一个好决定。握着戚流年的手：“别太累了，适当就好，竞标我已经转交给风来负责了，别担心。”

戚流年点了点头，那名出事的总负责人的东西还在桌面上，谁也没有去动，这是最好研究的地方，总该会有什么证据遗留下来。

戚流年抿了抿唇对着程雍乾说道：“明天一早一起去公司吧，去看看她生前工作的地方，应该会留下什么气息或者证据。”

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程氏大厦里，但是戚流年一走进这一层就觉得有些阴暗，总负责人那一块的窗帘是拉下来的，照射不到阳光，其他人照常工作着，该怎么加油怎么加油，一大早就忙忙碌碌的，看上去朝气十足。

戚流年看见有一个长得颇为清秀阴柔的女子坐在那个位置，天气有些阴凉，但她穿着一身抹胸的小礼服，看上去妆容也打点过了。

戚流年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女子坐在主负责人的位置上，她定了定神，摸着玉璧闭上眼睛，就看见那女子浑身冒着森森的阴气，浑身几近都是白雾，女子并没有恶意，反而像是和生前一般温柔，对着她笑了笑。

戚流年看了看手头上的照片，再看了看那个女子，心中有些明了，之前意外死亡的人，应该就是她。

戚流年径直走过去，周围的人只是诧异的看了她几眼，明白戚流年是程雍乾的妻子，也静默不语的认真做事，生怕发生什么事情祸及自己的头上。

戚流年站在女子的亡魂面前，看着她对着自己点了点头，样子小巧可爱，看不出生前是雷厉风行的女白领，只可惜。女子浑身包裹着寒雾使她不受到阳气的侵害，说出来的话都包裹着一层重重的寒雾：“你来了，你看得见我，你要找我做什么呢？”

旁人只看得见戚流年独自一个人站在这里，她若有所思的一只手搭着玉璧，笑了笑：“你应该很生气吧，明明生前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结果被人陷害，我过来找你，就是为了查清楚这一件事情，你可以告诉我吗？我会帮助你的。”

女子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离开了这个位置，脚不沾地地飘出了这个地方，戚流年看着她有想要走的意思，急忙跟在她身后，旁人看上去只能看到戚流年提着包又脚步匆匆地走了出去，又看了看那个负责人所坐的位置，窣的觉得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

出了门之后女子的速度不快不慢地在前面飘着，戚流年也明白女子要对她说明白，于是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女子要做些什么。

两个人坐了电梯，女子轻声吩咐道：“顶楼天台。我没办法接触实物，帮我按一下吧。”

戚流年回过神来赶紧点点头，伸手按了按钮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两个人看着电梯一层一层地往上升，女子突然间又开口了：“我心里面一直空荡荡的，但是这一身灵魂又消散不了，没有办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戚流年试探地问道：“你知道你生前在这个公司上班吗？”

见到女子点点头，哈了一口气，冒出了一大堆白雾，女子开心地笑了笑，请求道：“我有些事情记得但有些事情只有个印象，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跟我说一说吧。指不定我就想起来了。”

戚流年有些迟疑，但继续往下说：“你是意外死亡的，被百年大树直直的压倒车上，可是车上的笔记本和保存的U盘里面一些重要资料全部都被人为销毁了。”

女子的手划在电梯上，一圈一圈地绕着，对着戚流年笑了起来：“我记起来了，我当时还想着这个公司的指标完成了，和男朋友的订婚日子也就到了。心里一直挂念着，没想到。”

戚流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又该如何劝慰她，张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只能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女子又笑了：“你真的能帮我吗？凭着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对付他们。”

见到戚流年点头，给了肯定的回复之后女子才肯继续往下说：“是戚国海，一切都是因为他，先前我代表程氏出去演讲出去竞标的时候他就对我记上了仇，三番两次想要挖我墙角，我怎么可能答应，自然是毫不留情的拒绝了，还狠狠地溪落了他一番，从此以后他就处处看我不顺眼，但也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