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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流年心中暗叫不好,地上的泥土渍还有一些没有擦干净,可是听着脚步声渐渐逼近,这书房看起来也十分的干净,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只有一张书桌和凳子,加上一个衣架,还有布了满墙的书柜,这书房里简直干干净净大的出奇。

脚步声渐渐逼近,还能听见那个声音沙哑的男子气急败坏的怒骂着:“沈三门养你们就是在吃闲饭的吗!别跟我说你们都找过了!就那么一个人能够藏到哪里去?!你们这群废物!”

戚流年急的站了起来,看着地上还没擦干净的泥土渍和渐渐逼近的脚步声,有些心慌意乱。这种时候要是被发现了,那她就是彻底失败了,甚至私闯沈三门,可能连自己的性命都不保!而且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程雍乾他们要是一直找怎么办?还有那个被绑架的顾家女儿,她手上的玉璧镯子还在微微的发着光芒呢,如果戚流年被抓了,那她岂不是就是死路一条?

戚流年一咬牙,匆匆的把地上的泥土渍用脚大大的混了混,然后一低头就钻到了办公桌下面,害怕的浑身都在发抖,握紧了手上的匕首,闭了闭眼睛,要是自己真的被那个男人发现了,就拿着这把锋利的匕首冲出去跟他决一死战!

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还在打着电话,用力地打开门然后把门给砸上了,双手叉腰地尖着嗓子骂道:“你们这帮废物!给我去找!就是把沈三门翻过来你们也得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不然这个驻地要是被发现了的话,不用首领下命令,我自己就可以把你们一个个都枪毙了,然后你们的家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戚流年紧张的一手握着匕首横在自己的身前,一边咬着自己的手指浑身发抖,甚至双手双脚都有些软,听到了男人在说道枪毙的时候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枪,甚至轻轻的敲了敲枪壳的声音。

男人挂了电话,甚至站在门的前面摸着枪诡异地笑了一声,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别扭,听得戚流年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男人一步一步的走近书桌,靴子轻轻地一步一步的敲击着地面,那声音听得戚流年只觉得越来越紧张,汗毛竖起来,用力的咬着牙,手上捏紧了自己的匕首,甚至准备好随时随地冲出去的准备。

男人走到书桌面前,然后脚步就顿住了,原来是手机的铃声又响了起来,他只好停下来想要坐到椅子上的脚步,接起了电话,阴阴地问道:“怎么了?”

脚步顿住了,戚流年从缝隙里面看见笼罩在书桌前的一片阴影,她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男子的脚步就停止在了书桌之前,他一边听着电话一边慢悠悠地转了身:“是么?又要开会?沈三门最近也该清一清一些垃圾了。”

然后慢悠悠的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门,听起来心情好了不少,然后又关上门,对着门口的保卫命令道:“你们两个跟我去开会,剩下你好好守着我书房,要是丢了什么东西拿你是问。”

然后边听着电话边渐渐地走远了,一直紧握着匕首甚至连手心都攥红了的戚流年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扶着书桌气喘吁吁,直叹息着自己又捡回一条命。

戚流年待了好一阵子才从书桌下爬了出来,刚刚的泥土渍被脚匆匆的划开,竟然和木头地板的颜色差不多,房间也没有开灯,男人的注意力一直被电话给吸引着,所以才没有注意到什么异样。

戚流年暂时是不担心他会回来了,毕竟男人说着开会的事情,好像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拉开窗帘的一条缝,然后看了看下面守卫并不是十分森严的保卫,甚至因为身居高地,反而有些冷清,反而更多的保卫是在巡逻以及守在一些重要门卡的地方。

戚流年微微松了口气,从这里逃出去应该很容易,只要不从大门那边走过去,一路上躲避着逃出去应该是可以不被发现的。

只是,戚流年咬了咬嘴唇,自己还得去救出那个顾家的姑娘,不然自己这一趟来的就白费了!

戚流年躲在门边的衣架后面,有着好几件大衣和衬衫的遮挡,并不能看见身材娇小的戚流年,决定在这里等着,等着门外的那个保卫换班亦或是有事的时候溜出去。

戚流年踮着脚尖往门那边走了几步,确实每靠近一段距离手镯上面的光芒仿佛就更加明亮了,本来只是暗淡的碧绿,现在却是有些像祖母绿那样的颜色。

就在这时,肚子忽然抗议起来,戚流年伸手摸了摸饿着的肚子,蹲守在衣架后面,提心吊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戚流年可谓是死里逃生,她在沈三门的内部里躲躲藏藏的甚至面对着生死的考验,可是在沈三门外面,心一直放在她身上牢牢牵挂着的其他人也并没有好受多少。

程雍乾整夜都没有合上眼,不停的接到属下打来的电话,多么希望其中有一个是在回报找到了她的消息,可是都没有。

不仅仅是沈三门的人在找,他的人也把沈三门翻了个遍,谁也想不通戚流年到底是躲在了什么地方。

程雍乾一整夜都在布置着人手去找戚流年,为了以防最坏的下场,甚至连山脚都让人找了一圈,这么一整夜,戚流年到底躲在了哪里?

程雍乾不停地接着属下回报的电话,他敷衍地应着,然后揉了揉太阳穴,尽量收起那副困倦的面容,冷静而平淡地吩咐道:“继续去找,她很聪明,你们找的时候多留个心眼。”

表面上程雍乾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冷静着思考着问题,谁知道程雍乾的心里已经烦躁不堪了,甚至想要冲动地叫上人手去把沈三门踏平了。

这样比起现在躲躲藏藏地寻找还要好得多,谁知道这笨女人在他不在的时候有没有被沈三门的人给抓住。

程雍乾努力的想安慰自己,戚流年那么聪明的一个女人,说不定早就找好地方藏了起来,只等着自己的救援。

可是时间越拖越久,甚至已经又到了傍晚,程雍乾烦闷地看着窗外乌压压的天空,心里不仅仅是烦躁,更多的就是担心。

现在自己在沈三门的地盘,沈三门已经一次又一次的核对过人数了,幸好是他们混在刚来的一伙人里面,假装是一伙的才安然无恙,而时间拖久了迟早会被发现。

程雍乾皱着眉头看着黑暗的天空暗暗想着:当初就不应该告诉她沈三门的事情,等到他一切的事情都解决完了,才去告诉她也远远比现在好得多。而且就算是她执意的要求,也应该断然拒绝才对,为什幺会一再纵容她,导致发生现在这种事情。

程雍乾抿着嘴,想着这些事情,还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又疲惫的坐回办公椅上,等着属下们回报的消息。

戚流年此刻藏在衣架后面,已经蹲守了有一个下午了,她一直害怕那个男人去开什么会很快就回来,可是门外的守卫尽职的很,愣是呆愣愣的一直站着,戚流年实在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一直等着,听着门外的守卫无聊的走来走去。

等到了天色昏暗的时候,听到门外静静待着的守卫终于有了动静,只听到他朝着附近巡逻过来的兄弟微微请求道:“哥们,过来帮我守一守吧,我实在是憋不住了。”

而巡逻到这边的三四个人则是热热闹闹的笑了笑,然后其中一个男人调笑道:“你要去就赶紧去啊,哥们我们还得巡逻呢,等下被队长发现我们在这里肯定是会被骂死的,受罚的可是我们,没关系啦,这一位的书房谁敢进去,大人物都去开会了,已经开了一个下午了,估计晚上首领会留他们吃,我们先走了。”

门外的守卫犹豫地在门口打着转,最后还是匆匆的跑开了,戚流年听得眼睛一亮,这正是时机!此刻不跑出去,还要等什么时候?

戚流年不敢再磨蹭,轻轻地把房门开了一条缝,看着四处都无人,这一层好像都是这个大人物的,蹑手蹑脚的开了门,轻轻地把门给关上,尽量做到不发出任何声音。

然后看都没看那装饰华丽的电梯,远远听到好像有些什么动静,她赶紧闪到那安全楼梯里面,等到关好门的时候,才听见那守卫一步一步走了过来的声音,他走到房门口,像是轻松地呼了一口气,然后又接着守着书房的门,一步都不肯离开。

戚流年捂着心脏扶着那楼梯间的门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然后看着玉璧发生了变化,她往左边踏了一步,玉璧变得更加清澈,那浅浅的绿光像是会流动一般地发出光彩。

戚流年自然知道这是玉璧在提示她顾家女儿的位置,她打开楼梯的门,看见守卫已经跑到拐角消失不见了,却听到楼梯间下面传来守卫的抱怨:“真是的,楼梯也要巡逻吗?那些大人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