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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三叔此时正在别墅里面看着低着头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抽出腰眼的枪,对着他毫不犹豫地开了枪。

冷声的说道:“继续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外面不管是程雍乾的人,还是沈三门的人,都想疯了一样,只为了寻找无缘无故消失的戚流年。

而是的戚流年却是半点不知情。

戚流年靠着山洞的墙壁捂着自己的嘴喘着气,眼里是担惊受怕而渐渐溢满的泪水。

很快,戚流年抬手擦了擦眼泪,决定救人是自己的想法,无论结果怎么样自己都不能后悔,何况现在后悔的应该是程雍乾。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自己那样的恳求他,结果没有想到还是给他添乱了,她呵出一口粗气,转头看了看四周,这个山洞看上去很大,可是步行七八米之后就没有了路,可是在往沈三门那边的岩壁,却是带着点黄土的墙!

戚流年隐隐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心里面激动地快速跳动,也许这边可以走,指不定这是逃往外边的出路。

虽然内心激动万分,可是仍然动都不敢动,戚流年还是担心沈三门的人就在上面守株待兔,自己这一下子贸然站起来或者做任何动作都会被发现。

戚流年继续抱着膝盖坐着,把头靠在膝盖上,外面的天空布满繁星,找人的动作也愈发火热,拖延的越久,危险性就越大。

程雍乾皱着眉头,看着手下一个个来报,都说没有找到。可是现在,他们必须撤退了,呆了一天,若是再继续伪装着,很容易被发现。

在夜色的掩护下,一行人根本看不见脚下的碎石,也不敢打灯,只能咬着牙瞪大眼睛一步一步踩结实了走下去。

第二天一早,戚流年迷茫的睁了睁眼睛,看见坎坷的山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浑身动了动,医生的筋骨都在发酸,她难耐地叫唤了一声:“嘶,好酸。”

随后才想起来自己躲藏在山洞里面,抬头看了看,已经是大白天了,时间应该是早晨,外面还有鸟叫声,甚至空气还有点湿润和冰冷。

微微松了口气想着沈三门的人应该不会来这里守着了,毕竟一晚上她都尽力没有发出声音,想到昨晚看到的泛着湿润的黄土墙壁,她按耐不住地站了起来,扶着墙壁一步一步的挪了过去,尽量不发出声音,也不直接走在洞口的下面。

就这样拖着一整晚没有动弹已经麻了的腿,走到了那一堵墙面前,戚流年目瞪口呆,轻轻的伸手摸了摸,簌簌的黄土掉落了一些。

这并不是石壁,而是人为的用黄土掺了水加上一些凝固的材料,然后建起来的,戚流年心头大喜,这边看起来像是一条地道!肯定会有出路的!

戚流年用力的推了推那一堵墙,用指甲轻轻的扒了扒,黄土簌簌的掉下来,她来了劲,用手使劲的扒着这一块黄土,很快就扒出一块凹陷,戚流年咬着嘴忍着手指上带来的疼痛,这样子挖了足足有一个小时。

挖出来的那一块地方已经可以放下她的小臂,可是后面还是黄土,她有些失落,心里想着也许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可是看着这里不仅头顶的山洞口是换气口,保持空气新鲜,而且另一面靠近山崖边的墙壁明显就是天然而成的石头,用力一击都会在手上留下伤痕的坚硬。

戚流年给自己鼓了鼓勇气,看了看自己已经泛着血丝的手指,咬了咬嘴唇,这样子不行,看起来这堵墙厚实得很,她掏出随身携带的防身匕首,这是妈妈给她的,听到她要出一趟远门,看着她什么也不肯说的面上叹了口气,取出了这一把从顾家带来的匕首,削铁如泥,匕首上面还刻着隐隐的龙纹。

本来并没有想到这把匕首的,她身上有许多利器都在逃跑的途中掉了,万万没想到这一把贴身绑着的匕首还在,现在情况紧急,她也不得不拿出来用了。

戚流年拿着锋利的匕首,不一会儿就在刚刚挖的那个洞旁边挖出了一个和它一般大的。

戚流年喜出望外继续奋力地挖着,脚下的黄土堆了一堆,就这样忙活了一个小时,叮当一声,匕首尖刃撞击到坚硬物体的声音。

听得戚流年一下子激动起来,顾不得挖的双手酸软的手臂,使劲的刨着那旁边的土壤,很快就挖出来一个用锁紧紧锁着的小门,门板是铁做的,用匕首轻轻的敲击一下就发出好大的响声,吓得戚流年赶紧抬头看看动静,门板的高度差不多只够戚流年的半个身子,可以爬着通过。

戚流年凑近仔细的看了看,并没有什么腐烂的臭味,只有被黄土掩埋久了,带着湿润的泥土味,看着那个明显有点年头的锁,戚流年咬咬牙,看着手上锋利的匕首就刺了下去,对着锁眼和锁孔用力的砸了好几下,锁头就哐当一声掉了下来。

戚流年打开了那个小小的铁皮门,看着黑乎乎的洞口,内心有些犹豫,她用手上戴着的手表附带的灯照了照,灯光很亮眼,照射到很远的地方,看起来好像没有出路一样。

可是待在这里,戚流年看了看头顶被大太阳照射的洞口,她自己根本上不去,而且当初是蜷着身子才可以掉进来的,现在就算是可以爬上去,但是该怎么回去程雍乾那边?何况还得躲开沈三门的层层追捕!

想到程雍乾,戚流年顿住了手上的动作,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着实是自己做错了,很想要跟他说一声抱歉,只是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再见到他。

戚流年用刮下来的黄土堆起来,踩着那一堆黄土勉强可以把手臂伸出洞口,脚下的黄土一直在散,她只能简单的看一看外面有没有人,四周一片静谧,戚流年抓住时间在洞口外面用匕首刻画了一个记号,用尽了戚流年全身的力气,痕迹深深的刻到了土地里面。

戚流年想了想,这样并不保险,在山洞里面转圈,她看着蒙了一层灰的墙壁,眼睛一亮,用力的在墙壁上刻画出一个只有程雍乾能够看懂的记号,然后揉了揉被墙壁震得酸痛的手臂,抿了抿嘴,看了看黑乎乎的洞口,义无返顾的钻了进去。

手表的灯光并不能保持多久,它是太阳能的,而戚流年出发前根本没有想到要给它好好地充电,所以眼看着灯光越来越弱,戚流年的心里越来越焦急。

担心手表停掉,她只好关掉了灯光,自己一个人摸黑着向前探索,这里奇怪的很,外面被黄土给藏着盖着,可是通道里面却是干干净净的十分清爽,这说明这条通道里面应该会有别的出气口。

戚流年一路向前爬了半个多小时不到,就遇到了一个交叉口,她咬着嘴唇一边在心里面纷纷的说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还会出现分岔路口!

戚流年打开灯光朝着右边望去,却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两边都是黑乎乎,说明什么时候到头还有的是时间呢。

戚流年皱着眉头朝着右边走过去,却隐隐的感觉听到了什么海潮声?她有些慌乱,赶紧打开灯光朝着前面照过去,却一下子惊出了冷汗!就在前面不足十米的地方,通道被直直的截断了,下面就是陡峭的崖壁,看起来有几百米甚至几千米的高度,九十度的直角角度根本没有办法攀登。

而悬崖下面却是听到了水流动的声音,要不是戚流年的耳朵灵敏,她很有可能就直接走到了没有通道的陷阱里面,然后摔落下去,死无葬身之地。

戚流年吓得腿软,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她用手用力的攀着身边崎岖的墙壁,心一阵一阵的现在还没平静下来,她浑身冷汗,闭着眼睛大声的喘气,眼里被吓出了泪水。

隔了很久很久,戚流年跪倒在地上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些力气,她往后挪动着,爬动着回到了分叉口。

戚流年终于没了力气,倒在分叉口喘着粗气,隔了好一会儿,用手抹了抹眼泪,咬着牙走了另外一条路,幸好没有再遇到可怕的分叉口,不然戚流年自己都在担心能不能躲得过去。

因为在黑暗里面呆久了,戚流年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她勉强看的清楚面前是什么样的,天然形成的通道,地面都是一层灰尘,亦或是被土壤给盖住了。

戚流年十分害怕那些被土壤盖住的土地,因为她曾经试探的伸出一只脚踩了踩,黄土簌簌的下落,然后露出底下被掩埋的陷阱。

等到通道不再是只能爬着前行,以戚流年的身高勉强可以微微弯着腰站起来走路了的时候,她看到面前有一丝丝的光线,若隐若现,戚流年长期沉溺于黑暗之中,这时候突然看到前方传来了光亮的光线,即使并不是很明亮,可是在黑暗的洞口里面却是十分的耀眼。

戚流年很疑惑,试探着往前面走,依旧是先踏出一只脚试探,等到可以了的时候在走过去,这条道路越走越宽阔,地上基本是由水泥地面铺成的,只是长期没有人走动,落了一层灰。也没有再看到黄土盖着的地方了,甚至两遍的墙壁上还有安装火把的支架。

戚流年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一条奇怪的路越来越让戚流年感到疑惑和恐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