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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可以走了。”

纪景修充满敌意的瞪着怀海洋,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纪总!他是我请来的朋友。”林杳夕皱眉,紧张的盯着纪景修,生怕他发怒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情。

纪景修心里很不爽,回头看向林杳夕,眼神复杂。

“金天是除夕夜,我特意邀请朋友聚在一起跨年,既然你看不惯,那您就请回把。”

林杳夕冷漠生疏的像是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

纪景修真心没有想到,林杳夕醒来见到他的第一面竟然会是这种态度对待他,怒火攻上心头,大吼:“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我........”

他一肚子的委屈想要倾诉,但是碍于面子又说不出口,又急又恼。

“纪总,大过年的别说些伤和气的话,春晚马上开始了,如果您想凑个热闹一起看的话就坐下吧。”

林杳夕神色黯了黯,指着她床另一边不远处的休息沙发说道。

电视上春晚的开幕式上,满屏的大红色喜庆热闹,主持人穿着精致的礼服陆陆续续走了出来,带着端庄的笑容和郑重的贺词,给大家拜年。

林杳夕避开纪景修的视线,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一点也没有对纪景修许久未见的思念和感动。

这个场面远远超出了纪景修的想象,他原本以为当林杳夕醒过来的的时候,会痛哭会委屈,因为他们丢了孩子。

可是她现在却像个没事人似的,看春晚,而且对他竟然这样冷淡无情,实在让他匪夷所思。

他眼神转到怀海洋脸上,带着胁迫,似乎在用眼神赶他,让他自己主动离开。

怀海洋一点也不畏惧,甚至带着点嘲讽的意味,“纪总这种身份的人会在这种地方陪我们看春晚,真是求之不得。”

说完他嘴角扬起一抹微微的弧度,转头看向电视大屏。

纪景修胸口窝着一团火,第一次被人呛得不想还口,不是因为他害怕怀海洋,而是因为他看到林杳夕的表情,不忍让场面太过难堪。

他的锐利锋芒在林杳夕面前坍塌的不剩多少,一阵无力感涌来,他心里某个地方空了。

他曾经在林杳夕昏迷的时候承诺过,不会再那么强势霸道,他会顺着林杳夕,宠着她,爱护她,做讨她欢心的事情。

那么从现在开始,他就要开始实现自己的承诺,不再惹她生气。

他咬了咬牙齿,心里堵着一口气,闷得慌,依然无法与怀海洋和平共处一室。

“我明天再来看你,希望我来的时候这位朋友可以不在场!”

纪景修阴沉着脸瞪了怀海洋一眼,然后不舍的看着林杳夕,等着她的回应。

林杳夕眼神还是在电视上没有离开,只是淡淡说了句,“哦,好。”

纪景修眉间一紧,有些生林杳夕的气,转身一气之下离开了医院。

纪景修的公寓里,他瘫坐在客厅的沙发旁边,地上凌乱的东歪西倒着一堆酒瓶子。

窗外不知何时起,狂风大作,夹着雨雪砸在落地窗上,发出乱糟糟的撞击声。

纪景修手里端着玻璃酒杯,目光呆滞的望着窗外黑色的夜幕,和远处点点昏暗的灯光,神情恍惚。

“林杳夕,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醒了,真好,我们终于又可以在一起了,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你在受委屈,呵呵呵........”

“他比我好在哪?为什么要这么护着他!狐媚的男人,竟然来勾引我的小夕.........”

“纪景修,你怎么这么失败啊?你为什么就是无法说出口....嗝.....说出口你对她的爱.......”

“她一定是因为被那个男人花言巧语偏了,所以才会对我不理不睬,靠,他会不会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对小夕图谋不轨?不行,我要回去救她!”

纪景修喝的酩酊大醉,一会忧伤一会大笑,一会又愤怒的乱摔抱枕。

他不停的胡思乱想,想到最后,他突然全身竖起了汗毛,脑子里出现了幻觉,怀海洋一脸坏笑,猥琐的扑向病床上的林杳夕,欲行不轨。

他急匆匆的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往门口冲去,他要去医院救林杳夕,现在!

纪景修冲出去的时候,脚上穿着拖鞋,身上只穿了一件羊毛衫和居家的休闲裤,没有拿钥匙,更没有拿伞。

他冲出电梯跑到外面的时候,一脚踩在路边的积水上,露着脚跟的棉拖鞋瞬间灌进了水,浸湿乐他的双脚。

再当雨夹雪重重打在他的脸上,他才算是稍微清醒了一些。

一阵彻骨的寒意袭来,纪景修身侧不远处一辆车子突然亮起大灯,刺的纪景修眼睛猛然紧闭,他抬手挡在眼前,眯着眼睛看过去。

车门打开,先是出来撑起了一把伞,紧接着人走了下来。

车灯灭了,那人撑着伞慢慢向他走来,伞叶遮住了对方的脸,昏暗的路灯下,只能辨认出他是个一米八几的健硕男人。

那人走近了,纪景修脑中闪过一个人的名字,怀海洋。

男人走到他面前,抬起伞叶,正视着纪景修,看着他被雨打湿的落魄样子,将伞向他那边挪了挪。

“我还没去找你呢,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你来干什么?”纪景修看清了他的脸,眯着眼睛,浑身被冰冷的雨夹雪冻的发抖。

“进去说。”怀海洋看到他嘴唇都在打哆嗦了,自己身上也快被打湿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往楼里走去。

“别碰我!你算什么东西?谁让你到这里来的?!林杳夕告诉你的?”

纪景修被他拉着走了几步之后,迟迟反应过来,用力甩开怀海洋的手,站在电梯门口,一脸嫌恶的瞪着他,浑身散发着冷气。

怀海洋看着他头发上不断滴下来的水珠,竟然生出同情,他的身上有很大的酒味儿,看来是喝了不少。

“关于林杳夕的事情,我要和你谈谈。”

怀海洋把伞合上,随手从电梯旁边的塑料袋机上取了个袋子把伞套了起来。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滚。”

纪景修白了他一眼,转身按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