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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什么样的场合?难道不应该把我的身份也宣布一下吗?我肚子里可有你们家的孩子。你们这么做,对得起还躺在病床上的纪景修吗?”

林杳夕说着要继续往院子里冲,刘管家急忙后退了几步,和林杳夕拉开距离,却又挡在她的面前。

他之前去医院受纪老爷子的命令,打听过林杳夕的病情,孩子是万幸保住了,但是却很虚弱弱,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流产。

纪老爷子虽然表面上没有直说,也对林杳夕的这个孩子表现的并不重视,但是刘管家能看出来,纪老爷子心里对这个孙子还是抱有很大期待的,万一纪景修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那林杳夕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纪家唯一的希望。

所以刘管家看到本该在医院静养的林杳夕出现在这里,很是惊讶,更是对她小心翼翼,不敢伤着她。

“你最好不要拦着我。”

林杳夕见管家似乎有点怕她,便壮着胆子直接冲了进去。

“林小姐,您真的不能进去啊?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了......再说了纪老爷现在身体不好,不经气,不能动气啊,你还是改日等纪老爷身体好些了再来吧......”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我今天必须进去。”

林杳夕并不买账,绕过刘管家,从小路往纪家客厅走去,她之前来过纪家几次,已经轻车熟路了。

刘管家不敢对他动手阻拦,只能一脸紧张为难的跟在他的后面,随着她进了纪家客厅。

“老爷,我拦不住她。”刘管家心虚的看着纪老爷,脸色委屈的解释道。

纪老爷子穿着一身正装坐在客厅中间的沙发上,花白的头发梳的很整齐。

他的身边,坐着一个50岁左右的蓝眼金发的外国妇女,穿着一身夸张的中式旗袍,故作姿态。

他们对面坐着一个20岁左右的愣头青,蓝色的眼珠,褐色的大背头,虽然穿着正装,却也掩不住他周身散发出来的痞气。

看到林杳夕,他们的眼睛里都带着满满的敌意,却碍于纪老爷子的面子,一声不吭,只是轻蔑的看着林杳夕,像两只防备外敌入侵的异国冲锋兵。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都拦不住,你还能干什么吃?”

纪老爷子已经得到了下人的通报了,知道了林杳夕的到来,此刻看到她,并没有显示出惊讶,只是黑着脸瞪了刘管家一眼,训斥道。

“跟我去书房。”

纪老爷子看了林杳夕一眼,扶着拐棍起身,林杳夕回瞪了那个女人一眼,心里默默吐槽,竟然还是个洋货,哼。

林杳夕跟着纪老爷子进了书房,刘管家等两人都进去了,轻轻将门关上,站在门口守着,谨防被人偷听了去。

“您应该知道我今天来是什么目的吧。”

“什么目的,这老头子我还真不知道。”纪老爷子坐在书桌后面的皮椅上,戏谑的看着林杳夕,装起了无辜。

林杳夕看着纪老爷,满腹埋怨,却又不好发作,“和你谈笔交易怎么样?”

“呵,又谈交易?如今我对你没有任何的信任可言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我的底线,你觉得我还会给你机会谈什么交易吗?”

纪老爷子嗤笑道,摇了摇头,表示无奈,他这个老头子和别人谈生意那么多年,林杳夕是他头一个谈失败的,竟然到了机场反叛自己,跟纪景修跑了,真是可笑。

林杳夕想到机场那件事情,脸一红,脑袋不自觉的低了下去,局促的扣着手指头。

“您听我说,纪景修一定会醒过来的。您不是想让我离开吗?我这次真的会离开的,条件还是和以前一样,让纪景修回到纪家,拿到原本属于他的东西,我知道那次错在我,我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林杳夕自知理亏,说话也没了刚才的底气。

“我会离开这里,孩子是你们纪家的,算是我对纪景修的补偿,生下来之后由你们家来抚养,我不会和你们争他的,我已经带给纪景修太多不幸了,留在他身边,只会拖累他,我希望他过得好一点。”

自从她和纪景修在一起以后,不是她受伤就是纪景修为了救她而受伤,林杳夕已经对他们两个的未来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如果一段感情注定得不到所有人的祝福,还造成那么多的事故,也许真的是不应该继续了。

“景修他醒不醒得过来,还是个未知数。你已经对我构不成威胁了,你离不离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纪老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淡淡的开口道,她眼睛里的自责,他看的真切,可是他也没有精力在和她谈什么交易了。

他从国外请来了全球最专业的医生,检查结果也只是,醒来醒不来各占一半的几率,他没有勇气冒着让纪家后继无人毁在他手里的风险,和她谈什么空头交易。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在今天的宴会上给纪景修留下一席之地?说句难听的,你别介意,万一你去世了之后,纪景修醒了,他该怎么办?爷爷没了,家没了,一无所有,你的那个私生子会接纳他吗?不见得吧!”

“所以我觉得你的遗嘱里面必须要有一半属于纪景修,就算没有孩子的没关系,我可以挣钱养他,但是不可以没有纪景修的,这是纪景修和纪家的尊严问题!”

林杳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没大没小的说了一大堆,完全没有心情顾及纪老爷子的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什么时候你都胆子教训我做事了?你凭什么跟我讲条件?你认为你现在有什么资本跟我讲条件?”

纪老爷子气急怒吼,哐当一声用拐棍砸掉了桌子上的雕花木质油纸画台灯,连桌子上的黑色墨汁也打翻了一地,浸染了地上的羊毛地毯,混合散发出怪异的味道,熏得林杳夕一阵反胃。

“你不是很喜欢萧凌吗?坐牢的滋味应该没有人会喜欢吧。更何况她那么一个被捧在手心里这么多年的高高在上的公主,坠入深渊的滋味,她真的能承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