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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跟我耍贫嘴,你手里拿的这是什么?笑话大全,你什么时候换了品位?”

纪景修夺过他手里的书,随手翻了两下又扔给他,里面全是幼齿的弱智小笑话,和裘帅这种玩世不恭的风格很是不搭,他记得他以前明明最爱看的就是......《我的警花老婆是性感尤物》这种骚到不行的书呢?

裘帅宝贝似的抱住这本书,恨恨的瞪了纪景修一眼,“我什么品位?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跟我爸告状我的那些精品收藏怎么会被没收,还害我挨了一顿暴打,纪景修,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最好小心一点......”

纪景修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方才的阴霾似乎消散了不少,裘帅就是这样,有神奇的魔力,每当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纪景修会感到格外的轻松和惬意,这也是裘帅当了他这么多年来唯一长久的朋友的原因。

“小黄书还是少看为妙,省的消耗多了以后结婚之后不够生孩子用。”

纪景修大言不惭的教训起了裘帅,气的裘帅脸一阵红一阵青的。

“本帅哥将来绝对多子多福,你少在这乌鸦嘴!”

裘帅气急败坏的指着纪景修,又不敢动手,活活被他一副你就是干不掉我的样子气的跳起来。

“是吗?那我可要拭目以待了。”

纪景修想要气死人不偿命的时候,那绝对是功力一流的,此刻他心中的烦闷想要得以暂时的缓和,必然是要找人发泄发泄。

“纪景修我恨你!”

裘帅再也忍不住了,激动地大喊,他就是这么沉不住气,试问哪个男人在别人怀疑他生不出孩子来的时候还能沉得出气。

林杳夕和乔澄澄同时看向门外站着的两个男人,表情都是不自然的阴沉了下去。

“你们走吧,现在开始我要和乔澄澄一起住。”林杳夕率先开口,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她看到纪景修总是会忍不住生气,她的潜意识里,纪景修才是那个害她们遭受这一切事故的罪魁祸首。

如果当日他没有在自己被萧绫打了之后转身离去,而是亲自送她去医院,根本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情。

如果他真的在乎自己爱自己,又怎么会舍得在自己受伤昏迷之时丢下自己,残忍离开?

他终究还是负了她,无论现在再做什么弥补,都无法拯救她已经破碎的那颗失望的心。

“这么小的床你们怎么睡得下啊,你还是回自己那去住吧,这里有我陪着澄澄呢,你就别担心啦!”

裘帅一听林杳夕要住在这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和乔澄澄的二人世界怎么办?这几天的朝夕相处下来,乔澄澄的一颦一簇都像鱼钩一样随时都能勾住他的心。

他甚至已经习惯了每天醒来看到乔澄澄头发蓬乱的样子,面无表情的样子,失神落寞的样子,悲痛隐忍的样子......

他心中越发的升起了一种欲望,他想看到乔澄澄的笑颜,就像那天在沈尤生门外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她双眼炯炯有神的望着自己,眼里有星光般的灿烂。

再一个就是,林杳夕要是住在这里,纪景修也会天天在这里,那他岂不是又要每天和这个大魔头斗智斗勇打嘴仗了?

“不行!我不同意!”想到这里,裘帅更加激动的抗议道。

“裘帅,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很感激,等我们出院了,再请你吃饭。”

乔澄澄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疏远的向裘帅弯了弯上半身,很明显,她是在委婉的赶裘帅离开。

纪景修看向林杳夕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她这几天来对自己的态度,完全是在对一个仇人,虽然她明白有求于他一直在隐忍,可是她能看出来,她的眼睛不会骗人。

在爱的人面前,人永远无法欺骗对方的眼睛,就像女人可以凭借一个眼神去判断男人是否出轨一样,男人可以在女人的眼神中解读出爱与恨。

纪景修深深的忘了林杳夕一眼,一言不发,转身拉着裘帅离开了病房。

“去叫人来换张大床。”

“好的,纪总。”小夏站在病房外不远处,看着纪景修落寞离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近几日他的大多时间都守在林杳夕病房外,他经常观察纪总和林杳夕的相处,也发现了他们之间微妙的变化,林杳夕一定是误会了纪总。

她只看到了纪景修在她受伤当日离她而去,却根本不知道,纪景修为了救林杳夕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更不知道他为了林杳夕去萧家退婚带来了多大的负面影响。

纪景修现在之所以能没日没夜的陪在林杳夕身边,并不是因为他最近很闲,而是因为他已经被纪老爷免了职!

除了这家医院的刘院长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偷偷提供方便以外,他现在一无所有。

“林小姐......二位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

小夏看着几个男护士将一张双人床在房间里摆好,欲言又止的看着林杳夕,有看了一眼乔澄澄,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打了个招呼,低着头出去了。

“你和纪景修怎么了?”乔澄澄一脸狐疑的看着林杳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没什么,别想了,早点睡觉吧!”林杳夕拉着乔澄澄一起钻进了被窝,侧身而对,闭上眼睛,身体依然很烫,她的头又闷油重,久久难以入睡。

“杳夕,你知道的,我之前很喜欢裘帅,还夸下海口见到他一定要把表白,可是,我现在和他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了,我还是说不出口,如果换做是以前,我一定想都不想的跟他表白。”

“而现在,我觉得自己不配喜欢他,更不配跟他表白,我觉得自己好脏,医生那天手术的时候跟我说,做的那个手术可能会对以后怀孕生子又影响,也许一辈子都怀不了孕了,我可能再也没有机会拥有爱情和婚姻了......”

乔澄澄闭着眼睛细软的声音缓缓流出,传入林杳夕的耳朵里,像带着倒刺的透骨草,划的她满耳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