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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险恶逍遥剑

“奶奶的,你这个小兔崽子,欠钱不还不说,还敢出手伤人,大家跟我上,今天我非得弄死这个臭小子。”被横飞来的板凳砸在脑袋上的平头男倒在地上愤愤不平地叫唤着,说实话,这家伙脑袋真够硬的,因为板凳都碎了,他脑门上也没有看见有一滴血流出来。

“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群人谁能够动得了老子我一根汗毛。”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桀骜不驯,转瞬间一个黑色衣服的少年就奔跑了出来,背上背着一把剑,就好像古代的侠客一般,不过他没有拔出剑来,而是手里拎着一个跟刚才一模一样的板凳在手上,哐当一声,少年穿过人群,朝着已经退到队伍后面的平头男又是一个板凳灌顶,木块四溅,支离破碎,平头男摇摇晃晃地摔倒在地上,他趴在地上近似歇斯底里地怒吼了一句:“王八蛋,给我弄死他。”话音刚落,黑衣少年轻轻笑了一下,眼睛都不带眨的,一脚瞪向他的下巴,这个脑袋贼硬的平头男彻底昏死过去。

少了聒噪,耳根都清净了不少。

“怎么?领头的人都被我打晕了,你们还要上吗?”站在那具“尸体”旁边的沈烈不紧不慢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然后轻轻吐出一丝云烟,他对面的七八个彪形大汉应该只是为了钱才做了平头男的打手,他们见首领都昏死过去,也就没有了刚才的威风,呆呆地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们手里拿着的家伙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眼看着沈烈一根烟都要抽完了,他们还是没有人敢说话。

“没劲,还以为今天我能好好活动活动筋骨,没想到金沙帮现在沦落到随便找几个民工就敢装成打手来收账了。”他将烟头轻蔑地扔在地上,弯了一下腰,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嘎嘎作响,那群人被这个十七岁的少年这一系列举动惹怒,他们呐喊着“我要弄死你。”一个个就挥舞着手中的砍刀向沈烈奔跑过来,沈烈并不慌张,小小年纪就拥有常人没有的处事不惊的云淡风轻,他轻轻一侧身,就躲开一把砍刀锋利的刀锋袭来,然后一抖肩,撞到那位冲在最前面的大叔,哐当一声刀落人跪,但是后面的人依旧潮水般涌了上去。

“好啊好啊,一起来吧!”在沈烈地怂恿之下,大叔们围成了一个大圈,将沈烈紧紧堵在了这个圆圈的中间,站在圆点之上的沈烈极为兴奋,他微笑着看着围着他的人们,时不时还朝我们眨眼睛,像是在说:“我请你们好好看一场戏”。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痴迷于打架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

“杀啊——”呐喊声四起,沈烈现在可谓是十面埋伏,被彪形大汉和他们手中闪闪发亮的大刀堵得水泄不通,但是他丝毫不慌张,而是有序地躲闪着每一把看似就要砍刀他的大刀,“快点,再快点!”“不行,你太慢了,根本打不到我。”他边打还不忘一边嘲笑自己的对手,不错,沈烈轮年纪没有对手任何一个大,但是他的实力,却比这些人加起来都要大的多,“没劲,太没劲了,有你们这么打架的吗?你手里拿的可是砍刀啊大哥,我怎么觉得是痒痒挠,抓得我好舒服啊!”他极尽轻浮妩媚,肆意嘲讽对手,这些大汉知道自己在被对手戏弄,但是却又无能为力,无可奈何,实力相差太大,变没有愤怒的资格,逆来顺受,原本是弱者的做法。

“够了,你们还要跟我在打下去吗?”沈烈举起手大声质问道,几位大叔停顿了一下接着拿起手中笨重的砍刀去做无谓的攻击,沈烈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小声说道:“不死心的家伙们,小爷我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语毕,一道光闪光,伴随着风声,是一把剑出鞘的响声,嗡嗡地像是在唱歌,一曲离合曲,天涯从此阴阳人!

沈烈举起剑高高在上,猛得半蹲,身体怪异,一只脚立在地上,他左手用剑,飞速舞动,但是右手却在胸口出立掌,表情凝重,嘴中念念有词,十分虔诚,宛若一个僧人,他闭着眼睛,但是周围拿刀的大汉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吓住,没有一个敢靠近他,哗!沈烈突然睁开自己的双眼,像是放出一道光芒,他的眼睛变得比刚才更加炯炯有神,他左手使剑,飞速冲向自己四周的大汉们,刷刷刷,剑影绰绰,流光溢彩,哐当一声,沈烈把剑插进自己的后背剑鞘中,然后推开自己前面的两个大汉,微笑着朝我们走来。

即使我眼力惊人,仍不能描述刚才他耍剑的场面,我只是看到他一个人影变成了两个,两个又变成了四个,越变越多,剑影重重,看着他风采卓绝地一步步靠近我们,我们脸上都写满了困惑。

怎么?这就打完了吗?有发生了什么吗?

沈烈朝着我们摊开手,笑着说道:“欢迎你们来到我家做客,这是我送给你们的见面礼,达摩九剑第一式——万朝来贺!”可是我们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大群大汉就像定住了一样,一个个木头一般站立在自己当初的动作,沈烈见我们的眼中都写满迷茫,笑了,他转身大喊一声:“贺!”然后惊人的一幕出现了,那些个站立不动的大汉橘子剥皮一般各自朝自己的身后倒去,整整齐齐,还真是万朝来贺啊!

“沈烈弟弟,几天不见,你的剑法又精进了不少啊!”林雅笑着冲沈烈说道,看来他们二人关系不错,只见沈烈跳跃着走到林雅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哪里哪里,比起小雅姐姐你的百步飞针根本算不了什么,要是他日我能得你真传,练就属于我自己的百日飞剑,就能够千里取人首级如同探囊取物,哈哈,那我们正义坊消灭魔门邪派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

看来这个叫做沈烈的年轻人说废话的功力比起林雅要更上一层楼,林雅微笑着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笑着说道:“要是大家都像你一样做白日梦就能把魔门邪派都消灭了,那我们还这么辛苦的训练古武做什么,一个个回家天天睡在床上不就行了。”

沈烈毕竟还是少年,被美丽漂亮的林雅调侃一番后竟然有些脸红,害羞地说道:“哎呀,我就是逗你开心的,我每天都有专心练功,嘿嘿,对了,你们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我爸。”

“我刚才好像看见你爸进了你们隔壁家院子里,他去别人家干什么?”林萧开口回答道,沈烈听到这个回答以后半天不能凭借,“对啊,他去别人家干什么?”我们三个都看着突然变得奇怪地这个家伙,突然他猛得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糟糕,这个老沈一定又是喝醉了酒跑别人家里去了,怪不得我半天等不到他回来做饭。”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大门外走去,留下我们三个人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我不禁想大声问林萧:“这就是你说的我们需要的重要人物,这明明就是一个大奇葩好吗?”

隔壁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快来人啊,帮我把我爸抬回去。”听到他的呼喊,我们三个这才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连忙朝着隔壁院子走去,废了好大劲,才把沈烈他老爸这个身躯庞大的中年酗酒男子抬回家中。

“老沈啊老沈,人家追债的都堵到家门口了你还有钱在外面喝酒,真不够意思,喝酒就喝酒呗,也不说给我带点回来,我都好几天没有解酒瘾了!”沈烈一边小心翼翼给自己老爸盖好被子,一边对着昏迷不醒,胡言乱语的他埋怨道,看来这一对父子关系很好,就好像是难兄难弟一样,“听你的口气你好像很能喝酒啊?”坐在沙发上,我问道,沈烈已经得知我来的目的,也欣然答应了我让他出任飞龙将中的先手战士,听到我的问题,他哈哈大笑着,他手中拿着自己刚才施展达摩九剑的那柄利剑,狂傲地回答道:“我酒量不仅仅是好,我从小就是泡在酒缸子里长大的,我爸爸是大名鼎鼎的酒剑仙,武者榜排名第五十三,三十多年前参加了青州论剑,败在了当时剑坛新秀赵觉寒,从此以后他就弃剑好赌,很快就输尽了我们家所有的家底,我妈妈在生下我之后就跟人跑了,至今我没有见过她一面,爸爸跟我关系很好,传给我剑术,教会我他在醉酒后的感悟,慢慢地我也爱上了喝酒,但是最近他又开始赌博,饭都吃不起,还说什么喝酒啊。”他笑着说出这些话,由一开始的狂傲慢慢变得落寞,就像一颗流星,一开始光芒万丈,但是飞了一段时间,就在最后一秒变得烟消云散,令人唏嘘不已。

“既然你答应做我们正义坊的先手战士,那你就是我们的家人,来,拿着。”我递给他一块云中老人给我准备好的金牌,那金牌正面刻着正义坊飞龙将六个大字,反面是一条熟悉的猛龙,不过不同的是,龙的怀中是一把宝剑,他结果之后很高兴,揣进自己的兜里,然后拔剑出鞘,给我们介绍道自己的爱剑:“这把剑的名字叫做含光,乃我们沈家的传家宝,老沈他说这把剑是我那不知是几个曾曾的祖父曾经做过古代帝王手下的侦查军,因为办案有功而封为御剑侯,特地找来最后的铸剑师打造了这把宝剑,由于剑柄由陨石打造,所以可以注入武魂,当之无愧的一把魂器。”

我笑着称赞道:“一把魂器啊,你刚才只是简单一招就放到那么多人,要是你灌入武魂,该是有多厉害啊!”我不敢相信这样一个破败的院子里居然藏着这样一个绝世高手,“你说你的剑法都是你老爸传给你,那么他一定也很厉害吧!”我再次感叹起,不过沈烈却叹了口气说道:“老沈已经断了自己的手筋和脚筋,他把自己的剑术和所有绝学都传授给我以后就废了自己的武功,从此退出武者世界,他说达摩九剑再厉害,可是斗不过赵觉寒的长风十三剑,他的剑诡异莫测,阴狠毒辣,招招都是杀招,步法千变万化,不过我现在已经改进了达摩九剑,相信一定不输给那个赵觉寒。”

“这个赵觉寒是什么样的人呢!”我不禁好奇问道,这么厉害的角色,为什么不去拜访一下呢?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一定是在想,赵觉寒的剑术看似更加高超一些,那么为什么他老人家为什么要求我们来找沈烈,却不是去找他。”坐在我边上的林萧猜测出我问这句话的意思,边心平气和地跟我解释道,“赵觉寒,青州南城人,祖上是上京有名的多情剑庄,长风十三剑便是他们祖传的绝技,传说可以以一敌百,一剑封喉,多情剑庄的传人,一个个可谓都是万中无一的高手,但是他们却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好色,这个赵觉寒也是,当年的青州论剑他虽说赢了,能够有资格在正义坊的带领下参加那场武者世界最声势浩大的决战,但是决战前夜,他却在一名兰德女杀手的色诱下将我方机密告诉他们,害得我们差一点被灭绝,而赵觉寒在那之后再没有了消息,至于长风十三剑是不是还存在,已经是一个难以解开的谜团了,所以,飞龙将先手战士最好的选择,就是沈烈,无论是人品还是剑法,多情剑庄的传人都不配再加入正义坊。”

情啊,万物皆空,可是谁又能真正看破,谁又能看透呢!我是一个俗人,我只想爱一个人,我爱小薇,所以,我将带领正义坊,完成消灭兰德,摧毁他们邪恶计划的任务,还她一个天下太平。

当晚,我请沈烈在南区一家有名的啤酒广场喝酒,林氏姐妹已经回了自己的家,我给家人打电话说我明天再回家,小雨表示我再不回家她都打算去催促爸妈报警去,好在我一直以来都保持着和爸妈的联系,至于小雨,我和她之间的恩怨情仇还没有解决,所以暂时我不想与她有太多瓜葛。

一杯当地苦涩的红河啤酒入喉,顿时胃都感觉火辣辣的烧烫感,月明星稀,朗朗乾坤,我和沈烈虽然今日才相见,我和他一个是正义坊门主,飞龙主将,另一个是飞龙三辅将之一的先手战士,本来应该是上下级的关系,但是几杯酒过后,我们已经开始称兄道弟,路上他不小心吐了出来,我笑着调侃他:“你不是吹嘘你酒量很好吗?这才几瓶啊你就醉成这样。”可是突然他又变得很清醒,就像一个没有喝酒的人一样,笑着跟我说他根本就没有醉,我正要说你骗人是不是,他就又东倒西歪摇摇晃晃,简直和他老爸今天的醉态没有任何区别,我只好摇了摇脑袋,无可奈何地搀扶着他往他家走去。

夜色凉如水,水也难凉;月光冷如冰,冰也难冷。我们的身影在南城小胡同里被昏黄地路灯拉得长长短短,有时又出现好几个影子,我惊觉这一切是不是都只是一场梦啊,可就在这个时候,沈烈突然笑呵呵地对我说道,但是又好像在自言自语,总之就像是梦呓一般。

他吐着酒气,疯疯癫癫地说道:“酒又如何,水又如何;醉又如何,醒又如何。”

哎,虚幻泡影,一切都不过是一场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