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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名其妙的把报纸放到眼前,仔细的看了两遍,这才发现在我撕开的地方,还有一行小字:女孩因为父母保护,幸免于难。

师父咳了两声:“三儿啊,你就是太累了,不如,去休息休息吧。”

我的名字叫刘立三,但是奇怪的是,我在师父让我填的那份所谓的简历上面写得是我的大名,这个三儿是我的小名,师父是怎么知道的?

“快去睡觉去吧,一会儿醒了,帮我办个事。”师父朝我挥挥手:“去吧。”

这一晚上发生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儿,我哪儿能睡得着?昏昏沉沉的迷糊了一会儿,算来应该也是半夜时分了,我才听到师父叫我:“三儿,上路了。”

“哦。”我迷迷登登的从床上爬起来,师父在我的身上挂了个福寿袋,给我带了个帽子,往我手里不知道塞了个什么东西,催促我道:“上路吧,把人送到城西门外就回来,记住了一路不回头,回头必死。”

我这时还睡得迷迷糊糊,哪儿有心思听师父说什么,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好像让我送一个人,被师父打发出了门,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风很冷,一下子倒像是进了冬天一样。

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我半睁着眼睛说道:“走吧。”

这个时间,路上已经没有别人了,我听师父的话,一直不回头,单凭耳朵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来确定后面的人还跟着我,说真的,夜路我走过不少,但是感觉这么奇怪的还真是第一次。

一直到小城西门,我都忍住没有回头,因为我发现,师父临走的时候,塞到我手里面的,竟然是一根哭丧棒……

我们一路无话,我知道,这小城西门出去,正冲着的,就是我们这个小城公费建成的一个墓地,城里几乎所有的家族,人死后都是在那个地方葬。

这么一来我就更奇怪了,虽然心里害怕,但是最后掉头往城里面走的时候,好奇心还是战胜了恐惧,看一眼又不会死是不是?我就抱着这种态度,迅速地回了一下头,然后又疾风闪电般的转回来。

其实转回头去的时候,我根本什么都没有看到,我把手里的哭丧棒扔到地上,骂道:“好你个老头子,这是趁着我没睡醒特地消遣我是不是?”

“哥哥,哥哥我要回家。”一个小孩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来,我吓了一跳,一低头,就看到先前在店里的那个小姑娘,她手里还抱着那个娃娃。

我翻了个白眼:“哎哟,小朋友,怎么又是你?”

小姑娘拉着我的衣角道:“回家。”

我看了看,现在该是大半夜了,这四周的人家早都关门闭户了。

“小姑娘,你家在哪儿呢?”我问道。

小姑娘不说话了,两个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我,我纳闷,这孩子刚刚还嚷着要回家,怎么一问就不吭声了,从这开始,我问什么,她都不说话了。

没有办法,我只好先领着她去警察局,这孩子怎么也算个孤儿了,总不能让她自己在街上游荡。

因为时间太晚了,所以警察局也就两个值夜班的坐在值班室里面嗑瓜子看电视呢。

我敲了敲窗,里面的那个警察转头看见我,打开窗:“干什么啊?大半夜的。”

我指了指那个小女孩:“警官,我刚刚在街上发现了这个小孩,也不知道谁家的,所以给你们送过来了。”

那警官皱着眉头,左右探头看了看,笑道:“怎么的小兄弟,你这是嫌我们兄弟晚上没意思,来跟我们找乐子呢?”

“哎?警官,这话从何说起啊?我是一个良民,我这做好事怎么是找乐子呢?”我纳闷道。

“不是你看看哪儿有什么孩子?”那警官一脸要出来揍我的样子。

我刚要说话,眼睛却瞥到值班室里面的监控器屏幕,监控下面,昏黑的夜色下,就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儿,我指着的地方,空无一物!

那警察看我发呆,说道:“行了行了,看你也是无心之过,赶紧回家吧,都什么时候了。”

说完,他把窗户关上,我看到两个人在里面交头接耳的指着我,再看看头顶上的监控,就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拽到了嗓子眼。

回去的路我都不知道怎么走的,就听到耳边的风呼呼地吹过去。

师父明明告诉我,那个小女孩没死啊,但是为什么在监控上面看不到她的影子呢?

我是从外面撞进店里的,一冲进店里,我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吃屎,多亏有人搀了我一把。

师父两个眼睛瞪着我,脸色铁青:“你,你个小混蛋是不是没有听我说的话?”

“啊?什么话?”我都已经吓懵了,那儿还记得什么话。

这时候,师父往我身后看了一眼,说道:“坐椅子上去。”

“干什么师父?你要给我理发吗?”我哭丧着脸道,如果现在我能看见自己的样子,肯定已经紧张的变形了,我觉得我的四肢都要僵硬了。

“废话忒多,让你去你就去,耳朵通眼儿了说什么忘什么?”师父踢了我一脚。

我只好老老实实的坐上去,嘴里念叨着:“师父,我跟你说,你让我去送人,我,我在大街上遇到那个小姑娘......”

“寝深不语,巷深不及,行内规矩,你莫要说话,坐着便是,一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千万不要回头,也别出声,听见了?”师父说完在我脑袋上面拍了一巴掌:“再不听,就是我,也救不了你!”

“师父,我是不是被鬼缠上了?”我都能听到我自己声音里面的颤抖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你刚才一定是到了城西回了头,让小鬼看到你的脸了。”师父说着,给我把围布系上,嘴里嘟囔道:“给你理理发,去去秽,去一根,新一岁。”

我听师父这么念叨着,心都要从嘴里面跳出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给我在这理发,就在这时候,我眼睛瞥了一眼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