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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说完,现场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

就连停下脚步好奇八卦的路人都不免为这个漂亮的女人赞赏,这份魄力不是谁都能有的。

季氏本来就应该是季疏桐的东西。

她现在竟然要将公司转让且不要一点好处,再说人家居心鬼测,这不是在胡说八道吗?

所有记者的嘴巴都被堵住了。

更是推翻了陶婉琳的可笑言论。

为了季氏害死自己的亲生父亲?在人家的心里,季氏根本就可有可无。

这种感觉。

莫过于自己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东西被人碾在脚下。

安欣的如意算盘全部落空,攥着包的手指甲断了一截,记者们全部都看着那个掌控全场的女人,他们一旦回头,就能够看到安欣因为怨毒而扭曲涨红的脸。

此刻这般僵持着,已经有人将这里的事情发了报社,登上了新闻。

仔细算来,季疏桐也算得上是小半个公众人物了,和季家有点关系的邻近人基本上都知道,老季家的这个女儿行事有多么荒唐。

简直丢尽了家族的颜面。

不过这一次,他们看着手机上被人拍下的照片。

长发女人脸色淡然的站在那里,胸口上的伤仿佛像是别人身上的,小脸明艳不失大气,镇住了现场所有的记者。

这……还是五年前那个浪荡不知羞耻的季疏桐吗?

况且她的处事方式,当众做下的决定,仿佛是一个居在高位的上位者。

记者们都被这件事最后的结果搞懵了,在人群中互相投眼神。

不图名利,做好了资金去处的安排并当众公开,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媒体说这样的话,就算是季疏桐为了她自己以后的名声,也绝对不会拿走季氏的一分钱。

这次就连媒体捕风捉影造谣,将事情扩散都找不到理由了。

只能在新闻上表示疑惑。

有一家报社总结的非常好。

“季家季疏桐当众宣布不会拿季氏一分钱,是有真正的魄力还是别有居心?”

“既然不为钱财名利,她又为什么不允许亲生母亲去医院探望季倡明?季家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有的看到这新闻的人,都会不免思虑个中缘由。毕竟她这么做,确实是没有什么理由,甚至是对自己没有一丝好处。

没有母女情分暂且不提,难不成还有深仇大恨?

季氏一个小小的豪门,引得各方人马的关注。

在医院门口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秦知这个院长自然也被吸引了过来,他带着保安,准备将在场的记者赶走,却因为季疏桐的话止住了脚步。

秦知甚至没有去看陶婉琳一眼。

再次见面,陶婉琳做的事情已经颠覆了他所有的认知,让他痛心之至。

季疏桐的做法更是让他心疼。

桐丫头在外的名声是不好,可她当年也是气不过,做的那些事,不过是想要引起父母的注意,现在能够改过,比什么都重要。

现在竟然被他们逼到这种地步,将自己的东西往外推。

陶婉琳却是被奸人蒙了眼。

这一番话,已经将所有的问题都解释清楚,记者们愣在原地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季疏桐轻笑,“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还是说想要打场官司玩玩?”

“不不不。”记者们连连摆手,收了相机和话筒就往回走,那个什么律师所的人还在这里,他们可不想吃官司。

闹剧结束,人散的很快。

秦知带着保镖走上前。

“将无关紧要的人清理了。”季疏桐淡淡扫了陶婉琳身边的安欣一眼。

那意思显而易见。

安欣一副苦楚的样子,扯住了陶婉琳的袖子,“妈妈……”

刚才陶婉琳陷入尴尬境地的时候这个女人倒是不靠近,现在一见情况不对就抓紧了。

陶婉琳抓着安欣的手,看样子又想要说什么,却少了那股子理直气壮,“这……”

季疏桐笑的凉,不知是讽刺还是嗤她愚蠢,“你想照顾爸爸是吗?”

“是,是啊。”陶婉琳略迟疑,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季疏桐看了看秦知,“世伯,那就让她进来,你想要爸爸好好的,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医院里,不要搞什么幺蛾子。”她顿了顿,“还有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休想靠近一步。”

早就已经撕破脸皮。

她懒的隐藏。

那双眸子直直的看着躲在陶婉琳身后的安欣。

秦知点头,他也着实是不待见这个小女子,花花肠子实在是多。

安欣想要辩解。

若是在往常,这个时候,她只要对陶婉琳暗示几句自己的不公平,陶婉琳就肯定会像一个炮仗似的被点燃,随后将矛头对向季疏桐。

可现在……

安欣低着的眸子暗暗的看了一眼陶婉琳的脸色。

她脸有些红,看起来很理亏的样子。

安欣暗恨,这个废物!用到她的时候一点用的没有!

猝不及防对上季疏桐看过来的目光,安欣心里一个咯噔,猛地后退了一步。

季疏桐已经朝那保镖招手,“清理掉。”

像是一个垃圾。

她眼神坚定不退让,看起来锋芒毕露,再联合起刚才对记者们说的那句:“不管是谁。”陶婉琳嘴里想要求情的话咽了下去,气焰被扑灭了不少,“我能不能和她说几句话?”

季疏桐凉凉的扫她一眼,“还有心思担心一个外人,您的心还真是大。”那一个“您”字,讽刺意味十足,“不如从我面前消失?想和谁说话都随意,嗯?”

可能是自己失手害季疏桐受伤。

又可能是众目睽睽之下丢了脸。

陶婉琳被说的面红耳赤,也顾不得安欣可怜兮兮的眼神,松开她的手就往季疏桐那边走过去。

“妈妈……”安欣气的跺脚,保镖站在她身侧又不能跟上去。

将她失态的样子看在眼中,季疏桐并没有觉得这样自己有多解气。这就承受不住了吗?那可真是抱歉了,还会有更让她接受不了的事情等着她。

瞥见陶婉琳朝她走过来,季疏桐没有理她,转身进医院。

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封深上前扶住她,将她圈在怀里。

季疏桐一愣,“我没事。”就要挣开。

“别乱动,有我在,还逞强?”封深语气是轻柔的,揽着她肩膀的手加大了力气,将她整个人都贴近自己。

逞什么强呢。

脸色白的没有血色。

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这才多长时间不见,又瘦了这么多,还有这胸口的伤又是怎么弄的?如果不是陶婉琳那一推,谁又能知道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桐桐啊桐桐,真的是让人永远都放心不下。她若是能答应他一直照顾她,该有多好呢。

季疏桐被他说的愣了愣。

也只有少时,她实在是皮的厉害,被季父锁在房里不准出门,跳窗摔到腿,他才会半温和半无奈的说她一句:“别乱动,看来还是腿不疼?”

这种被人关怀的感觉真的不错。

让人心里都如同住进了一个小太阳,暖暖的。

可季疏桐很清楚,现在的封深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

几人坐电梯来到了办公室。

封深却还是圈着她,好像她是什么娇弱的花儿。

这只是伤口裂开而已,并不怎么疼。

若是让封深看见她那天中流弹。

他岂不是要疯了?

季疏桐问道:“你怎么会来?”

“你希望我来的理由是什么?”封深不答反问。

他知道他若是说出专门为她而来,她可能……会反感,可他又不能否认自己的初衷。

这个话题真是让人没办法接下去。

季疏桐在心底叹气,深哥哥不管过了多久,依旧是那个呆板,不沾尘埃,哥哥一般的人。

“你的朋友呢?”季疏桐岔开话题。

“他有事要忙,先回去了。”封深现在扯谎也是能够面不改色了,完全忘记了刚才是谁对聂容说的:“你先回去,将我手里的那个案件分析一下。”

“好吧。”季疏桐点头,又终结了一个话题,神色间颇有些纳闷。

律师……难道不是一种能言善辩的生物吗。

为什么深哥哥……

还是说她对律师有某种误解。

“律师所有没有什么棘手的事?早知道深哥哥能力卓越,我就提前抱大腿了……”

这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抛去之前封深告白的尴尬事件,气氛着实很融洽。

陶婉琳被忽略在了这里。

她不知道季倡明的病房在哪里。

见季疏桐过来也跟了过来。

她看着季疏桐身上的血,心里浮起一种古怪的感觉。

这么多血……伤口肯定不浅。

为什么没有见到她喊过疼。

季疏桐虽在家里有些不受待见,可吃喝住哪一样都没有少过她的,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

她到现在还记得,以前安欣失手打碎了季疏桐的玻璃杯子,季疏桐打骂安欣过后,又哭喊着要她为她做主的样子。

她当时是非常嫌弃的训斥了季疏桐几句。

不过是一个破杯子。

季疏桐却因为这个将安欣推在了地上。

更是不服气她的训斥,和她大吵大闹。

往事浮起,陶婉琳再一次将视线转向季疏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