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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个时候的少爷是一个无助的困兽,将自己的心锁起,不再对任何人敞开。

而这一次,少爷却变的不一样了。他的身上甚至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真的让人很难想象,找不到沈佳梦小姐,这一次的少爷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是已经很晚了,何况少爷您不是已经发动所有的手下,甚至警察局的人手都在寻找着沈佳梦小姐了吗?现在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只有这样才能够有更多的精力寻找沈佳梦小姐。"

楚怀山苦口婆心的劝说,可是他又怎么能够劝得动冷皓天呢。

冷皓天根本就没有将他的话听到心里去,很快便离开了别墅,外面传来车子开走的声音。

只剩下楚怀山一人担忧的留在了别墅里。

后半夜的城市已经不再那样热闹,反而多了一丝凄冷孤寂的滋味。冷皓天一边开着车子,一边将视线移向两边,他尽量将车子开的很慢,虽然以他现在的愤怒状态,恨不得将车子开到极速。

他是这样的愤怒着,想到他亲自为佳梦捕鱼,亲自为她做饭,亲自为她做过那么多的事情。那个女人竟然还能够如此狠心的离开自己吗?

他一生的热情,几乎都奉献给了沈佳梦这一个女人。哪怕过去连思安,都不曾接受过他这样没有原则的宠溺。

却原来,一切都是她为了离开自己的借口。

此刻的冷皓天,真的恨不得将沈佳梦的心狠狠的撕开,然后好好看清楚她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怎么可以这样的绝望绝义。

"沈佳梦,你若真的逃,就最好逃的远远的。不要让我真的找到你,否则后果,一定是你无法承担的。"

孤月冷夜,冷皓天恶魔般的声音回荡在长夜漫漫中,冷寒的让人心惊。

沈佳梦这一夜并没有睡的安稳,她不停的反复坐着一个梦。

这个梦换了许多的场景,却无一例外都是一个结局。那就是她被冷皓天重新抓回了别墅里,然后他竟然给自己打造了一个纯金的链子,绑在自己的脚踝处,那美丽至极又危险至极的笑容是如此无害的看着自己。

"佳梦,从此你就是我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你的存在价值就是为了能够取悦我一个人。不要再妄想逃跑,因为你永远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沈佳梦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这个只手遮天,俊美仿佛天神,内心却邪恶如魔鬼一般的男子,只绝望的摇头,却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他对自己的禁锢。

"不要!"

干哑的嗓子终于喊出声音来,沈佳梦感到喉咙好像火一般的燃烧。她睁开双眼,发现金色的阳光正温暖的照在自己的身上,而她的身体却僵硬如冷冰,甚至没动一下都很酸疼。

才想起自己昨天已经逃离了冷皓天的控制,她已经不再是冷皓天关在金色笼子里的那个金丝雀了。

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便挣扎着坐起身来。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们渔村里?"

一个困惑的声音在不远处的耳边响起,沈佳梦定睛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正在补织着一张渔网,似乎才刚刚发现了躺在破船里面的佳梦,眼里满是疑惑。

"你好,我是昨天晚上才到这里来的。暂时要在这里住一阵子,请问你能给我一点水喝吗?"

沈佳梦其实肚子很饿,但是她现在最想喝的就是一杯水。她的嗓子已经很难受了。

妇女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她穿着一身短衣短裤,虽然有些湿,但更加遮不住她的美好身材。加上她一张年轻的容颜,很容易让她想到这可能是一个出来卖的小姐。

也许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逃到这里来的吧。

渔村从来都是只图平安安宁,在妇女的意识里,这样的女孩自然是留不得的。

她只是瞪了一眼沈佳梦,便很快转过身,去找自己的男人说这件事情去了。

沈佳梦被妇女莫名其妙的瞪了一眼,心想她难道刚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还是自己的什么动作让她看不惯。

可是她思来想去,也不觉得自己到底是错在了哪里。只想着或许这个女人是挺讨厌自己的吧。

于是便也不再奢望的等待着她能够真的给自己倒一杯水,只从破船上下来,打算看看附近的哪家渔民有好心人可以给她一杯水。

如果运气好,她或许还能够吃上点东西。

沈佳梦以为,除了十三岁的那一年,她便再也不会经历这样的生活了。

可是生活本来就是一个圆,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又会走到这样的田地,看来世事真的难以让人预料。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女孩?"

一个男声在她身后响起,沈佳梦转过身去,发现有几个赤着上半身,皮肤黝黑的男村民正打量着自己,让她心中徒然有些不安起来。

她知道,这几个男人应该是那个妇女叫过来的吧。

可是她不过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女孩,为什么这些人要用如此戒备的眼神,好像看着怪物一样的看着自己呢。

"你好,我是。"

沈佳梦心中虽然有些不安,但她还是维持着礼貌微笑回应道。

她长的本来就很美丽,虽然经过昨夜的折腾,脸色也苍白了,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脏,脚踝的血渍变的暗黑,有些狰狞的凝固在上面,一头乌顺的长发也有些凌乱,但这也丝毫难以影响到她清纯的美丽。

尤其是那一双盈盈秋水般的剪水双瞳,任哪一个男人见了都会不免心动一下。

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常年不会有陌生人来住的村子里的男人了。

村子里的男人有很多都是过了三十都还没有娶的光棍,此时看着这样一个仿佛天上来的尤物,自然是两眼放着狼光,直勾勾的且毫不避讳的看着沈佳梦了。

"我们渔村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住的,更何况还是你这样一个身份来历都不明白的女孩。"

为首的男人就是刚刚那个离去妇女的丈夫,不过这也并不影响他肆无忌惮的看着沈佳梦。

沈佳梦觉得这些男人的目光仿佛要将自己的身上看透一般,让她感到极其的不舒服。

此刻,金色的阳光已经高悬空中,碧海蓝天,却阻挡不了沈佳梦身上阵阵的冷意。

"我知道,但我也是没有办法。不过我可以做一些事情,只希望你们能够收留我,我什么都可以干的。"

沈佳梦虽然长着一张娇气的脸,可是她并不娇气。自从离开父亲的家,她早就已经学会了自食其力。

只是后来遇到了冷皓天,才会被他当做金丝雀一样的养在别墅里,失去了所有自主的能力。

"什么都可以干?这可是你说的。"

为首的男人阿朗突然猥琐一笑,他对着身边的几个男人使了一个也眼色,他们便不约而同的渐渐逼近了沈佳梦。

沈佳梦不是白痴,当然明白现在他们想要做什么。

"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我只是说可以付出劳动,但没有说付出我的身体。"

沈佳梦连连后退,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些看上去淳朴的渔民怎么也会有这样流氓的行径。

"谁让你长的这么水灵,看你也像是出来做的吧。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不得已落在渔村,要是想在渔村平安呆下去,你最好乖乖听我们的话。要不然的话,就算别人把你扔到大海里喂给鲨鱼吃了也没有人知道。"

虽然阿朗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没有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说些话威胁威胁却还是可以的。

并且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很不意外的看到了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孩露出害怕的样子。

沈佳梦又羞又怒,她立刻蹲下身拿起手下的一截树枝,树枝的前端很尖,她伸出手指向了他们。

"你们谁敢过来,我就刺到谁的身上去。"

沈佳梦的眼中露出困兽一般的绝望,几个男人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般反抗。阿朗明明记得自家的老婆说她是一个出来卖的小姐,因为得罪了人才会流落到底。

既然如此,还装什么清纯。

却不知道女人一旦瞎掰起来,是很容易以假乱真的。说白了,也不过是女人的嫉妒心作祟,才会将事实如此的扭曲。

"阿朗,你们和那个女孩说完了吗?快点过来帮我织渔网,今天说有雨,要是不早点出海打渔,可就耽误了最好的时间了。"

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比较远,女人也自然看不到沈佳梦他们这边在做着什么。

只是自顾喊着,却不知道无意中救了沈佳梦。

"哼,不识好歹的。我看你能撑到几时。"

阿朗那双三角眼冷冷看了沈佳梦一眼,然后便不甘心的和几个渔民去忙活一天的生计了。

毕竟,他们是纯靠劳动吃饭的,一天不打鱼,就等于一天没有收获,也别想多卖鱼挣钱了。

直到他们渐渐远去,沈佳梦手中的树枝才扔到了地上,她整个人也瘫软了一般的坐在地上。

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她本来以为逃离了冷皓天那个恶魔,自己就可以轻松自由了。

却做梦都没有想到,每一步却反而走的异常艰难。没有了冷皓天的庇护,她竟然会如此受人的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