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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房间里,充满着一种说不清的味道,冯心怡坐起来,想起刚才古月说的话,脸上有些发烫,不知不觉间,那个男人好像已经闯进她的心,却又让她感到心悸。

她顿了顿,突然想起古月与鬼爷爷之间的事情,他们好像是要打起来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自己就晕过去了,他们之间怎么处理的呢?

她越想越不对劲,古月既然能够安然地把她送到这里来,那么鬼爷爷是不是已经、、、、、、

她的心突然乱了,鬼爷爷对自己很好,虽然他是鬼道中人,但是对自己就像亲孙女一样,如果真的被古月伤害或者杀死,那他该怎么面对古月?

她一刻也坐不住,手上还插着输液的管子,她也不管,用手拔出输液管,然后打开门就冲了出去。

古月这时候已经走回保安室了,医务室的护士看着冯欣怡冲出来,连忙喊道:“同学,你要去哪里?”

冯心怡没有理她,一个劲的跑出了医务室,那护士嘀咕道:“现在的小姑娘啊,一刻见不到心上人,就思春难耐了。”

冯心怡哪有心思想这些,她现在担心的是鬼煞的安危,脚下步子飞快,用了五分钟,就到了那栋废弃的教学楼,然后快速的跑到那间教室,可是引入眼帘的,却是一片废墟。

那块黑板已经化作粉碎,冯欣怡捂着嘴,心里很悲戚,她的眼泪忍不住就滚了下来,但她还抱着一丝希望,于是低声的喊道:“鬼爷爷,鬼爷爷,你还在吗?”

空旷的教室没有谁回答她,只有呼呼的风声,她知道事情已经朝她最不想看到的地方发展了,她的心很乱很乱,鬼爷爷爷的身影在他的脑海里不断的旋转,而古月的样子,也接踵而来,她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就在她难受到极点的时候,一声叹息传来,让她稍稍清醒过来。

“无量天尊,看来贫道所算不差,只可惜来晚一步了。”

一个老道站在教室门口,手中一把拂尘,仙风道骨,一身淡青色道袍披在身上,一看就不是常人,冯欣怡抬头看着他,有些惊讶,随即问道:“你是?”

“贫道昆仑山一航道人,姑娘你是?”

‘我是这里的学生。“冯欣怡收住眼泪,她听鬼爷爷讲过,就是昆仑山的人把他封印在这里的,这个道士,应该就是那个封印他的人。

“你是这里的学生,我看不尽然,你身上流转着道家印记,而且我看你伤心落泪的样子,莫非与那鬼煞有牵连?”

冯欣怡心里更加震惊,这个道士果然厉害,竟然一眼看穿自己的道行,怪不得鬼爷爷也被他封印了,不过谅他也不会对自己动手的,毕竟自己是个女孩子,而且这里还是学校。

一航道人呵呵一笑,说道:“小姑娘莫要怕,我知道你并非恶人,贫道也不会为难你,我只想知道,是谁破了我的封印,将鬼煞杀死的。”

冯欣怡先前还不敢肯定鬼爷爷是否已经生死,但现在这道士一口道出,她才明了,鬼爷爷果真已经死了,是死在古月的手里。

但她不能说,她不能告诉这个昆仑山的牛鼻子,是古月杀了鬼爷爷,她的眼泪又流出来,一航道人见状,安慰道:“你别哭了,我看你与这鬼煞虽然情深,但是他是大恶之人,你切莫介怀了,你还是告诉我,是谁杀了他吧。”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鬼爷爷他、、、、”冯欣怡哭出声来,样子十分悲痛。

“唉,你不愿说,我也不强求,不过小姑娘,以后你要好自为之,虽然你有道家印记,但是凡事小心,如果有难题,可以找我。”一航道人从怀里掏出一个黄色玉筒,上面布满符文,然后走过去,放在冯欣怡边上的桌子上,说道:“这是通信符,如果你有难处,打开这个玉筒,我就能知道,我会第一时间出现帮你的。”

冯心怡看着那个玉筒,没有去动,一航道人叹息一声,也不说话,看着那片废墟,良久之后,才缓缓离开教室,最后化作一道虚影,破空而去了。

冯欣怡在原地站了十多分钟,才缓缓拿起那个玉筒,思量再三,还是将它放在了贴身的衣袋里,然后又看了一眼这废墟,才缓缓离去,身影拖下一地斑驳,看上去孤单极了。

古月这时候正在岗亭里把玩他从鬼煞手里得到的鬼瞳,听蚩尤的意思,这东西乃是鬼界稀有之物,若是能将它打开,或许对于自己的修炼一途,有很大的益处。

他拿着那只犹如眼睛一般的东西,翻来覆去的看,就是摸不到门路,这东西邪乎得很,鬼煞之所以被封印,而不是直接被昆仑山的高手击杀,就是因为这东西一旦碰到正派的功法,就会自动爆破,波及的威力,就连神通末期的高人也未必抵挡得住。

他左右查探,想用黑心诀的力量探测到鬼瞳内部去,可是却发现效果甚微,脑海里的蚩尤也不知道咋回事儿,自从古月回到保安室之后,就没了声音。

他终于忍不住,将那只鬼瞳丢在桌上,然后站起身来,用神识在身体里骂道:“我说蚩尤,你倒是说句话啊,我把这玩意拿到了,怎么用啊?”

脑海里空空的,没有一丝回音,古月有些纳闷,难道蚩尤这老小子真睡死了?

“你要是再给老子睡,我就玩自杀,到时候我们一起玩完儿。”古月干脆的用无赖的招式逼蚩尤说话,可蚩尤就是铁了心,连个屁也不放。

“好,算你狠,大爷斗不过你,既然你不帮老子,老子直接把这鬼玩意儿砸了,我就不信,它会硬得过榔头。”古月骂骂咧咧咧的说着,然后真从办公桌下掏出一个榔头来,比划了一下,就朝鬼瞳砸下去。

一声碰撞的声响,古月手腕发麻,榔头锤到鬼瞳上面,竟然被弹开了,而鬼瞳自身,依旧毫无变化。

“奶奶个熊,这玩意还真硬。”古月甩甩手,刚才他已经用了七分力气了,要是再砸几下,鬼瞳没砸坏,这桌子和榔头可就要废了。

蚩尤还是毫无声息,似乎他从未出现过一般,古月摇摇头,将榔头丢到地上,然后用手拿起鬼瞳,掂量了一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打开它。

鬼瞳的外形,是一只夸张的眼睛,有些血红,看上去十分诡异,古月甚至觉得这玩意能看透人心,他想了想,有些莫名奇妙的将鬼瞳放到了眼睛处,希望凑近点,能瞧出一些端倪来。

就在鬼瞳刚刚挨近古月的眯起的眼睛时,一阵幽光咋起,古月感觉眼睛一痛,手里的鬼瞳竟然脱手飞去,古月有些不知所以,那幽光照的他大脑一片空白,好像是激光一般,让他整个人,都进入了一种空白状态。

飘飞起来的鬼瞳,逐渐散发光幕,将古月包裹,古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是被某种力量深深吸引一样,就在古月不知所谓的时候,那鬼瞳突然光芒一暗,整个化作一道残影,没入古月的印堂,速度之快,犹若鬼魅。

鬼瞳钻入古月的印堂,古月才回过神来,他发觉全身竟然都湿透了,汉水连着衣裳,有些难受,再一看,手上的鬼瞳已经不见了,他刚才觉得时间片段微微停滞,对于鬼瞳的印入,他毫无感觉。

稍微活动一下之后,古月发觉自己身体并无不适,就是汗水将衣服粘在身上,有些痒,他手里结个法印,易筋经运作,很快就被水分蒸干,然后他摇摇头,开始满屋子的找鬼瞳的踪影。

在他的记忆中,只记得把鬼瞳放到眼睛处细看,后面发生的事情,他好像被洗掉了一般,怎么想也想不起来,那一段事情,就好像是一片空白,在他的大脑里,断片了。

找了几圈儿,也没有找到,古月大骂自己衰,最近确实麻烦连连,而且很多麻烦一直都在身边,只要一发作起来,估计就是腥风血雨。

古月有些失落的坐下来,看样子是找不到了,他叹口气,又对着神识里骂道:“狗日的蚩尤老鬼,你就知道睡,老子费尽千辛万苦抢来的玩意儿就这样没了,你还睡得着?我告诉你,你丫的要是再这样不管不问,我就去跳古龙河,到时候淹死你个王八蛋。”

他的声音只有他自己听到,可是脑海里还是没有蚩尤的回音,马勒戈壁的,这老小子,是真和自己杠上了。

时间一闪就过,转眼就放学了,古月没找到鬼瞳,蚩尤也不搭理他,他心里有些烦闷,本来想去医务室看看冯欣怡的,但是想到那姑娘长得如花似玉,他怕自己把持不住,再加上自己干掉了鬼煞,这小丫头跟那鬼老头有些瓜葛,保不准追问起来,自己可就麻烦了。

于是他有些悻悻地回到了家,李冉上班去了,他洗了澡,就坐到沙发上,努力的回想他把鬼瞳放到眼睛上之后的那些空白记忆。可是不管他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好像那一段,真的就是不存在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