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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半瓶水灌进去后,郝遇见大口大口喘着气,发现对毒品的感觉没那么强烈了,身子顺着货架滑了下去,坐在冰凉的地上。

郝遇见不知道煎熬了多久,等体内的躁动平复下去,她也撑不住,脑袋搁在双腿上沉沉睡了过去,手还护在小腹上。

宝宝,你说爹地什么时候会找过来?

连着几天,都有伤势很重的士兵被送到屋子里来,大部分都是中弹导致,郝遇见给他们处理着伤口,心里越发觉得不安。

墨西哥这块这么平静,这些人是从哪受伤的?

“医生。”第一次和郝遇见见过面的胡子男掀开帘子进来,看到郝遇见将这些士兵伤口处理的这么好,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郝遇见看到胡子男身后的两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眼色微微一沉。

她还没开口,胡子男就说:“医生,留你在这太大材小用,也太委屈。庄园那边需要一个私人医生,你跟我一起过去。”

“要不你安排别人吧。”如果她再去了别的地方,陆靳年不是更找不到了?为了安全,郝遇委婉表示:“我就留在这边帮忙吧。”

胡子男脸色微微一沉,声音冷硬:“不行,收拾东西跟我一起去!”

“......”

郝遇见除了身上穿的这套衣服,哪还有什么其他东西?她借着身体不舒服,将托盘里的药物都装进小袋子里,跟着胡子男一起离开。

她以为这堆人马临时营地在这里,本营也不远,没想到胡子男竟然是坐私人直升机来的,郝遇见被迫上了直升机,心一点点凉了。

胡子男大概是不想郝遇见知道坐标,上直升机后,就让人给她戴上头套。因为这未知的变傻乎乎,郝遇见放在双腿上的手微微颤抖着。

完了完了,这下陆靳年要怎么找到她?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就在郝遇见昏昏欲睡的时候,直升稳稳降落了在某处平地上,耳边是胡子男的声音:“医生,到了。”

蒙着郝遇见的头套被人拿开。

郝遇见跟着胡子男下了直升机,放眼看去是一座极其宏伟奢华的大庄园,是曾盛行一时的西班牙风格,外表色彩亮丽。

大庄园拥有泳池,花园,高尔夫球场,喷泉......一切切都奢侈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里里外外全是绷着脸,眼神肃杀的持枪士兵。

胡子男并没有带郝遇见进去屋里,从停机坪离开后,直接喊了佣人过来,用当地话和佣人说了几句,郝遇见就跟着佣人走。

绕过花园,喷泉和巨大泳池,佣人带着郝遇见来到庄园后面,这里有两排矮矮的,屋顶用红瓷瓦铺设的屋子,应该是佣人住的。

带着郝遇见进了其中一间后,佣人朝她弯了弯腰:“医生,在没有接受检查之前,麻烦您先住在这里,一日三餐我会给您送来。”

郝遇见没想到她竟然会英语,怔了下,然后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郝遇见一直都在花园后面的屋子里呆着,出了屋百米处就是防守线,有士兵把手,她就是有那个逃跑心思,也暂且得压心里。

每每郝遇见找着机会想问问这佣人这是哪,佣人就跟个机器人一样,除了给她送三餐和衣物外,其他闭口不谈,后来郝遇见也干脆放弃了。

她以为情况能好转,结果只是换了个地方被囚禁,不过还好,这边的食物都很有营养,毒瘾发作的时间越来越慢,宝宝也还好好的。

第七天的时候,那个胡子男又来了,和佣人嘀咕几句,佣人拿了医生专用衣服给郝遇见,郝遇见换上后跟着胡子男离开。

她和胡子男穿过花园,绕过长廊,进了屋子里面。大厅金碧辉煌,七八个佣人穿梭着,安静的连他们从地板走过的生意你都听不到。

上二楼前,守在楼梯口的士兵用扫描器将郝遇见从头到脚的扫过,甚至还用手在她小腿上,腰上摸索,确定没危险后,才放她和胡子男上去。

这奢华却似囚牢一样的庄园,让郝遇见后背一阵阵发凉,她拖着僵硬的步伐上了二楼,百分之百肯定,这群人肯定不是政府军!

二楼长廊上铺着昂贵的波斯地毯,一眼根本望不到头,两侧都是大大小小的房间,士兵却很少,只有两名士兵守在一间房门前。

胡子男推开门走进去。

郝遇见抬眼,窥觊到里面的景象,是个会议室,桌前坐着一群男人,或军装或西服,不经意地,她瞥到一抹熟悉的人影。

那人坐的位置是抬头能看见她的,身上是严肃的黑色西装,修长大手搁在红木长桌上,轻轻叩着,只是坐在那,却让人无端端感到心脏麻痹。

郝遇见睁大眼睛看着他,呼吸都停止了。

周胤?!

里面的男人似乎有所察觉,微微抬头,那双平静无波的双眸看到门外的郝遇见时,瞳孔狠狠一缩,薄唇绷的更紧了。

郝遇见还来不及多看两眼,门已经被士兵关上,她站在那,连挪动脚步的力气都没有,一直都在想:那是周胤吗?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而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好一会胡子男才出来,带着郝遇见去隔壁的房间。

“这里是医疗室,什么都有,你看看。”胡子男说,“校官现在在开会,等会议结束后就会过来,到时候医生你替他好好做个检查,如果缺什么药物和我说,我让人尽快送上来。”

临走前,胡子男指了指桌面上的几份文件,说那都是校官以往的病例,让郝遇见看看。

郝遇见点了点头。

这地方那么严密,她一时半会想出去肯定不可能,一定要找机会去找周胤,问问他为什么在这里,现在不能急,不能乱手脚。

郝遇见翻开那些病例,发现胡子男说的这位校官身体状况挺好的,不抽烟不喝酒,各项指数都达标,这样健康的人,怎么还要她检查?

而且校官的私人医生一般是长期服侍的,不是出现变故不可能离开,怎么那胡子男会千里迢迢把她从临时军营带到这地方来?

越想郝遇见越是头痛。

她心里很不安,总觉得这地方比她先前在黛安娜住的地方还危险。

约莫一小时后,医疗室的门被推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进来,典型的西方面孔,高挺鼻梁,嘴角微微抿着,眼神却锐利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