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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就不能求他帮帮忙吗?你说的那个老大。”我觉得俊波不是那么一个硬心肠的人,只要好好求求他,他应该是会帮忙的才对。

唐静摇摇头说:“不可能的,这种事情不可能有例外。如果有了一次例外,那后面就很难管理了。这次虽然是王琳弄的,但下一次就不一定是谁了。老大也许这次能解决,但不可能每次都能解决。因为事情一牵扯到学校外面的人就会十分麻烦,所以他们一直让学生不要在外面卖。”

“前段时间还有外面拉皮条的进来和我们老大闹,直接把他关进看守所里了,虽然他当天就出来了,但外面的人确实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唐静担忧地说:“外面一直有人在想法设法地骗我们学校的学生出去卖,在外面的收入还不一定有在学校里高,而且遇到那些社会人又会很危险,所以我才这么担心小玉是不是出去卖了。”

“但是在你心里已经有结果了是吗,这已经不仅仅是担心了。”我想,如果小玉的经济来源都被唐静否定了,那她心里一定是确信小玉出去卖了。就为多赚点钱,为了生活可以大手大脚。

唐静点了点头,我虽然现在说这个话不太好,但是我以前也是过过普通孩子的生活的,所以觉得没钱有没钱的过法,有钱有有钱的过法,为什么在自己没有足够能力的时候却非要追求自己不应该去过的生活呢,我叹了口气说:“钱就有这么重要吗?”

唐静用我预料之中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说:“这只是我们条件比起小玉来说相对较好的人的看法吧,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思。也许小玉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的错。”

“你的错?这和你有设么关系?”我不理解地问道,一个人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的,小玉出去卖难道还是唐静硬逼的不成?

“我和小玉从小就认识,也从小就喜欢攀比。但我们却从来都不比学习成绩,不然我们也不会在技校读书了。我们比的都是物质上的一些东西,从小就这样。小的时候父母给我们的零花钱都差不多,我们就比零食,比小饰品,有时候我买了一个她买不起的东西,她一定会去求她父母给她更好的。那时候我们都是小学生,初中生,要买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很昂贵的东西,所以父母也都会买。”

“稍微大了一点以后,到了初三,到了高一了。父母看我也长大了,就开始给我更多的零花钱,因为我的家境要比小玉家好得多,这也是我之前没有看出来的。后来差距就逐渐地变得明显了,我的零花钱多了三倍五倍,但是小玉的却还是那个数。她再也没法和我比了,后来我们两个也就慢慢地没有了这种心思。”

唐静补充了一句说:“至少我是没有这样的心思了,但她好像一直都有这方面的想法,总是会想方设法地追着我买的东西。但是说实话……有些东西确实不是她能消费得起了,我发现她这样以后,其实都不太敢买什么东西了,但她的攀比心却一直没下去。”

“所以,她才会在经济来源不多的情况下,想方设法地去弄钱?”我觉得这样的人真是可怜又可恨,可怜年纪轻轻地就过这种生活,做这种事情。可恨她这么不成器,竟然为了和朋友攀比而去出卖自己的身体。

“刚开始的时候,她一直都瞒着我们,那时候用这个赚钱好像还挺容易的吧。只不过最近学校的风气不好,所以她的钱赚的不多了。”唐静回忆道:“后来,我发现事情有些不对,我们姐妹几个的经期其实都挺相近的,但是有一个月我发现她没来,然后回想上个月,她也没来。我那时候就问她了,她当时还一脸不以为意地说:‘可能最近作息不太好,所以有点不规律了吧。’”

“我当时也没想太多,但是有一天,我看到她在厕所吐来着,我就觉得事情肯定不对了,虽然小玉一直说不要,但我还是让她买了一根验孕棒看看。”唐静说到这里现在还在生气,她说:“结果你应该能猜到吧,她怀孕了。”

“可是……那时候她并没有男朋友,我就逼问她了,她没办法,就和我说了实话。”

“当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的时候,她已经无所谓了,放开了,她很直白地告诉我,她只是为了钱而已。她就是为了自己的生活,过得和我差不多好而已。”唐静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必要,我有的我都可以给她,她需要的,我没有的,我也可以尽量地满足她,但她要做这种事来达成和我攀比的目的,我真的难以接受。”

“那天我们大吵了一架,但事后我又想着她那时候毕竟是怀孕了,第二天我还是带着她去打胎。我没有让她用自己的钱,用卖身赚来的钱打胎,那和白卖了有什么区别,把孩子做掉以后,我也劝她可以收一收了,但她依旧是一意孤行。我那时候就知道,她已经过不得一天没有钱的日子了。”

唐静给我比了个“2”的手势说:“第二个星期,打完胎不过第二个星期啊,她又去卖了,她用那些卖身赚的钱不断挥霍,买衣服,买化妆品,我心里可真难受。我真怕她什么时候又怀孕了怎么办,又要打掉吗?我到现在还记得当初我们去医院的时候,旁人对我们投来的是怎么样的目光,我说挂妇科的时候,那些人的眼神几乎能够把我给杀死。”

在这件事上,我也有过差不多的经历,只不过林儿没有让我这么操心罢了,但是当初被人用那种眼神盯着看,心里确实是很不舒服。

“我劝过她,她当然是不听我的,后面时间久了她做这事情也开始瞒不住了,我们这群姐妹就都知道了这件事。其实在技校里卖就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但她也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她经常和我们在一起,所以走在路上的时候,我们其他这几个人也常被别人指指点点的,有几次还有人来问我们几个卖不卖,当时我都气疯了。就因为她一个人做这种事情,就影响到了我们所有人的声誉。我一度想要和她决裂,但是其他姐妹们都劝我算了,后来这件事情也就作罢了。”

杏儿说唐静的耳根子软,这样看来杏儿说的应该没错了,唐静确实会因为别人一句两句的说辞而改变自己的想法。这种事情如果自己不能忍受了,那当然就要咬咬牙做下去,毕竟这是有关原则的事情,但是唐静却依旧忍了下来。

“有一次我们闹矛盾的时候,她说了两句觉得自己理亏,但是又不肯服输。于是就对我大喊,说我不是早就想和她决裂吗?不是嫌弃她是一个做鸡的吗?这我能说什么,虽然我没有说后面一句,但是我确实说过想要和她决裂。这事情是被其他姐妹告诉她的,但我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个,然后那场架也就不了了之了,而我后面都不敢和她再说一句重话。我就怕她会提起这件事,说我嫌弃她,看不起她。”

“可是,我容忍她了,而她却做得越来越过分,接客的频率也越来越高,最后甚至还有另一个姐妹被她带着一起做了这件事。我知道这件事之后,马上找她问了,她就很理所当然地说,这事情都是你情我愿的,她没有逼良为娼。我被她这句话说得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我一反驳,她肯定又会说我什么,我实在受不了我姐妹的任何一句指责。”

“现在好了,她又变得过分了,不仅仅是在学校里卖,而是要出去卖!因为某些原因,我们学校里做这种生意的价格被压得很低。她肯定是不满足于在学校里赚那点钱,所以才会出去卖的。因为在学校里卖的钱,又跟不上大多数学生的消费水平了,对这个人,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