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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姐耸了耸肩膀,我们心里都还有着正事,就没有再继续耽搁下去了,直接找上了凯斌上课的教学楼。一路上我们都被用好奇或者是好色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被看得可不舒服。这个学校好看的,或者说爱玩的,一般都是熟面孔。我和然姐突然出现在学校里,还是会有很多人觉得我们陌生的。

我们走到教学楼的时候,四周的人就更多了,基本都是男生,靠着墙边要么在抽烟,要么就朝着我和然姐吹口哨。还好没有人不长眼地来把我和然姐拦住,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这里是技校,而且俊波和凯斌的电话又打不通的。

我们上了几个楼层,人群变得更加密集了,这会有几个人把我们拦住了,然姐都没看他们一眼,冷冷地说了一句:“让一下!”

这时候旁边的人都安静了,目光全部都聚集在我们身上,我抬头的时候刚好和拦着我们的人的目光给对上了,这个人我昨天才见过,是俊波的兄弟,不过我一激动就把他的名字给忘了,还是他先叫得我:“嗯?白玫啊,你来这里干什么呢?你不是还在念初中么?不用上课的?”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他的名字叫刘勇,我说:“我来找凯斌啊,你认识他吗?我刚给俊波打电话了,可是他没有接,你知道他又干嘛去了吗?”

听到我说俊波的名字,旁边原本还用好色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的人马上就收敛了,轻声地在旁边嘀咕议论着。而且我还是来找凯斌的,他们不清楚我的身份就更不敢对我想入非非了。

“凯斌?合着你不是来找我们老大的啊。”刘勇撅了噘嘴,他也不清楚我来找凯斌干嘛:“凯斌今天在楼上办事呢,说把上面的楼层给封了,不让别人上去。我也不知道老大怎么想的,还喊我们帮他的忙,刚才炸波的人上来想上去,我们都不给上。”

我马上就觉得俊波这么做有心了,他肯定把凯斌身边的人都打听清楚了,关于我和然姐的情况他一定也知道一点。今天凯斌来清理门户,他一定是特意让刘勇帮忙的。

“勇哥你就带我们上去呗,我们又不是别人,和俊波还有凯斌都挺熟的。”我对刘勇央求着。

“行了,我带你上去吧。”刘勇受不了我的央求,或者说看在俊波的份上他也不敢为难我,就带着我往前走去了。他走的时候,前面的人都很自觉地让出一条路,那些人也不议论了,也不敢随意地上下打量我了,只有在我们走之后,才在那里琢磨着我究竟是什么人。

到凯斌那个楼层的时候,又有几个人在那里堵着,这些事凯斌的人。看见刘勇带着我们过来,他们先是把我们拦住,然后问刘勇说:“勇哥,有什么事不,我们可说好了……”

“你去告诉凯斌,何然来找他。”和凯斌要好的那些人,然姐和我都见过,不过这几个应该是它刚收不久的兄弟吧,所以还不认识然姐呢。

“可是…老大现在有事呢,这我们也传达不了。”拦住我们的人看见然姐这幅样子,心里稍稍琢磨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说道。

刘勇朝着这两个人摆了摆手说:“得了,让这俩妞进去吧,这个是我们老大的妞,另一个可能是你们老大的妞,你这样拦着,以后说不定吃不了兜着走。”

刘勇指了指我,然后又指了指然姐。我们也没解释,因为他不这样说我们也进不去。

那几个人挠了挠头,互相商量了一下,还是把我和然姐放进去了,然后还和刘勇说了一句:“勇哥,万一我老大问起来,你可得帮我担一把啊。”

“行了,你立大功了。”刘勇拍了拍这个人的肩膀笑道。

他让开路以后,我和然姐赶快朝里面走去,刚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一个身影从第一间教室的后门弹了出来。没错,是弹了出来,不知道是受了多大的力,也可能是我走太快了眼睛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撞在走廊的围墙上,缓缓地倒了下去,我们看清楚了他的样子,一张脸被打的鼻青脸肿,好多地方都是皮开肉绽的,已经晕厥过去了。不过这个身影并不是凯斌,我们看见也就松了口气,不过他肯定是在这个教室里了。

我们赶紧过去,就看见凯斌也正从后面缓缓地探出头来,身子好像没了力气,一脑袋往前倾去。然姐看见了赶紧几步向前,让凯斌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不辱使命…”凯斌看见了我和然姐,冲着然姐微微一笑就昏过去了,他的身上也都是伤痕,一双有神的眼睛也被打得青肿,嘴角有裂开的痕迹,不断地往外渗出鲜血。那个被他打倒的人还能说是皮开肉绽,而凯斌简直可以说是血肉模糊。他之前也受过伤,但没有一次像这时这么严重过。更让我担心的是,他刚好的腿现在看起来十分无力地挂在地上,看起来没什么力气似的,不像另一条腿,还能稍稍支撑一下地面。

“谁要动我老大,先他妈过我这关!不服的都给我站出来!”一张我陌生的面孔第一个从人群中跳出来,我看见了他满怀热泪的眼眶。

“干他妈的,还有哪个敢不服的!”郑何在人群中咆哮了一声,我看见他身上也是带着累累的伤痕。

“没有是吧,以后再说一句我老大扛不起技校的一面旗,别怪我李凌不客气!”一个叫李凌的人也是大声地喊道。

凯斌明明已经没有战斗的能力了,但是人群中却没人敢说一句话,这时我意识到了凯斌经历的是多么残酷的一场恶战,这场恶战让他从此在技校肃立了属于他的威严。如果他坐上了老大的位置是因为彦之推了一把,那么这一次他巩固了自己的位置,靠的一定是他自己的这双拳头。这回,没人再敢说一句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