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以后，这两人都笑了：“废话，炸波才多大哪来的儿子。”

然姐想了想问我：“你说的是下药？”

我点了点头说：“这是一点，还有一个就是这次的事情不是炸波带头的吗？如果杀了钟琪的那小子松口，说都是炸波指示的，再让那天和炸波一起的一些手下也都指向他，那么你说够不够他喝一壶的？”

“然后我们再推一把，炸波肯定要受不小的惩罚。”

“这应该可以。”然姐想了想说：“那下药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这不是又让一个姑娘遭殃？”

“那次是因为我们必须要有一个和周恬像的人，而这一次就不用了，只要是个女人就行。”我嘿嘿一笑，不管这个女人是良家少女还是浪荡娼妓，我们给她钱，让她帮我们演一场戏，这就成了。

然姐和和何琳看到我这一脸邪恶的样子，都很刻意地哆嗦了一下，异口同声地说：“白玫，你这家伙真可怕。”

是啊，我这家伙真可怕，每次都出一些让人觉得过分的主意，但也只有这种主意才能达成我们的目的。

“那我们最近就要开始行动了，何琳，你想办法去找个不要太有风尘气的风尘女子，还得比较会演的，到时候给她多少钱都行。”然姐豪气地一笑，她可能从家里拿了不少的钱。

“白玫，你就好好地接近佩儿，然后想办法搭上俊波这条线，不过和刘钦说的一样，你要小心一点，否则我们都要遭殃。”

然姐说完后，我问她：“那你做什么？”

“我？我当然是睡觉呀。”然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两天和那老头子闹得，烦死我了，几宿没睡好，我得去好好补一觉。”

“靠！”我和何琳骂骂咧咧地掐了然姐一把，然后就各自分开了。

不过虽说我要接近佩儿，但是这事情却急不得，不能显示出我想要找她去玩的想法，我只能等着她打我的电话约我。于是我先回了学校，我已经很久没有去上课了，原本是想去上一天课的，结果我在学校门口看见了一个人，一个被我们都忽略了的人。

“钱铮！”

还记得钟琪临终前怎么说的吗？她爱上了钱铮，被钱铮发现了我们的计划。如果不是钱铮把这计划告诉了炸波，那钟琪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吗？那就是一个人渣，间接害死钟琪的凶手，而我们却都把他给忘了！

他听到我叫了他的名字，转过头来看我。他的样子看起来也很疲惫，黑眼圈重的像晕开的眼妆，他看见我过来，说：“我在这里等你很久……”

“呸！”我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我管他是谁，我现在只想把他碎尸万段，至于被报复之类的事情，都不在我考虑的范围内。

可我没想到，我这一巴掌直接把他打翻在地了，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力气，转念一想我才知道，是这家伙太虚弱了。

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我不知道他想玩什么把戏，就走过去看了一眼，问他：“你想怎么样？在这装什么？”我话刚说完，就看见他的眼睛里竟然流出了几滴眼泪，他竟然哭了？

看到一个曾经桀骜不驯的男生竟然在这时候流泪了，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喂，你哭什么呢？我就是打了你一耳光，不至于吧？很疼吗？”

我差点都要说出“要么我也让你打一下”之类的话了。他躺在地上，嘴里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什么，我靠近了以后才听见他说：“钟琪死了，钟琪死了，钟琪怎么就死了呢，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

我原本火气才减下去一点，现在听到他提起钟琪的名字，心里的火又冒了出来，我冲他咆哮：“你还知道是好好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因为你，不是因为你告诉了炸波，告诉他我们的计划，他就不会带这么多人来，钟琪也就不会死了，是你害死了她！是你们一起害死了她！”

我说这话的时候也哭了，害死钟琪的人里面不也有我一份吗？也有然姐一份吗？我们都是间接的凶手，我是怎么理直气壮地在这指责钱铮的？

“我告诉了炸波？”钱铮突然睁大了眼睛从地上坐起来，慌乱地擦掉了自己的眼泪说：“我没告诉过炸波这件事。”

“没有？”我冷笑了一声：“这件事情只有我们几个知道，知道的人那天都在场，全部都被炸波打伤了。你也知道这件事，除了你会告诉炸波，还会有谁？你不就是为了这类目的才接近钟琪的吗？”

“我答应过她，这件事我不会插手，更别说告诉炸波了。”钱铮叹了口气说：“而且我发现这件事情也是无意之中的，我答应过她不会说的。她走了，我也很难受，这几天我都没有睡好。我知道今天她会送去火化，我偷偷去了，她和生前一样美。我原本想多看她一会，但是我看见你们来的时候，我突然心虚了，就跑了。”

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那个匆匆离去的身影就是钱铮，难怪我会觉得有些眼熟。

我看钱铮说的也不是谎话，他说这些的时候真的很难受，之前他追我的时候，对我表现出喜欢是假的，而他现在说到钟琪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一种情感，让我觉得他是真的喜欢钟琪的。只不过这件事情除了钱铮会告诉炸波以外，还会有谁？

我问他：“你有没有告诉过其他人？”

钱铮也说没有：“我知道这件事情后，就一直待在家里，想等这件事结束了再出来，没想到却等到了这样的结果。”

“那你就没想过帮钟琪？既然你喜欢她，为什么不帮她？”我还是难以接受，我一切的想法都是为了钟琪而想。

“如果让你在你的姐妹和你的爱人之间选，你会怎么做。”钱铮失落地叹了口气说：“也许我做的已经很好了…炸波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小时候我被欺负都是他在帮我。”

他说的没错，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做的也许还没他好，也许我会一厢情愿地帮我的姐妹，钱铮做的也许已经很厚道了。但我一想到钟琪现在已经死了，我就很不甘心，我问他：“那你最好的兄弟杀了你爱的人，那你又该怎么选？现在你愿意帮我们吗？”

“我只能承诺不帮他。”钱铮不假思索地说，这其实已经是他帮我们的极限了。

“好吧。”我还是和钱铮说了声谢谢，他这样做确实是帮到我们了，现在炸波只能靠自己在学校里的势力，我们更具有胜算。

“我走了，我打不通你的电话，就想着在门口可能会遇到你。我本来就是想告诉你，关于炸波这件事我不会插手，我不偏袒任何一边，你们会有什么样的结局都是你们自己的事，好自为之吧。”钱铮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这虽然是一件好事，但我还是有些心事重重。虽然钱铮不会再帮炸波了，但我想不通究竟是谁把这件事告诉炸波了。原本我们怀疑江帆，但炸波那天的反应证明了江帆的清白。我们怀疑周辉，但他最后偏偏来了，很努力地帮了我们一把。最后我们怀疑钱铮，结果……

这是我最害怕的，害怕我们绝对信任的人里面，出了一个内鬼……

我马上回了宿舍，然姐睡的正香，她这几天确实累了，我就没吵醒她。我在一边想着有谁会背叛我们，一边等然姐醒来。等到下午，然姐才随着肚子咕咕的叫声醒来。她伸了个懒腰问我：“你怎么在这呢？不去找佩儿玩？”

“人家是读书人，今天还上课呢，你以为都和我们似的？”我翻了个白眼笑了。

“也是。”然姐揉了揉眼睛说：“走，姐姐请你吃饭去。”

我们一起出门了，我说：“我今天碰见钱铮了，我们差点把这个人都给忘了。”

然姐没说话，听着我继续说：“他告诉我炸波这件事不是他告的密，他甚至没有出人帮炸波，这几天他都待在家里，还有今天早上我在殡仪馆说看到的人，其实就是钱铮。”

“那这事情就很严重了。”然姐严肃地说道，听我这样一说，她也没心思吃什么好东西了，我们随便买了点关东煮就赶到医院看凯斌了。

病房里照顾凯斌的还是金璐，我们把这件事和凯斌说了一遍，说的时候我还分析了刘钦：“这是彦之给我们叫的人，那天也挺拼的，而且在那件事情之后也还在帮我们，也不会是他。”

“难道是我这边的人？”凯斌皱着眉头回忆了一遍，他肯定是不想去怀疑自己的那些好兄弟的。

“哎哟，疼。”凯斌突然龇牙咧嘴地叫了一声，原来是金璐在挪动凯斌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受伤的地方。虽然平时金璐都很细心，照顾凯斌的时候也小心翼翼的，但偶尔也是会出错吧。

“对了，金璐？”我们都忽略了这个人，她也知道这件事，而且她这么关心凯斌的一个人，知道那天凯斌会和我们一起去KTV，但她却从头到脚都没参与，这实在是太让人起疑心了。我盯着她，她整理好凯斌的腿以后也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