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夜传了医女，给凤云歌包扎伤口，他则避到了屏风后面，更是一脸的担心。

对凤云歌，他是又恨又爱，矛盾重重。

甚至此时因为凤云歌回来了，没再去管倚兰院那边的情况。

这些日子，他可是将倚兰院上下都关进了大理寺严刑烤打，只为了问凤云歌和眉娇的下落。

不过，眉娇也防了他这一手，她与凤云歌离开的消息，根本无人知道。

全是肖震霆一手安排的。

而莫子夜就是怀疑肖震霆，也没有任何证据，再加上大敌当前，他不能将三国主帅问罪，也只能忍了。

挥退了刘太医和医女，莫子夜顺手将韦德也挥退了，更是称病不去早朝。

只是守在凤云歌的床边，那样细细的打量着她，生怕她下一秒，又会消失无踪。

心头的不甘和懊恼也不断的上涌着。

凤云歌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此时紧闭着双眼，一直沉睡着。

也让莫子夜有些急。

想到她离开这些日子应该吃了苦头，怒气又消了不少。

凤云歌直睡了两天两夜才醒来，其实她不愿意醒过来，不想面对莫子夜。

太医院的太医跪了一地，大气也不敢出，凤云歌一直沉睡，他们也无计可施。

此时也看不出有什么不适。

所以都只能跪地求饶。

凤云歌醒来时，就看到莫子夜坐在自己的床边，几个太医被拖了出去。

如果不是闹的动静太大，她还不想醒过来。

“陛下！”凤云歌轻轻唤了一声：“臣妾无事！”

被拖在门边的太医们都吁出一口气来。

他们都清楚，只要这位一句话，他们的命就能保住了。

凤云歌刚刚醒来，还有些虚弱，唇瓣都没有什么血色，转着眼睛看着莫子夜，眼底没有多少生气。

这样的凤云歌也让莫子夜心疼了几分。

他何偿不知道，她不愿意醒来呢。

可他就是要逼着她醒过来。

“眉娇失踪了。”莫子夜低声说了一句：“倚兰院空了。”

他说话的时候，直直看着凤云歌，不放过她脸上一点点的表情变化。

凤云歌却从始至终都没有表情，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

她知道，之前发生的一切，莫子夜都是知道的。

她也不必去解释什么，更不必去掩饰。

“她走了。”莫子夜又低低说出一句：“为什么？朕对她不够好吗？”

这分明是在问凤云歌。

他把一颗心都掏出来给凤云歌了，她却还是要离开，所以，他很生气，真的很生气。

“或者，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凤云歌缓缓开口，声音不高，这的确不是她想要的。

“你……”莫子夜努力让自己镇定，不要发火，还是险些被她的话激怒。

可他明白，有些话点到为止。

一旦说开了，他也怕无法留住她。

眼下这样也好。

“算了，她想走便走吧。”半晌，莫子夜才缓了情绪：“其实只要她开口，她要什么，朕都会给她的。”

“她想要的只是皇上。”凤云歌替眉娇觉得寒心，叹息一声，轻轻闭了眸子，不去看莫子夜，如此薄情之人，眉娇却爱的那么深，那么傻。

随即又想到，自己何偿不是。

也是一个傻子罢了。

莫子夜僵了一下：“只是这么简单吗？”

他说话的时候，抬手按住了凤云歌的肩膀，微微用力：“看着朕说，想要什么？”

他根本不管眉娇如何，他在意的只是凤云歌。

一个他付出多少却得不到回报的女子，让他不甘，让他想要征服。

凤云歌狠狠拧了一下眉头，痛意让她又清醒了几分，她明白，今天不给莫子夜一个答案，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也只能睁开眸子，直视着莫子夜：“陛下，眉姐姐要的只是你。”

“那你呢？”莫子夜手上再次用力，他的火气在不断的攀升着，脸上的怒意根本不加掩饰。

这半个月来，他甚至感觉到了绝望。

这种感觉，他这一生都没有经历过。

偏偏凤云歌给了他这种感觉。

他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臣妾……”凤云歌挑了一下眉眼，又轻轻闭了：“臣妾想要的很简单，不过是……”

不等她说出口，莫子夜猛的抬手，捂住了她的唇。

他突然就怕了，怕她说出来，而他给不了。

他知道，她想要的，自己一定是给不了的。

心头的失落一点点扩散，身为帝王，九五之尊，此时那么挫败。

他可以握住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却握不住一个凤云歌的心。

莫子夜半倚在床头，与凤云歌脸对着脸，四目相对，他就那样看着她清澈到没有杂质的眼睛，突然就败下阵来。

收回捂着她唇瓣的手，将她整个人搂在自己怀里：“不管你想要的是什么，朕都不让你走，不让你离开朕。”

他相信，只要给凤云歌足够的时间，她会心甘情愿留下来的。

凤云歌叹息一声，没有接话。

她在决定让眉娇离开的那一刻，便想到了会如此。

“陛下，边关的战事如何了？”凤云歌不想与莫子夜卿卿我我，此时被他这样搂着，有危机感，她这一次回来，只怕要万劫不复了。

“朕觉得，你应该是知道的。”莫子夜不为所动，只是用力搂着她，生怕她再消失。

“陛下，我……”凤云歌的心有些沉。

“算了，朕已经派肖震霆去迎敌了，边关的战事，你不必担心。”莫子夜也让自己不要再计较了。

逼的急了，更会把人逼走了。

眼下，最主要的，还是让凤云歌好好将养，将腹中的胎儿养好。

他觉得，只要生下龙嗣，凤云歌便不会再离开了。

凤云歌没有接话，关于肖震霆的事，她是不会管的。

即使这一次，肖震霆帮了她不少忙，她也没有半点感激。

“倚兰院那边，皇上准备弃掉了吗？”凤云歌嗡声嗡气的问道，那里可是眉娇的心血，她有些不忍被毁掉。

而且这些年来，倚兰院没少为莫子夜收集情报。

“你有什么打算吗？”莫子夜努力让自己镇定，努力平息着心头的怒意，还是反问了一句。

眉娇的离开，也让他很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