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凤云歌实在无法承受，还是睁开眼睛低低唤了一声，一边翻了个身，向床的里面退去，与莫子夜拉开距离。

“你醒了……”莫子夜正打算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此时手就停留在了半空中。

也愣了一下。

“皇上怎么在这里？”凤云歌觉得心跳有些快，真的被莫子夜给吓到了。

要知道，他答应让她守孝三年的，却是大半夜爬上了她的床，真是让人懊恼。

“朕来看看你。”莫子夜也有些尴尬，酒倒是醒了大半，一边低垂了眉眼：“朕知道，你不知道今天这样的场合，还与……他碰上了，不过，以后，经常要见的吧，你的身分已经公诸天下了，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从前的并肩王王妃，他自然也知道了。”

凤云歌点头，已经坐了起来，这样躺着与莫子夜相对，她有些不习惯。

特别莫子夜一直都对她打着不该有的主意，她更要小心谨慎了。

“你不想见到他是吧。”莫子夜又低低问了一句，眼底带了几分期盼。

他其实更想问，凤云歌之前与刘老将军说了什么。

似乎刘老将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如果有人敢破坏他与凤云歌现的关系，他一定会让这个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此时莫子夜还以手撑额躺在床边，就那样抬眸看着凤云歌，而凤云歌靠着角落坐着，一脸防备的盯着莫子夜。

这个皇上要是真的做点什么，她可能无处可逃。

现在莫寒宗死了，莫临风逃了，肖震霆的兵权被削了，朱雀大营的权利已经落到了莫子夜手里，可以说，她凤云歌对于莫子夜来说，已经一无是处了。

再没有半点利用价值。

“是的。”凤云歌倒是实话实说，她的确不想见到肖震霆，过去种种，都放下了。

对这个回答，莫子夜是满意的，挑了一下狭长的凤眼：“既然如此，朕打发他去边城。”

这件事，凤云歌是知道的，此时也只是点头，眼下，她更希望莫子夜从离开芳华宫，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相处一室，实在不宜。

而且容易出事。

特别莫子夜还有几分醉酒，他如果借着这醉意动手，她也是投鼠忌器，可能要吃大亏。

见到她一副躲着自己的样子，莫子夜心里还是十分不爽的，此时更是扯了扯嘴角：“你放心，朕不动你，你……睡吧。”

他何偿不知道凤云歌在怕什么。

不过他答应过让她守孝。

所以，一定不会食言。

他之前对后宫的女人冷血无情，对任何人都算计到底，可他想改变了，想对凤云歌好一些，想让她自愿留在自己身边，而不是强迫。

所以，虽然此时有几分晴欲，还是狠狠的压了下去。

一边咬了咬牙，一边下床：“好了，朕醉了，就不留下来陪你了。”

不痛快的离开了。

听到珠帘摔在一处的声音，凤云歌才狠狠吁出一口气来，脸色有些苍白，不过也知道，莫子夜不高兴了。

是她对他的防备表现的太过明显了吧。

可她真的是怕他。

她是不想见肖震霆，可也不喜欢莫子夜。

听着外面韦德的声音，凤云歌也没了睡意，直到莫子夜的仪仗出了芳华宫，她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披着衣衫出了寝宫。

外面有些凉，一走出来，凤云歌还是抱了一下肩膀。

月光有些清冷，却很亮。

把她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更显得孤寂。

这里，她也不想呆下去，一边握了一下袖子里的衩子，这是安凌远临别前留给她的，是自己母亲唯一留下来的物件了。

她这一生，都在不断的努力不断的拼搏着，为了扶持肖震霆，拼命的学习，拼命的杀敌，可最后，她却孑然一身。

一直都站在不远处的肖震霆觉得心口一痛。

他远远看着凤云歌，觉得她又清瘦了许多。

这些年来，她在自己身边就没有胖过。

始终都在战场上摸爬滚打，面对的永远都是万分的凶险。

不过那时候的凤云歌却是积极向上，朝气蓬勃的，似乎永远都有着用不完的力量，每次见到他地，都会笑脸相迎。

哪怕受再重的伤，都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来。

越回忆过去，肖震霆越觉得心疼，甚至全身都疼。

没有一处不是疼的。

“云歌……”肖震霆下意识的唤了一句，声音不高：“你过的不好吗？”

他觉得，凤云歌在皇宫里会很好的，一定会比王府好。

可此时看到凤云歌清瘦的样子，和苍白的小脸，也明白，她为什么要离开这里了，她根本就不喜欢这里。

一定不顺心不如意了。

“放心，云歌，为了弥补过去的错，我也会想办法带你离开这里的。”肖震霆握了握拳头，发誓一样说着。

暗夜里，凤云歌向前面看了看，她总觉得有人在与自己说话。

又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在宫里呆的久了，人也变傻了。

这芳华宫除了皇上和眉娇能走进来，连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又怎么会有人与自己说话呢，那些宫女都不敢离自己太近。

因为万妃和淑妃一事，所有人都怕了。

知道凤云歌是皇上捧在手心里的。

莫子夜没有留宿宫中，而是通过密道出了宫，去了倚兰院。

倚兰院灯火辉煌，热闹非凡，眉娇正坐在阁楼抽着水烟，双眼有些失焦，就那样坐着，什么也没有看。

甚至莫子夜来了，她都没有发现。

“想什么呢？”莫子夜抬手从后面抱住了眉娇，低头嗅了嗅她的长发，声音很温和。

让眉娇惊了一下，随即反映过来，一脸的喜出望外：“皇上，你怎么来了？今夜不是庆功宴吗？”

“嗯，他们喝他们的，朕来看看你。”莫子夜搂着眉娇的腰，她的身段很软，柔如无骨，莫子夜也是欲罢不能。

不过此时此刻，莫子夜的脑子里全是凤云歌。

眉娇娇笑一声，回头就搂了莫子夜的脖子：“皇上不怕那些武将喝高了，砸了你的宫殿。”

“放心，肖震霆在呢。”莫子夜知道有肖震霆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倒是无条件相信肖震霆的忠心。

一边用力将眉娇整个人抱了起来，大步向屏风后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