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白快走几步，想看看那个宫女的样子，却是转眼，那宫女就消失在了转角。

让他十分的失望。

一边揉了一下眼睛：“竟然看到她了……是眼花了吧。”

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他是觉得自己这几日没有休息好，一直都耿耿于怀凤云歌的事情了，刚才竟然以为看到她了。

不过，再看看眼前空空荡荡的宫殿，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凤云歌，你太心急了……”秦暮白又摇了摇头，低低的自言自语，然后，才转身离开。

他的确该走了，凤云歌已经不在了，留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还想着让凤云歌在战场之上助自己一臂之力呢，现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直到秦暮白的身影消失，躲在转角处的凤云歌才探出头来。

也低低叹息一声：“秦暮白，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安家的案子，和凤雨柔死去的真相，都是秦暮白为她查出来的，他的确是万分感激，本是要去助他的，可现在，没有机会了。

“想什么呢？”莫子夜走过来，低声问了一句。

那日斩首示众时，他让眉娇想办法弄了一个假的送过去。

好在眉娇手眼通天，将此事办的很漂亮。

才会保住凤云歌这一命。

“皇上！”凤云歌看到莫子夜时，忙低了头，掩了面上的情绪：“没什么，出来走走。”

“走吧，陪朕说说话！”莫子夜说着，便缓步朝前走去。

脸上没什么情绪。

这些日子，他让凤云歌住在芳华宫，安排了宫女太监，倒是一直没有出现过。

若不是今天凤云歌走到这里，还不会见到莫子夜。

“多谢陛下救了民女一命！”凤云歌当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可斩首那日，被提出天牢时，却将她直接从密道送进了宫里。

她也明白，除了皇上，无人能做到。

当然，从中辅助之人应该是眉娇。

“这宫里住着还习惯吧！”莫子夜低声问道，今天的他明显情绪不高，似乎心情不太好。

此时，连韦德都没有随在身边。

“习惯！”凤云歌也不知道该与莫子夜说什么，现在，仇都已经报了，只有莫清思还活着，也是活的生不如死。

她倒是没什么挂牵了。

“老二想让清思回来！”莫子夜还是开口说了一句。

这话让凤云歌一僵，一旦莫清思回宫，就会发现凤云歌的存在，到时候，纸定是包不住火了，这里，她也一定呆不下去了。

莫子夜没去看凤云歌的面色如何，只是自顾自的说着：“清思在王府呆不下去了，肖震霆想要她的命。”

“肖震霆一定会要了她的命的，她害死的可是凤雨柔，是他最爱的女人！”凤云歌的语气还算平和，一副与自己没什么关系的样子。

的确，现在提到肖震霆，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什么起伏了。

当初的事情也已经查的一清二楚了。

“你是不是也恨她？”莫子夜突然停了脚步，转过身来询问凤云歌。

一直低头走路的凤云歌没来得及停下来，直接撞了上去，好在她反映够快，没有直接撞进莫子夜的怀里，不然就太尴尬了。

这怎么都有一种投怀送抱的错觉。

莫子夜却不为所动，凤云歌急时停下的动作，还让他轻轻拧了一下眉头，更是低声问了一句：“有心思？”

“没，没有！”凤云歌摇了摇头，倒是十分自然。

“你恨清思吧！”莫子夜见她那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是有几分失望，不过，还是坚持的问了一句。

凤云歌却淡淡一笑：“能不恨吗……不过，也要感谢她！”

如果没有莫清思的算计，她不会失去自己的孩子，不会害得安家家破人亡。

可如果没有莫清思，她现在即使还在王府，也已经不是什么正妃了，一切都应该是凤雨柔的，她只能表现大度的看着肖震霆与凤雨柔的恩恩爱爱，卿卿我我了。

也是因为莫清思，让她彻底的看清了肖震霆，让她彻底的清醒过来。

也是好事吧。

这些，不用凤云歌说出来，莫子夜也懂，此时也只能点了点头，叹息一声：“不过，事情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现在也好，不必见到那些人了！”凤云歌其实不喜欢皇宫，像一个巨大的牢笼。

可她却无处可去。

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至于莫清思，不必她去杀，肖震霆自会杀了她。

“不过，眼下朝堂上的局势也十分不稳定，只希望朕能度过这一次难度，能继续保护你！”莫子夜说着话，深情款款的看了一眼凤云歌。

却让凤云歌瑟缩了一下。

这皇上是什么意思，她再笨也猜出来了。

他一次又一次的帮自己，都是有目的，都是为了铲除异己。

其实最后，他不必再帮她了，凤云歌已经没了任何利用价值。

对付莫临风和莫寒宗，根本用不到她这颗小小的棋子了。

可莫子夜还是让她活了下来，还住进了芳华宫。

那么，这个皇上到底安了什么心思，她也猜出一二了。

对这个人，她可没有半点好感，即使帮过她，她也怕的，一个将一切都算计的十分到位，将人命视为草芥，为达目的，不惜从累累白骨上践踏过去，可见多么可怕。

她一直都想离莫子夜远远的，只可惜，一直都被他控制在手里。

这种感觉并不好过。

当然，眼下看来，莫子夜这话是有两层意思的。

一是需要凤云歌替他出谋划策，二是想将她留在他的后宫一辈子！

他想让她为他做事，最好的方法就是留在身边。

而一个女子，留在身边还不够，还得死心踏地才行。

所以，莫子夜才会动了一些心思。

“多谢陛下，我的命是皇上救的，自定为皇上效力！”凤云歌却说的十分大义，她是绝对不会成为莫子夜的女人。

就算她的心已经死了，留在什么人身边都无所谓，也不能是莫子夜。

因为他们中间还有眉娇。

眉娇一直都信任她，把她当姐妹，为了她，不惜与肖震霆翻脸，不惜与莫清思作对，她绝不能做出对不起眉娇的事。

所以，此时，她必须与莫子夜划清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