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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夜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凤云歌,他知道自己定不会看错人。

天牢外,秦暮白脸色铁青的瞪着那些侍卫:“本宫要见皇上!”

他本来是准备去找肖震霆好好喝上一杯的。

顺便把莫清思杀了凤雨柔的证据交给他,好好踩一踩这个自大的家伙。

也想看看肖震霆悔不当初的样子。

可他刚到酒楼就听人们说凤云歌在法场杀了自己的嫡母——明珠郡主。

更是众说纷云。

不过这个消息,却让秦暮白一下子懵住了,随即也不管随后赶来的肖震霆,急匆匆的出了酒楼,直奔皇宫。

到了皇宫,被告知皇上去了大理寺,他又马不停蹄的来了大理寺。

只是因为莫寒宗之前刚走,刚刚来闹过事了,莫子夜便下令,任何人不准进天牢,探视也不能。

所以,秦暮白就被拦在了外面。

却气的发疯,更是急的心都疼了。

明明这两日,他就能带着她一起离开了,偏偏在这个时候杀了人。

他当然无法接受了。

必须要见到莫子夜,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凤云歌人呢?”肖震霆随后也赶了过来,脸色铁青,他听到消息时也震惊到了:“她是找死吗?”

敢杀明珠郡主,根本就是找死。

“你来的正好!”秦暮白抬手抓了肖震霆的手臂:“你去找皇上求求情。”

他辛苦作了这么多,替安家翻案,作假证扳倒凤家,又将莫清思设计凤云歌杀了凤雨柔的证据拿到手里,只为了能把凤云歌带回大秦,留在自己身边。

他觉得,只要有凤云歌在,他绝对能继承大统。

“求情,她死有余辜!”肖震霆心下气愤,此时也没有说什么好话:“这都是她自己找的!”

“你……”秦暮白瞪着肖震霆,恨不得掐死他。

想将证据交给他,又觉得不甘心。

所以忍了。

“你知道吗,她杀的是皇亲国戚,其罪当诛,这一次,谁也救不了他了!”肖震霆也握紧了拳头,他想说,早知道她这么想找死,那日他就不该出现在倚兰院。

现在闹到这一步,根本无力回天。

秦暮白何偿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他不想凤云歌死在这里。

“云歌一向冷静自持,做任何事情都有分寸,她杀明珠郡主一定是有原因的。”秦暮白不甘心,明明已经准备好一切,就出了这样的事。

他急的脸色发青,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更像一只困兽。

相对来说,肖震霆的面上震定许多,眯了眸子:“不管什么原因,杀了皇族就是死罪,秦暮白,你身为大秦的太子,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吧!”

语气里带着嘲讽。

对于这些皇族的人,肖震霆是没有任何好感的。

包括莫子夜!

不过他是一个忠心不二的人,所以即使再不满,也是忠心耿耿的。

听到肖震霆这话,秦暮白也愣了一下,自然听说了肖震霆话语中的不满。

也有些意外了。

却是肖震霆又继续说道:“而且凤云歌早就该死,当初若不是她命大,又怎么会活到今天,能多活这些日子,也是偏宜她了!”

说罢,看了一眼守卫森严的天牢,转身离开了。

走的十分潇洒,头也不回。

他知道,这一次凤云歌必死无疑了,任何人都保不了她了。

倒是给凤雨柔报仇了。

只是心下还是隐隐作痛,为什么会痛,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其实要说给凤雨柔报仇,他将他逐出王府,亲手灌药打了她腹中的孩子,已经让她生不如死了,在天牢中被用刑三日,又眼睁睁看着安家上下被斩首,这样比杀了她还要残忍吧。

所以,此时此刻,听到消息说凤云歌杀了明珠郡主已经关进了大理寺天牢时,他也无法接受了。

才会不顾一切的跑了过来。

可看到秦暮白时,他又觉得,凤云歌死有余辜了。

那种气愤打心底的升腾着。

莫子夜出来的时候,秦暮白忙迎了过去:“莫帝,凤云歌怎么样了?”

看着秦暮白,莫子夜心下不快,却没有表现出来:“秦太子倒是很关心她?”

“我与凤姑娘有些交情,所以,想求莫帝开恩!”秦暮白倒是开门见山,他不想自己的那些努力付诸东流。

“开恩?”莫子夜冷着脸:“朕给她开恩,谁来给朕开恩?她杀的是朕的皇姑姑,是荣亲王的女儿,就是杀她一百次都难解心头之恨!”

此时的莫子夜表现的很是愤慨。

那样子,似乎很怕莫寒宗。

这些,秦暮白自然是知道的,心下不屑,却还是不放弃:“不管你要如何处置她,留她一命可好?”

“秦太子,你管的有些多了,这是大莫的事!”莫子夜摆了摆手,便拂袖而走了。

他也没想到,来给凤云歌求情的人会是秦暮白。

好在没有看到肖震霆,要是再看到肖震霆,莫子夜可能会当场发火。

莫寒宗不将他放在眼里,已经够了。

他连安家和凤家都容不下,就是因为他想揽下这大莫的皇权,能让自己一手遮天,说一不二。

不是不管什么事情,都要与那些肱骨重臣商议。

还要听从他们的议见。

这三年下来,他受够了。

见莫子夜离开,秦暮白的脸色也变了又变,最后恨恨离开了。

他没有去驿馆,而是去了倚兰院。

眉娇正在阁楼里喝闷酒,她不知道把凤云歌指到这条路上是对是错,知道凤云歌真的杀了莫锦绣关进大理寺天牢的时候,她也觉得心里不安,隐隐发痛。

她是觉得于心不安了。

“你来了!”看到秦暮白,眉娇没有一点意外,似乎在预料之中。

一边抬了抬手:“坐吧!”

然后,端着杯子,自顾自的干了杯中酒。

脸上带着悲凉:“你为她来的吧,来晚了!”

“你都知道了,你明明能阻止她的!”秦暮白知道凤云歌信任眉娇,当她是姐姐一般,所以,看到眉娇,也是气愤难当。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有什么立场去拦着她报仇,你知道吗,当年,云歌的母亲还是苏夫人的时候,被莫锦绣亲手杀了,然后取而代之,这仇,要是换作你,你要不要报了?”眉娇也有些激动,口无遮拦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