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歌后退了几步，眼底也闪着冷芒和杀意，她知道，莫锦绣几次都想要自己的命。

只是没能得手罢了。

而今天的莫锦绣更疯狂。

论武功，她绝对在莫锦绣之前，只是前几次，她不能还手，因为她得活着。

一旦伤了当朝郡主，无人保她的话，定是死罪。

不过今天，凤云歌却不在意了。

眼看着莫锦绣的长鞭又挥了过来，凤云歌站在原地，上半身向后弯去，堪堪避了过去，却是抬手握住了鞭尾，顾不得鞭尾上倒钩钩进了皮肉里时的疼痛。

握紧了，用力一拽，便将长鞭和莫锦绣一起拉了过来。

待到莫锦绣离自己近了，凤云歌纵身而起，双手握拳，狠狠的击向了莫锦绣的胸口。

顺势抬腿狠狠踢向了她的头部。

一向娇生惯养的莫锦绣这些年来都没有人敢与之对上。

她一直都靠着一条长截横行霸道。

此时被凤云歌打的后退数步，猛的吐出一口血来。

早没了高高在上的骄傲模样，长发散了，狼狈不堪。

手中的长鞭也脱落了。

她也没想到，凤云歌敢还手。

一脸的懵逼的瞪着凤云歌。

刚要开口说话，又吐出一口血来。

而此时的凤云歌周身带着浓浓的杀意，飞身而来，一脚踢到了莫锦绣的脑袋，踢得她飞出了十几米远。

“轰！”的一声掉到了高台的下面。

这里是法场，凤云歌是在高台之上烧的纸钱。

莫锦绣也不怕死的追上了高台。

此时已经被凤云歌重伤，再摔下去，定是活不成了。

“啊……”莫锦绣发出一声惨叫：“凤云歌，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凤云歌纵身下了高台，看着血泊里不断挣扎着的莫锦绣，冷哼一声：“莫锦绣，今日这一切，都是你的报应，你杀了那么多人，踩着那么多无辜之人的白骨，今日也该偿偿死亡的滋味了。”

此时的莫锦绣有些神智不清了。

一张嘴，又吐出大口的血来，却怒喝道：“你杀了我的女儿，杀了我的丈夫，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说罢，想爬起来，可双手撑地，挣扎了半晌，也没能站起来。

只是随着她的动作，吐出来的血也越来越多了。

她的脸上全是不甘心。

她是荣亲王的女儿，自出生起就享受着无尚的尊荣。

从小到大，她要什么，荣亲王都会想方设法满足她。

从来不敢有人忤逆她。

一旦忤逆她，就是死！

“你当年狠心杀我娘的时候，可想过会有今天？”凤云歌走到她面前，就那样冷眼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问道。

此时的凤云歌脸色铁青，带着浓重的杀意。

那抹杀意，铺天盖地，根本无法掩饰。

她住丈是要杀了莫锦绣，给自己的母亲报仇，给安家上下报仇。

如果没有莫锦绣，凤傅如何也做不到那些事来。

纵然凤傅该死，也是死得其所，可最该死的是莫锦绣。

这一切全是因为她。

莫锦绣恨恨瞪着凤云歌，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她，她也终于知道，什么是报应了。

抬起满是鲜血的手，莫锦绣狠犯握住了凤云歌的裙角，用尽了全力：“你害死了我的女儿，我就是作鬼也不会放过你！”

看着她那眼底的恨，凤云歌只觉得嘲讽。

她对莫锦绣的恨岂止这点？

“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凤云歌看着奄奄一息的莫锦绣，心底的一口浊气终于吐了出来，心口的痛意也少了几分，此时更是冷冷笑着，那笑冰冷无情，带着冷辣：“你不知道吧，凤雨柔不是我害死的呢！”

“你什么意思？”莫锦绣的脸色惨白，上面有血，看着十分的可怖，恶狠狠的瞪着凤云歌：“你到底要说什么？雨柔，雨柔就是你害死的，是你善妒，是你容不下她，是你无耻，是你该死……你该死！”

想到自己唯一的女儿，莫锦绣更觉得心口发堵，不断的吐出血来。

眼见着莫锦绣不行了，凤云歌冷冷笑着：“其实，只要你们不针对我，我一定会让雨柔好好嫁进王府的，我那样爱着肖震霆，当然想让他幸福。”

这话更像在自言自语。

她当初的确是伤心过，可她还是能接受这一切的。

毕竟肖震霆一直喜欢的人都是凤雨柔。

这话让莫锦绣的脸色越来越白了：“你撒谎，你骗你……”

“你都快死了，我何必要骗你呢！”凤云歌笑了一下，眼底带了几分同情。

倒是让莫锦绣无言以对了，不可思议的瞪着凤云歌：“是谁？”

她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此时没有力气说话了。

凤云歌轻轻吐出三个字：“莫清思！”

换来莫锦绣用力摇头，一脸的不敢相信，不可思议。

“你也看到了，雨柔死了，我一无所有了，可坐上并肩王妃的人，却是莫清思！”凤云歌仰天大笑：“我们都被她欺骗她，被她玩弄于手掌之中！”

她不是要让莫锦绣死个明白，是想让她临死之前后悔莫及。

让她知道自己这一生做了多少错事。

让她死不瞑目。

对待自己的父母仇人，凤云歌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你你……”果然莫锦绣气的不轻，一口气没提上来，双眼翻白，狠狠瞪着凤云歌。

临死之前，听到了这样的真相当然无法接受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竟然一直都在帮着仇人。

更明白，自己错杀了安府上下，错怪了凤云歌。

可她没有半点悔意，在她看来，这些人都是蝼蚁，死不足惜。

即使她弄错了，也没有半点悔意。

她悔的是，没能杀了莫清思，还扶着她坐上了并肩王妃的位置。

心底那种不甘，那种悔恨，能将她整个人都燃了。

凤云歌低下头，将莫锦绣狠狠握着自己裙角的手掰了开来，更是冷哼一声：“去见你的女儿吧，到了地上再找莫清思算帐吧！”

莫锦绣的手死死捏着凤云歌的裙角不肯松开：“你，你……”

一口没下来，便没了呼吸。

她死的一点也不甘心，有太多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