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歌有些急，却苦笑了一下：“我对他，只有恨意！”

经历了这么多，她再不放下，就是傻子。

肖震霆带给她的伤害，这一生都无法忘记，那些伤疤，始终都在。

无法愈合。

“云歌！”眉娇愣了一下，还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叹息一声：“或者，误会解开就好了。”

“我们之间从没有误会！”凤云歌摇了摇头，肖震霆给她的一切，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些都不是误会，是仇恨，无法化解的仇恨。

“好了，去送信吧。”眉娇点了点头。

她没有嘱咐什么，因为她知道，凤云歌是有分寸的。

扮了男装，拿了信，凤云歌轻车熟路的进了皇宫的御书房。

莫子夜看到凤云歌时，眸色几不可见的暗了一下，接过信，一一打开看了。

最后一封看了半晌，才放了下来，嘴角扯出一抹弧度来，才看向凤云歌：“朕听说，你去大理寺了，可有什么发现？”

他倒不怕凤云歌指责他，一脸的无所谓。

“是，民女去查了安家案子的卷宗。”凤云歌没有隐瞒，也知道，隐瞒不了，所以，不如实话实说。

莫子夜点了点头，等他的下文。

“发现了一些漏洞，民女正在找证据，到时候，一并程给皇上。”凤云歌低垂了眉眼，没有去看莫子夜，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是莫子夜提出来的，她觉得，就算触了他的逆鳞，他也会忍住吧。

毕竟是莫子夜要借她的手除掉凤家。

凤太师在朝中的关系庞大，如果再继续发展下去，绝对是荣亲王最好的臂膀。

皇上也一定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才会利用凤云歌这颗棋子。

“好！”莫子夜倒是一脸的理所当然：“如果有难处，就找眉娇帮你！”

其实他早就动作过了。

秦暮白会这么快查到证据，当然是眉娇做了推手。

更是莫子夜有意放出的证据。

安家已经满门抄斩，无人站出来喊冤，朝中的官员更不会因为一个覆没的安家得罪荣亲王，所以，莫子夜就要想到了凤云歌这颗棋子。

因为他知道，不管多么艰难，凤云歌都会替安家翻案的。

而且一个庶民，根本不必怕什么，最多是一条命！

现在他倒希望有人能要了凤云歌这条命……

“谢陛下！”凤云歌面上十分的恭敬，不过，心下却多了几个心眼，也明白自己被当作棋子在用。

对这个皇上，她之前是敬重的，可安家这件事，让她多了几分反感。

虽然是权谋制衡之术，可牺牲了安家，她就恨之入骨了。

根本不能接受。

莫子夜摆了摆手：“朕知道，你对这件事，坡有不满，不过，你也清楚，现在的大莫，朕登基不久，根基不稳，朝堂之上，百官不站出来，安家更没有拿出辩驳的证据来，朕……也是没有办法。”

这是演上苦肉计了。

凤云歌只是低头应着：“民女知道！”

“好好，果然深明大义，有安老将军的风骨。”莫子夜的笑意这时才深了几分，不过一个凤云歌，他还不放在心上，毕竟一无所有！

更有死死盯着她的肖震霆。

这样的凤云歌就像一只蚂蚁，只要他不高兴，随时都能捏死。

这样一只蚂蚁的想法，他是不必顾忌的。

“陛下谬赞了！”凤云歌把头压的更低了，以掩饰自己面上的情绪。

袖子里的手更是握成了拳头。

这莫子夜与荣亲王斗法，牺牲的却是安家，安家百余口人何其无辜！

而莫子夜明知道安家是无辜的，还能顺水推舟。

真的没有人性！

让她的恨意更添了几分。

莫子夜看着她乖顺的样子，更满意了几分，他就知道，一个小丫头，翻不出什么风浪的，即使再有怨气，也只能忍着。

他直接用权利就能压死她了。

出了皇宫，凤云歌的眼底闪着深深的恨意，那抹恨如海浪一般将她整个人淹没其中。

他不仅恨凤家，恨明珠郡主，肖震霆，更恨皇上！

是他们这些人，把安家推进的万劫不复的深渊。

所以，她觉得自己决定与秦暮白离开是最好的决定了，她要助秦暮白坐上帝位，助他打下大莫的天下！

这样想着，她的拳头也狠狠握了。

抬头，凤云歌看到街上人来人往，人群中，秦暮白正护着一个女子，向皇宫方向走去。

这应该是大秦的使团了。

却没想到，会有一个女子随在队伍当中，因为离的远，看不清楚女子的容颜。

却让她心底的疑惑更深了。

“云歌！”眉娇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查出了当年安家的案子，有人可以证明，是凤太师污蔑安家！”

眉娇的声音不高，附在她的耳边。

让凤云歌也僵了一下。

回头去看她。

眉娇顺手扯了她的手臂，两人避开人群，拐进了巷子里。

“这个证人在哪里？”凤云歌也狠狠拧了一下眉头，秦暮白那边也查到了证据了，没想到，眉娇的动作也这么快。

“大理寺天牢！”眉娇低声说着：“不过，现在还不能让你见他，只会引起凤家的怀疑。”

凤云歌用力点头，她也明白这个道理。

她想说，秦暮白那里解决了，可想到眉娇与肖震霆的关系，又忍住了。

虽然肖震霆一向公平公证，可事关她凤云歌，他就会不择手段了。

“多谢眉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凤云歌也说的十分认真，想到安家能翻案，心里又好受了许多，却又有些迷茫。

眉娇摇了摇头：“我们……都是苦命人。”

“好了，前面是大秦来的使团，不要冲撞到了，我们从后面回倚兰院吧。”眉娇又看了看街头。

“这大秦……的公主来了吧。”凤云歌随口问了一句。

“嗯，大秦要与大莫和亲，所以，把公主送来了！”眉娇自然是知道的。

她一直都给莫子夜办事。

凤云歌也有些意外：“直接就送来了……这皇上还没说要不要和亲吧！”

“这才能看到大秦的诚意啊！”眉娇笑了笑：“现在大莫有并肩王，大秦自然是怕的。”

之前的大秦绝对是踩着大莫的，可现在，大莫出了一个肖震霆，就让大秦怕了。

听到这话，凤云歌冷笑了一下，并肩王，也是她成就的！

她要毁了他，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