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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云歌打倒两个过来的小厮,已经用尽了力气,瞪着面前的人:“我说过,我没有害雨柔!”

“闭嘴!”凤太师大喝一声:“来人,把她的腿打断,送去宗人府。”

已经死了一个女儿,凤太师伤心欲绝,此时看着凤云歌,却恨之入骨。

下一秒,几个护院手持长棍冲了过来,大雨里,凤云歌拦下了一个,却没有拦下第二个,第三个,他们都拿着长长的棍子,不顾一切的打在她的身上……

大雨浇在身上脸上,天空的云压的更低了,明明是青天白日,却黑如夜晚。

一道道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凤云歌看着他们,就像看到了魔鬼!

凤云歌突然惨叫一声,摔倒在雨水里,她的小腿被生生打断了。

没了还手之力。

不多时,就被绑了拖走了。

一路上都是刺目的血,很快就被雨水冲刷掉了……

“姑姑,雨柔死的太惨了。”莫清思又叹息一声:“这云歌真的太狠了。”

明珠郡主目眦欲裂,恨恨握着拳头:“我一定要让凤云歌也偿偿雨柔的痛苦,传话给宗人府,不要弄死了,定了罪之后送去朱雀营,给将士们玩乐玩乐。”

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恨意。

凤雨柔是怎么死的,她就要让凤云歌怎么死!

还要让她比凤雨柔更惨!

“姑姑……”凤清思僵了一下:“这,这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明珠郡主眯了眸子:“她已经不是并肩王府的王妃了!”

肖震霆已经不要的女人,当然是随便处置了。

角落里,肖震霆站在大雨里,他已经看了半个时辰了,始终不为所动。

他想去凤府看看凤雨柔,到了凤府,却如何也走不进去。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凤云歌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肖震霆……

凤云歌在天牢里,受尽了折磨,奄奄一息之际,被人从天牢里提了出去,她刚刚失了孩子,虚弱无比,又过了十几种刑具,身上血肉模糊,十根指甲被生生拔了,却是一张脸完好无损,这是明珠郡主嘱咐的。

朱雀营是肖震霆的麾下,他一下了早朝,就来巡视。

就听说,今天送来了一个女子,貌美如花。

他走进营帐,看到的就是出气多进气少的凤云歌。

他从未见过凤云歌如此落魄的样子。

她总是那么神彩飞扬,光芒万仗。

可此时,她就像被踩在泥土里的尘埃。

睁开眸子,凤云歌与肖震霆对视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她此生有多爱这个男人,此时就有多恨!

恨意在胸膛里翻滚,如滚油浇心一般。

这个人的狠辣无情,她清清楚楚的记下来。

“都滚出去!”看着那些盯着凤云歌垂涎欲滴的将士们,肖震霆低喝了一声。

将士们见老大生气了,都乖乖滚了出去。

大帐里,只剩了凤云歌和肖震霆。

肖震霆半蹲下来,抬手捏住了凤云歌的下颚:“知错了吗?”

凤云歌倔强的扭头,挣开他的潜质:“我没有错,我没有害死她!”

“冥顽不灵!”肖震霆站起身,冷冷说着:“滚吧,安老将军在外面,永远也不要再回来,因为本王会忍不住想要你的命!”

“什么……”凤云歌一僵,在天牢里,整整三天,那些人换着方法折磨她,她都没有掉一滴泪,此时听说安凌远来了,她的泪水一下子就决堤了。

“夫妻一场,本王已经仁之义尽。”肖震霆冷冷说着:“再见面,本王一定不会留情。”

他恨她,即使她已经受尽折磨,他还是无法释怀。

一甩袖子,大步离开了。

安凌远走进来,头顶有了白发,却是身姿挺拔依旧,看了一眼凤云歌,眼圈也红了:“丫头,受苦了!”

他一手带大的孩子,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到了肖家,竟然吃尽了苦头。

他当然也是恨的。

那天之后,所有人都以为凤云歌死了。

死在了天牢里。

三个月后,一道圣旨传到漠北,安家上下全部被斩首示众,一个没留。

理由是安凌远叛国通敌。

地道里,凤云歌紧紧握着拳头,泪水不断的落下来,她知道,因为她,安家才会满门抄斩,这是明珠郡主恨不过。

即使知道她死了,还要除掉安家。

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泪水顺着指缝滴落,心如油煎,她的恨意也不断的翻滚着,几乎将她整个人吞噬掉。

经过三个月的调养,她身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断掉的腿也长好了,可如何也不如从前灵活了。

就在刚刚,安凌远冲进她的房间,一再嘱咐她好好活下去。

不然,她一定冲出去,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她的手心里握着一枚发簪,那是她娘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安凌远在被抓之前,交到她手里的。

地道很远,很黑,凤云歌走了很久很久,走走停停,直到第三天,才走出了密道,看着刺眼的阳光,她有些睁不开眸子,用手捂了,半晌,才适应了光芒。

地道另一头是大莫皇朝,而这一头,却是大秦。

站在边城的土地上,凤云歌握紧拳头,大莫,她早晚会回去,欠她的,她要一一讨回来,欺她的,她要千倍百倍的奉还。

当年之事,她更要查个水落石出。

缓步走在街头,看到征兵的告示,凤云歌毫不犹豫的掀了下来。

三个多月前,与大莫的一次交战中,大秦惨败,割了三座城池退让,而敌方领兵的正是肖震霆,这一次,大秦要广征良兵,再谋一战。

誓要除掉肖震霆。

而这也是凤云歌希望的。

“你这身体也太单薄了,参军可不是儿戏!”与凤云歌并排走着的一个年轻男子有些不能理解的看着她:“这大秦征兵是自愿的。”

“我是自愿的!”凤云歌扮作男装,说的斩钉截铁。

她了解肖震霆,也了解大莫的四大营,所以,她要从军,要在战场上与他对峙。

年轻男子笑了一下:“有意思,我叫暮白,以后互相关照。”

凤云歌看了他一眼,随着人群向前走,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