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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怀里不知道揣着什么东西,急匆匆得跑进钟毓宫里,在主殿和华妃两人关了门,屏退了众人,主仆二人不知道说着些什么。

“娘娘,奴婢发现了。”翡翠慢慢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是一只鸽子。

卓琳琅看着鸽子,直皱眉头,“这么大个东西从寿康宫里飞出去,难道没有人会发现?”

不说别人,就是那天天爱蹲房顶儿的陆凌焕,肯定是会发现的,不可能放任这么大一只鸽子从眼皮子底下把消息送出去了。

“宫里的内务府也养了三十来只鸽子,用来传递加急的情报的,这些鸽子若是有事便放出去,没有任务的时候,会固定每月十五放出去一次,怕鸽子的翅膀太久不用懒惰了,太后就是把这只鸽子混在了那些鸽子中间,根本没人发现。”

“你怎么知道的?”卓琳琅伸手把鸽子捏在手心里,看了看他脚上绑着的东西,一边解下来打开看,一边问道。

“奴才也是无意间听人提起便留了一心,宫中的信鸽都是训练有素得,绝对不会乱飞,可是今日几只鸽子一起回来,唯独这只方向不同,奴婢跟上去,那个方向只有寿康宫,奴婢便在半路拦下来了。”

她说着,卓琳琅已经把东西打开了,在看见了里面的内容后,她险些直接把纸条撕个粉碎。

那是北狄皇室的纹章,上面写着“大事可成。”

卓琳琅这才想起来宁君婕那日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她已经猜到了,季东林勾结了北狄,外结敌寇想要成事,想想当年季东林在朝堂上怒斥宁德勾结北狄的画面,还真是讽刺的很。

“娘娘......”翡翠看着自家娘娘的脸色,看上去是很不好,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能怯怯得唤了一声。

卓琳琅回过神来,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必须要阻止季东林,不然他这次带来得不止是生灵涂炭,他都拿什么去和北狄做了交易,卓琳琅都不敢想。

“皇后娘娘呢,本宫现在就要见她。”卓琳琅转念一想,这件事情还没有告诉季慕宸,她现在只能先去找宁君婕,两人一起先商量着对策。

“在永安宫呢吧。”翡翠想了想,回答道,皇后娘娘平日里也不去什么别的地方了。

卓琳琅把那个信筒捏在手里,急匆匆得起身往外走去,翡翠赶紧跟了上去。

永安宫一片寂静,卓琳琅拿着东西:“皇后娘娘,这方法......”

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只见宁君婕躺在榻上,看着自己使了一个眼色,坐在榻边的季慕宸好奇得回过头来看着她“什么方法?”

卓琳琅一愣,对上了宁君婕的眼睛。

后者轻轻摇了摇头,卓琳琅不动声色得把掌心里的信筒捏进了塞进袖子里,面不改色心不跳得开口道:“做点心的方法啊。”

“这世子和大皇子每日吵着要吃永安宫的的点心,臣妾就来向皇后娘娘讨教了,方才自己琢磨了几分,找到了掌握火候的方法了。”

“那真是太好了,免得又糊了,你都浪费多少粮食了。”宁君婕赶紧配合得开口,仿佛两人一直在做这件事情一样。

季慕宸看了两人一眼,没有再深究,只是起身:“你既然来了,陪皇后说说话,朕出去看看言之先生。”

卓琳琅等着他走了,才彻底松了口气:“言之先生?”

“是,先生采药下山经过皇庭,先前有皇上御赐得令牌便进来了,硬是说我身子虚要卧床静养半个月,这不就只能躺在这儿了。”

听宁君婕的语气有些懊恼,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就这么躺在这儿。

“方法我找到了,就是鸽子,利用宫里的鸽子,混着把信鸽放出去。”卓琳琅把东西从袖子里掏出来,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自己能听见,“还有,景献王勾结了北狄。”

宁君婕果然是一早就猜到了,并没有那么意外,只是眼神中满是失望。

她曾经以为不管怎么样,季东林是有自己的底线在的,可是他现在草菅人命勾结外敌,早就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景献王了。

“皇上那边......”卓琳琅看了外面一眼,季慕宸还没有进来。

“找机会告诉皇上,这事情现在太严重了。”宁君婕靠在软垫上,抿了抿唇,她现在心情十分复杂,季东林毕竟是自己上一世最依赖最信任的人,说起来他变成这个样子,宁君婕是很难过的。

卓琳琅赞同的点点头:“你好好儿休息,交给我就好,这鸽子我就放在钟毓宫当证据了。”

宁君婕吃了言之煎得药,原本就有些疲惫了,此时告别了卓琳琅,闭上眼睛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季慕宸背着手走出来,看见门前蹲着煎药的身影,慢慢走了过去:“多谢先生。”

皇帝走路无声无息,突然出现在别人背后开口说话,反倒是把言之吓了一跳,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必谢,我不过是心疼那个丫头,上回叮嘱她的话一句也不听,再有下次我也不救她了!”

他上回就叮嘱过,让宁君婕养好身子,结果非但没有养好,还小产了。

今日言之见宁君婕,便觉得她脸色不对劲,虽然看着神色如常,但是底子是虚透了,再不养养,年纪轻轻就成了顽疾。

言之拍了拍手,站起来环顾四周:“那个小孩儿呢,上回那丫头上山求药,我倒是好奇是个什么样的小孩儿。”

“在别的宫里。”季慕宸笑道,“说起来,也要谢谢先生给的药,不然景云的病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言之却突然凑过来:“老朽有些好奇,你们是怎么找到至亲之血的?”

他虽然在山中不问世事,可是在酒馆里茶余饭后也是会听见一些什么的,景献王在边城,景献王夫人早已暴毙,这血从哪里取呢?

“至亲之血,不是血亲得血就可以吗?”皇帝一愣,心里突然有些乱。

“血亲?”言之冷笑一声,否定道,“必须是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