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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衣不明白,为什么太后娘娘被关了禁足,宫中那些个不祥之人的乱七八糟的言论也没有了,宁君婕却还是闷闷不乐,蝶衣有时候同她说话,宁君婕也总是愣神儿。

不过蝶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心里还是在想着解决办法,她试了很多办法,托采买的小厮从宫外带回来很多新奇的玩意儿,可是这些好像对宁君婕不起作用一样。

蝶衣黔驴技穷,在宁君婕旁边儿叹气:“马上就是万寿节了,娘娘可要振作起来,再这么着,要被外人看见了笑话。”

没想到这无心插柳的一句,反倒让宁君婕提起了精神来,她这才想起来万寿节就在眼前了。

万寿节是皇帝的生辰,为了要举国欢庆,特意改名字叫做万寿节,虽说是热闹非凡,可是总是少了一分过生日的气息。

宁君婕想要给季慕宸准备一分特别的礼物,思来想去看向了蝶衣:“你说本宫送点儿什么东西好?”

蝶衣看着宁君婕笑道:“娘娘送什么,皇上一定都会欢喜的。”

这话是不假,蝶衣一点儿也不怀疑,她家娘娘就是送块儿石头,皇上也会视若珍宝。

话虽如此,宁君婕总不能真的送块儿石头,她想要送一份特别的,全天下独一无二又别出心裁的。

可是想要独一无二,便只能亲手去做,宁君婕思来想去,自己也就只在绣花儿上面厉害些,其余的东西总是拿不出手的。

对啊,绣花儿!

宁君婕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可以给季慕宸绣一份万寿图,这一定是全天下绝无仅有的东西了。

宁君婕这么想着,眼中爬上了一丝笑意。

“去针织局找十个绣娘来。”宁君婕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这么跟蝶衣吩咐着。

“是。”蝶衣欠了欠身子下去了。

宁君婕想着送给季慕宸的东西,眼睛也亮了起来,阴郁的气息一扫而空。

心中有一个牵挂,自然是做什么都有了动力,宁君婕觉得季慕宸的爱像是太阳一样,把自己从阴霾里面拉了出来,而自己也向爱而生,重新看到了生的希望。

季慕宸晚间走进永安宫,便看见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动静儿,他原本没有让常福通报,想要给宁君婕一个惊喜,可是别说宁君婕了,永安宫的正殿和庭院中就没有看见人。

季慕宸挑了挑眉,回头看了常福一眼,后者立刻会意,扬声喊一了句:“皇上驾到。”

然后皇帝就看见自己的皇后从后院匆匆忙忙得绕了出来,走到自己的面前:“皇上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说的就好像季慕宸每次来永安宫都说过似的。

“你又背着朕做什么呢?”季慕宸朝她身后看去,隐隐还能看见后院透着光,里面应该是有人。

“没什么,这是臣妾的秘密。不能告诉皇上”宁君婕一看季慕宸注意到了后院,赶紧拉皇帝往正殿走。

后院正是那十个绣娘,万寿图顾名思义,是一万个寿字的写法,宁君婕自己一个人肯定是完不成了,便从针织局调了十个绣娘来,她来绣主要的部分,其余人辅助。

先前天灯的事情,季慕宸把自己瞒得死死的,这一次,宁君婕也要效仿皇帝陛下的做法,一点儿风声不能透露,若是季慕宸现在看见了这些人,到时候的惊喜感就会小很多。

季慕宸任由宁君婕拉着自己,跟着进了正殿,看着宁君婕给自己倒茶的身影,突然没头没尾得开口说一句:“万寿节人多气浊,你若是不想便不去了吧。”

宁君婕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季慕宸担心自己的身子大概只是其一,还有一点,就是万寿节京都外面的藩王都是要回京祝寿的,这里面自然也包括了季东林。

皇帝陛下大概是觉得,季东林出了宫就彻底告一段落了,没想到这还有一年一次的万寿节这茬,心里想来是十分的不安了。

宁君婕笑着把茶放在了季慕宸的面前:“臣妾无事。”

万寿节皇后不出席,有些说不过去。

季慕宸似乎是微微叹息了一声:“你到时候就紧紧得跟在朕身边,不然朕怕你出什么问题。”

“好。”宁君婕笑着点了点头,季慕宸像是一个幼稚的护着糖的孩子,但是她也没有必要把这些事情说破。

季慕宸笑着拉住了宁君婕的手,却眉头一皱,把她的掌心翻了过来,看见了指尖包扎过的痕迹。

这是今日裁布的时候划伤的,宁君婕怕血染了金丝,才把手指包上的,方才忘了取下来,此时看见季慕宸的神色,便知道不太好了,皇帝的脸已经黑下来了。

“怎么回事?”季慕宸话虽然严厉,但是握着宁君婕的手却越发的轻柔,生怕弄疼了她似的。

“做肚兜的时候不小心弄的。”宁君婕灵机一动,找到了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

季慕宸看上去是信了,但是脸依然是垮着的。

“只是个小伤口,不信您看。”宁君婕情急之下把包扎一把扯了下来,的确只是一个并不深的小伤,可是落在季慕宸的眼里,就是不得了的大伤口了。

“以后注意着些,不然朕不许你再碰这些东西了。”季慕宸说的十分严肃。

宁君婕连忙点头道:“臣妾下次不回了。”

季慕宸这才满意得点了点头,低头去吹了吹她指尖。

陆岩不知道第多少次侧头看自己身边的季东林了,眼神颇为复杂,两人正在往京都去的路上。

陆岩想到自己在边城待了五年,五年没有归京,如今突然归京,竟然还是因为圣旨上点名要自己和景献王同行的一个命令。

陆岩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皇帝忌惮景献王,不放心他一人进京,让他看着景献王。

没想到边城苦寒五年,再次回京竟然是这么个原因,陆岩心中的情绪颇为复杂。

“陆将军,您看本王做什么?”陆岩再次去看季东林的时候,正对上了后者调笑的眼眸,“本王脸上有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