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蝶衣看着宁君婕终于露出了笑脸,心里也放松了不少,想着自家娘娘也应该是要回来住了,便赶紧让底下的人去把房间收拾出来,好给宁君婕回来住。

底下的一个宫人突然有些担忧得看着蝶衣,“姑娘,奴婢有些担心。”

“怎么?”蝶衣正沉浸在宁君婕终于心情好起来的事情里,身边的人一脸担忧的突然开口,蝶衣有些疑惑。

“您说,皇上这么偏袒这娘娘,会不会招来什么祸患啊?”那个小宫人一脸忧心忡忡的看着蝶衣。

这话一出口,倒是把蝶衣点醒了,怔怔得看了那人一眼。

这些人是一直跟着宁君婕的,跟着自家主子出生入死这么多次,也是知道这些宫里的人对宁君婕是不怀好意的。

这个小宫人的担心不无道理,蝶衣也知道,不能因为一时的高兴就疏忽大意了,便又低声叮嘱了几句,才跟着宁君婕进了殿中去。

“娘娘,身子好些了吗?”蝶衣看着宁君婕笑道。

前些日子自家娘娘一直都没有醒来,蝶衣心慌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等到宁君婕醒了,却又一直没有回永安宫。

蝶衣见不到宁君婕的人,一直等到季慕宸让人来种下了梅花,她知道主子就快要回来了,心里才高兴了一些。

宁君婕看着蝶衣担忧的神色,就知道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她也是一直悬着一颗心的,于是握住她的手笑了笑,“已经没事了。”

真的有没有事,恐怕只有宁君婕自己才知道。

蝶衣看着宁君婕强颜欢笑的样子有些心疼,但是也没办法说什么,只能回了一个笑意,然后走了出去。

夜半十分,永安宫的灯已经熄了,里面的人仿佛都已经陷入了沉睡。

一个身影慢慢走进了永安宫中,左顾右盼着看了看,见周遭都没有人,那人才放下心来,慢慢走进了院子里。看了看满院的梅花,挑了一棵比较大的,从怀里不知道掏出了什么粉末来倒在手上,刚准备拉低了一朵花把粉末倒进去,却没想到,背后突然亮了起来。

那人浑身一抖,听见了背后的脚步声杂乱不堪,听上去就有不少人。

那人僵在原地不敢动弹,背后的门缓缓打开,宁君婕披着外袍从里面走出来,站在台阶上看着那人的背影。

“转过脸来,本宫看看。”宁君婕的声音里带着疲惫,似乎并没有多生气,只是疲惫,累到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几分。

宁君婕是真的累了,景云没有找到,她突然没有力气去跟宫里这些人勾心斗角了,争来争去的,似乎并没有意义。

悄悄潜进来的那人,原本以为永安宫里的人都已经睡了,穿着一身黑衣,手上还沾着夜来香的粉末,迟迟不敢转过头去看宁君婕。

蝶衣急了,直接上前去把那人扒拉过来,扯着她的手,“你手上是什么!”

宁君婕咳了咳。

蝶衣看着宁君婕的神色,讪讪得放下手,等着主子自己慢慢走过来看着那人。

这个宫人瞧着有些面熟,但是宁君婕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宫里的宫妃那么多,身边跟着的人也不少,每次的宫宴,众人都是要见面的,宁君婕眼熟的人太多,只是靠着眼熟,根本不足以让她想起来这个宫人是谁。

宁君婕看了看她手上的粉末,伸手将她的手拉起来,用指尖抹了抹掌心的粉末,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灵敏的嗅觉立马察觉出是夜来香的粉末。

“夜来香的粉末和梅花的花粉结合是剧毒,你的主子倒是有心了。”宁君婕像是在讨论无关的人的生死一样,淡淡得开口道。

蝶衣一听有些慌了,想要叫人把人抓起来,却被宁君婕一个眼神阻止,只得先作罢,但是还是谨慎得提防着这个宫人,生怕她急了直接对宁君婕下手。

“你主子是谁?”宁君婕不急不缓得开口问道,却让人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威压,就像是不回答不行一样。

那人别开眼睛不去看宁君婕,一副宁死不开口的模样。

宁君婕慢慢叹了口气,“你要知道,你不说本宫也会查到,没有什么意义。所以你还不如现在就告诉我,省一些时间。”

那个宫人依旧是倔强着不肯开口,对宁君婕说的话无动于衷。

“算了,押下去。”宁君婕似乎是耗尽了力气,再也不想去纠结这些事情,慢慢的摆了摆手转过身子,这寒冬腊月的,想要让人开口的办法有许多,她还是有这个自信能让人开口的。

宁君婕转过身子,半夜的温度比白日还要低许多,她站了这一会儿,便感觉自己的手脚冰凉,准备回房去,却听见背后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钝物砸在地上的声音给人感觉非常不好。

宁君婕一惊,转过头来,那个宫人的身子已经倒在了地上。

她疾步走过去,永安宫的宫人掰开她的嘴,里面已经是鲜血淋淋了,居然是直接咬舌自尽了。

宁君婕一看见血腥的气息,一阵恶心翻涌上来。

蝶衣一看她脸色不对,赶紧让人上来扶着。

宁君婕不是第一次见死人了,可是此时看见这样的场景,却觉得格外的让人难以接受。

“娘娘,咱们先进去吧。”蝶衣挡住宁君婕的视线,开口道。

宁君婕没有拒绝,点了点头跟着蝶衣进去了,走到门槛前面又特意叮嘱了一句,“找到她背后的人。”

她本来是没有那么好奇的,现在却是真的很想知道,这个背后的人究竟是谁,这么想方设法的要自己不得好过。

“是。”蝶衣应下,把宁君婕扶进了内殿。

灯火通明的不止是永安宫,还有宫外的景献王府。

季东林坐在桌案边等着陆书彦,夜幕降临许久了,后者还没有回来。

季东林倒是不心急,只是慢慢的把手里的书又往后翻了一页,一目十行得扫过书上的文字,外面终于有了动静儿。

季东林放下书看着书房的门,果然不过几息,一个人轻轻推开门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