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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是不是六月十七?”宁君婕颤巍巍得开口问道。

卓煜对自己刚刚的判断立马产生了怀疑,这宁妃比他想象的城府还要深,“你如何知道?”

“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你若是想知道这个,就得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宁君婕内心震惊,那夜季慕宸居然也在这客栈中!

六月十七日那晚,一片漆黑之中,这小小的客栈里究竟发生了多少风云变幻?虽然知道了这个令人心惊的消息,但是宁君婕还是保持着冷静和卓煜打着太极。

“你问。”卓煜别无他法,只能无奈的让她问。

“你从前可否认识宁汀兰?”宁君婕看着他的眼睛,如果卓煜撒谎,眼神至少会闪躲。

然而卓煜几乎立马就换上一幅疑惑得样子,一脸诧异,“宁汀兰?”

似乎是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是谁来,“景献王妃?我认识她做什么?”

看来是实话,宁君婕松了一口气,至少卓家与此事是没有牵扯了。看来卓煜说的,又是另一段关于季慕宸的往事了,她只是疑惑,为何会如此巧合?

“好了,宁妃娘娘,该你了,第一个。”卓煜眼睛眯起来,用着平日审问俘虏的语气,“你为何如此惧怕这个客栈?”

“因为我曾经在这里被人捉弄,很难受的那种。”宁君婕几乎是立马脱口而出,“而且是蒙着眼睛来的,所以方才我并不知道你说的客栈就是这个。”

宁君婕的回答没有一点儿问题,七分真三分瞒。

卓煜瞅着她也没发现什么破绽,只能再接着问下一个,“你为何会知道那一日是六月十七?”

“因为......”宁君婕被迫回想起那个黑暗的夜晚,一股子寒意瞬间遍布全身,“那夜我也在,我就是在那一夜被人带到这里来捉弄的。我见过一个人影,你说这些我方回想起来,便问问是不是。”

卓煜看着她,眼睛里没有一点儿闪躲,反倒是大大方方得看着他。

“算你过关。”卓煜收回目光没再追问下去。

宁君婕暗自松了口气,两人还没坐多久,客栈的门猛地被人打开,二人朝门口望去,一个衣衫整洁的老者站在那里。

伙计听到这一声忙出来查看情况,看清来人后换上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您老怎么又来了?咱们这儿小本生意,总不能一直赊酒给您吧!您还是另寻别处吧!”

“哼,老朽有钱!”老者手里拎着一壶酒,看上去已经神志不清了,从怀中掏出一把石子儿来拍在桌案上,“拿酒来!”

“您这不是为难我么,上次我就被掌柜的骂了个狗血淋头,您再为难我可就不好了!”伙计急的语无伦次。

老者只把手里的石子儿往那伙计怀里塞,哄劝道:“来来来,这些银子都给你,别客气,不用找了。”

伙计捧着一把石子儿哭笑不得,宁君婕被他二人逗得笑了笑。

卓煜看着她,两人出来两日了,这是宁君婕第一次笑,果然她笑起来比平日里耐看许多,卓煜脑子里想着有的没的。

“小二,来。”宁君婕冲伙计招招手。

伙计如蒙大赦般赶紧摆脱了老者走过来,“这位客官,您要点儿什么?”

宁君婕从袖中掏出半颗金裸子放到小二手掌心。伙计看着手中的金子眼睛都直了,目瞪口呆得看着宁君婕。

“给这位老人家拿酒来。”宁君婕指着那位老者,恰逢后者往这里看,两人对视一瞬,她眯着眼睛笑了笑,“多出来的就存在你这里,以后老人家来了你也给他上酒,能用多久用多久。”

老者看着宁君婕付了金子,笑嘻嘻得坐过来与二人同桌。

“这位姑娘真是大善人。”老者看着宁君婕笑着开口,反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您如何知道我是女儿身?”宁君婕看着他,自己脸上故意涂了东西,又压低了嗓子,这一路走来都没被人认出来。

“女子四肢纤细,这还能有假?”老者看着她震惊的脸,灌了口酒笑道,“无妨,你这已经不错啦,老朽看了两眼才看出来呢。”

宁君婕悻悻的撇了撇嘴,要是说这一句只是让宁君婕震惊,老者的下一句就直接让她觉得可怕。

老者捏着酒壶,眯着眼看着宁君婕,“你这脚刚在山上摔得?”

这下连卓煜都震惊的看着老者,宁君婕与卓煜对视一眼,老者看不到似的开口道:“既然姑娘替我付了酒钱,那我也帮姑娘一把。”

说着,起身推开椅子蹲下身子,直接一把握住宁君婕的脚踝,宁君婕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听到关节处一声‘咔擦’,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剧痛,老者已经起身坐了回去。

“好了?”卓煜看着两人,要知道军营中最好的军医,遇到如此严重的错位也要先摸一摸骨才能下手,这位老先生不止是没摸骨,甚至可以说是直接上手就扭了回去,仿佛一眼能看穿皮肉看到骨头一般。

宁君婕狐疑得把脚落到地上试了试,毫无痛感,仿佛之前的扭伤从未发生过似的。

她一脸诧异得看着老者,又与卓煜对视了一眼,这难道就是那个他们要找的人?

按照两人的猜想,高人一向都是真人不露相的,于是宁君婕开口试探道:“先生医术如此高明,不知为何会在此地?”

老者抬头打量两人一眼,不知是醉是醒,开口笑道:“我看两位打扮,可不像是会来这种地方的人,半夜急急忙忙的上这五木山,除了求医问药也没有别的理由了。”

宁君婕看着他急切得开口道:“先生知道我二人来意?”

“老朽生平最不喜打哑谜,二位可是来找言之先生的?”老者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我就坐在这里,想干什么,说吧。”

宁君婕不敢相信,这世外高人居然自己送上了门,当即把怀中的金裸子全部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我替先生将往后的酒都包了,先生可否为我解一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