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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宁君婕想躲着二人,宁汀兰却并不让她如意,这月十五,太后照例在宫中设宴宴请嫔妃,宁汀兰自然也要出席,太后兴致很是不错,晚间还摆了戏台子。

等宁君婕磨磨蹭蹭的过去时,却发现太后特意把自己和宁汀兰安排坐在一起。

太后目光如炬的看着宁君婕,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做到了宁汀兰身边。

台上的戏已经开锣,唱的是天仙配中的七仙一段,宁君婕满脑子都是身边宁汀兰的一举一动,完全看不进去任何东西,只是别过眼睛,尽量不去看身边的宁汀兰。

“宁妃娘娘,妾身敬您一杯。”宁汀兰见宁君婕别扭着不说话,端起杯子笑吟吟的开口道,“上回的事,娘娘莫怪。”

“什么上回的事,本宫不记得有什么事。”宁君婕避无可避的看着她,不想和她有任何交集,“还有,本宫不喝酒,你要是有这份心不如去敬别人。”

宁汀兰自讨无趣的放下杯盏,却并没有气馁,故意抬手理了理耳边的鬓发,“妾身也是不宜饮酒呢,晚些还要照顾世子,娘娘您是不知道,照顾孩子还是有许多忌讳的。”

宁汀兰早看出她对孩子的不同,动不动就爱提起这个撩拨她的底线。

宁君婕挑了挑眉,既然这个宁汀兰这么不知好歹,也就别怪自己旧事重提了,故而扭过头,笑眯眯得开口,“太后娘娘点的戏,王妃是看不上眼吗,怎么一直不好好儿看戏呢。”

“妾身不过是同宁妃娘娘说了几句话罢了,况且娘娘您也没太认真看呢。”宁汀兰可不怕太后,况且太后这么安排,就是想让她来跟宁君婕过几招。

“本宫怎么没有好好儿看?本宫来给王妃讲一讲这戏啊,讲的就是这天宫七仙女的故事,有个姐姐妹妹照顾着就是好啊。”宁君婕挑了挑眉,提及旧事,语气也不由得凌厉了几分,看向宁汀兰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煞气,“本宫自幼是家中幺女,上头也有几个姐姐哥哥照顾着,不知王妃可有什么姊妹?”

宁汀兰感觉一阵寒意爬上后背,她那个姐姐,早就死在了自己手底下,宁君婕故意这么一提,她脸色顿时一片煞白。

太后远远看着她变了脸色,便差人去以小世子哭闹为由头,将宁汀兰差遣到了别处。

宁君婕看着太后不悦的神色,无所谓的耸耸肩,身边没了宁汀兰,她整个人舒坦不少,侧过头,看见华妃卓琳琅也在看着自己,似乎觉得她气走宁汀兰的行为甚是有趣,举起酒杯遥遥敬了她一杯,宁君婕也举杯抿了一口回应。

季慕宸这边陆凌焕已经回来复命。

“臣已经查过了,太傅幺女是太傅最疼爱的小女儿,自小便是不出闺阁半步,与丞相府小姐向来没什么往来,太傅与丞相原本就因政见不和关系很僵,这两家的小姐没有什么交际也是正常的。”陆凌焕思索道,丞相与太傅和卓将军不和,早就是朝中公开的秘密了。

季慕宸握笔的手紧了紧,关于为何针对丞相府,宁君婕到底是骗了他,难道她真的是季东林的人,还是和季东林还私情,所以看不惯身为景献王妃的宁汀兰?

陆凌焕接着又开口说道:“但是宁妃娘娘在入宫前也没有和景献王府有过交集,太傅将幺女养于府里闺阁中,从未见过外客,更遑论景献王这样身份的人。”

季慕宸又皱起眉头,这可就稀奇了,“她既然从未见过这两个人,又为何会对丞相府有如此大的敌意?”

难道是因为太傅与丞相不和,耳濡目染也跟着讨厌丞相一府?

这个理由太过牵强,季慕宸自己都不信。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季慕宸重新抽出一本折子。

宁君婕从宴席上回来后便在永安宫里见到了玉竹。

“找本宫有什么事?”宁君婕坐在榻上。上回孩子的事宁汀兰并未带着玉竹,所以玉竹不知道这件事,她并不怪罪。

“娘娘今晚可喝了酒?”玉竹看她脸色尚好,心里松了口气,要是这么重要的信息自己漏了,可真的要惹怒这位主子了。

“酒有问题?”宁君婕从宴散后便觉得四肢有些无力,这么一说,还真是从那口酒下去后不太对劲儿了。

“奴婢今日跟着王妃去了太医院,问太医偷偷要了些软骨散......奴婢觉着她可能要做什么坏事,便想着来通知您一声,可娘娘已经去赴宴了。”玉竹强调再三自己一知道消息就过来,并非故意不告诉宁君婕。

“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宁君婕头昏脑涨,感叹着药效果然厉害,若是自己一杯酒下去,只怕都撑不到宴席散的时候。

药力作用下,宁君婕恍恍惚惚的被蝶衣扶到榻上倒头便睡过去,等季慕宸带着满腹疑问来找她时,宁君婕已经在榻上睡得不省人事。

“这是怎么回事?”季慕宸俯身看了看宁君婕,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烫的厉害,“还发着烧?”

“娘娘从宴上回来变成这样了,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蝶衣在一边小心翼翼的答道。

季慕宸已经让常福去宣了太医,原本准备问的事情也耽搁下来。

宁君婕其实知道他来了,不过心里有另一番算计,也就继续装作昏迷不醒的模样。

永安宫和太医院的距离不远,常福却过了小半个时辰才找来一个太医。

太医拿出软垫,给宁君婕把完脉回报季慕宸,“娘娘这是误食了软骨散的缘故,不过计量不大,不会有大碍,臣开几服药服下就好了。”

“软骨散,平日里可常用?”季慕宸皱着眉,误食到软骨散,这个“误”字还真是圆滑得很呢。

“软骨散大多是用于麻醉,平日里并不常见,这宁妃娘娘最近也没有用过含麻醉的汤药,臣也不知来源在何处。”

季慕宸想到太后的晚宴,冷哼一声笑了笑,这来源已经清清楚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