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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这样悲惨的情景,任谁都会受不了的,更何况是身边的人,大手轻触眼帘,一个大男人的沈嘉谦也掉下了眼泪。

“这怎么可能呢?”木然的站在一旁,他都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可是刚才医生的话语他可是听得明明白白的,这哪里会错呢?还真是身边的惨剧,想不接受都不行。

望着季灏霆,沈嘉谦现出一脸的同情和无奈,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念瓷她怎么会死呢?不会……”季灏霆的神情更加可怕了,薄唇抖动个不停,失色的眸子直直的盯着窗外,几根手指都在不住的抽搐,完全失去了理智。

沈嘉谦知道他更难以面对这样的事实,伸手轻拍他的肩膀,想给予安慰,可是季灏霆像没有感觉似的站在那里,口中喃喃的低语着,“念瓷,念瓷,你没死,是我,我的错……”大手插进乌黑的短发,用力的抓弄着。

眉头更是紧锁,指尖都变得发白了,还在不停的用力,表情是如此的痛苦,修长的身躯微弓着。

“灏霆?”带着润湿的眼眸,想去劝上两句,可是喉结动了两下,就是不知如何述说才好,似乎嗓子被什么给堵住了,呼吸都有些难受了。

于晓愤然的看着骨灰盒,并不想去理会两个人,鼻间仍在不停喘息,心中依然气愤,更想给季灏霆几个耳光,此刻却是一动都不想动了,因为看出那男人痛苦的样子比自己动手更解气。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于晓依然还是难过和郁闷。

“念瓷!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季灏霆继续默默的念叨着,眸子里没有一滴泪水,猩红的目光却是另人更加担心。

当然最担心他的是沈嘉谦,“灏霆,不要这样了,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太难过了。”劝解的过程里,自己的泪水却是止不住的往下直流。

“念瓷死了吗?”默然回眸,死死的盯着沈嘉谦,表情充满疑惑。

猛烈的点头,沈嘉谦不想再见到他这样失神的模样,“念瓷她,她真的死了。你看这骨灰盒,还有这灵位,不都明明摆在这里呢吗?”他大声的想唤醒他,知道季灏霆心里在流血,自己也不好受,话语都不住的发颤。

久久的凝视着骨灰盒和灵位,指节分明的大手在那方正的骨灰盒上缓慢的抚摸着,眼前仿佛出现了温念瓷的身影。

忽然双手一哆嗦,“是我对不起你,念瓷……”季灏霆跪在地上,死死的抱着那个盒子,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也接受了温念瓷去世的事实,内心如刀割一般难受。

念瓷为自己忍辱负重做出那么多的牺牲,可是自己又做了什么呢?念瓷!我真的是对不起你!

泪水一滴滴的滴落在骨灰盒上,季灏霆的心也被刀尖一次次的刺痛着,浑身此刻如处寒冷的冰天雪地,冷的不行,也抖动个不停。

“我要,我要带你回家,我们回家!”说着,忽然站起身来,旁若无人一般,就要离开这里。

发现这一举动,于晓立刻奔跑到他的身前,伸开双臂,将他拦住,“你没有权利带念瓷走!把骨灰放下!”声色俱厉,眸子更是透着愤怒

“不,不是的,念瓷是属于我的,我就要带着她离开,我们要离开这……”季灏霆盯着那盒子,口中不停的说着,浑身仍是颤抖个不停。

“她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放开她,你根本不配碰她!”于晓上前拍打他,不停的抓挠着,发泄愤怒。

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等着挨打,季灏霆觉得这样心里会好过一些,手里的骨灰盒却是抱得死死的,任谁都甭想夺去。

沈嘉谦在一边瞧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更不知如何解围。

“我要带着她去个美好的地方,不会再让她受委屈了!”泪水淋湿了盒子,更打湿了自己的衣衫,季灏霆全然不顾,双手抱着那盒子,感觉就是在抱着温念瓷的身躯一样,那样小心翼翼,那样的不舍,那样的紧张。

拳头再一轮的落在季灏霆的肩头和胸口,“你放下她!你这个混蛋!”于晓愤怒的低吼,眸子像充血一般,透着可怖的神情。

“我们回家,回家。”任何的拳打脚踢都不重要,都阻止不了他的脚步,季灏霆坚定的往外走着,毫不动摇。

沈嘉谦默默的跟着,看着,看着于晓无奈的阻拦和敲打,一次次的失败,尽管季灏霆身上被无数次的击打,可是脚步还是迈出了走廊。

“你混蛋,季灏霆!放下念瓷的骨灰!”声音有些竭嘶底里了,双手都抡不动了,无奈的放弃了阻止的动作,眼眸里瞬间闪过诡异的表情来。

快步的跑到汽车前,赶紧打开后面的车门,等着季灏霆抱着骨灰盒过来。

远远的望见于晓蹲在地上喘息,嘴里叨咕着什么听不清楚,眸子还在盯着这边,带着愤怒和怨恨。

“灏霆坐在后面吧,我来开车!”

看着季灏霆上了车,沈嘉谦来到驾驶位,回眸看了一眼于晓,她正疲惫的向这边走来,还在不停的呼喊。

无奈的挥了挥手,“于晓,我们先走了,再见!”话语里带着无限的忧伤和无奈。

“快开车,我要带着念瓷回家!”季灏霆完全是一种命令的口吻,眸子依然呆滞。

苦笑一下,发动了汽车,“好,我们这就走。”

道路两旁的树木不停的后退,外面没有一丝丝的风,寂静的有些令人郁闷。抱着骨灰盒,季灏霆一句话都不想说,泪珠还在不停的掉落,身上痛的厉害,还在抖动不停。

沈嘉谦也不想说什么,内心同样难过不已,到现在为止,他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大脑还处于恍惚的状态呢。

从倒车镜里见到季灏霆那沮丧的表情,沈嘉谦更是无法劝慰,知道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我们回家了,念瓷!”季灏霆轻声的默念,好像只能用心才能听得到的。